主持人/猫空
不知道是不是有小伙伴跟曾经的我一样,从一开始爱看、爱翻、爱闻纸质书,到后来买书纯粹为了收藏,这些书最后的命运是被我直接塞进书柜。它们是崭新的、落满灰尘的。当我第一次经历一本《花火》从无到有的全过程后,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领悟到纸质书的魅力,封面的配色和油墨的气味,配上最好的故事,让我直接把自己的电子阅读器淘汰成压泡面盖子的工具。
是的,作为一名纸媒编辑,我又要开始给我们最好的《花火》和故事打广告了!请把“敬业”打在公屏上!
上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个同学每个月都会买小说,我被她放在我抽屉里的一本图书吸引,用了几个课间休息时间看完了。谁知道还有第二部,那本小说很火,第二部很难买到,她好不容易买到了,几个班的学生排队看,我很光荣地排到了第十二号。等书到我手里时,封面皱皱巴巴的,一看就经历了很多。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养成了看纸质书的习惯,谁知道大学毕业后,我成为编辑,继续和纸媒打交道,一待就是这么多年,也许……这就是我和它之间的缘分?
有一天突然想起,很久没有看报纸了。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一惊,扪心自问:多久没看纸质书了呢?
小时候网络科技没那么发达,大家手里拿着的都是小说、漫画、期刊、课本,那个时候最爱的便是买上一本自己喜欢的书,或囫囵吞枣或细嚼慢咽地读完以后悉心保存。买到喜欢的杂志,拿回来先自己慢慢儿翻阅,接着再在班上传阅。周末的时候没有多的娱乐活动,就喜欢自己捧上一本有趣的小说看个一整天……而现在再看书房的书架,除了一些拿得多的专业书,其他都蒙了灰、发了黄。电子书盛行的时代,大家更爱在掌中方寸间享受碎片化的阅读。但我确信,纸媒没有迎来黄昏,当我意识到我的阅读开始被电子科技泛化时,就应该开始拾起那些遗忘的书卷了。
身为一名文字热爱者(自封),小学时候的我就是一个高产小能手,情感还非常丰沛,写着写着就忍不住潸然泪下,虽然投出去的东西往往都石沉大海。
直到有一天班主任当众点名把我叫到讲台前,递给我一个装着稿费的信封和一本样刊。虽然只有二十来块钱,但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笔巨额财富!我还没在心里盘算好怎么支配这笔财富,第二天它就变成了我妈买菜时的零钱,我当即哭得像个泪人儿。
放暑假回家的时候我发现放在书架里面的书因为潮湿不少都生了霉点,手忙脚乱地拿出去晒,马上就占领了我家的阳台。但我妹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可能这就是年龄产生代沟吧(沧桑望天)。我摩挲着纸面上的一个个文字,一起度过的十余年,它们都变成了我回忆里美好的一丝温暖。
小时候没有电子产品,县城里的新华书店成了我最爱去的地方。那段有空就往新华书店跑的日子,是我阅读量最多、阅读类型最杂的时候,也成了我文学的启蒙时段。随着年龄渐长,我不再只是一个阅读者,还是一个写作者,离纸媒更加近了。但我确确实实感受到,其实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在长沙上学,曾和小组成员去过定王台书市拍纪录片。我们和那里的老板交谈,他们和我们说起曾经的繁华,也有人对我们的记录嗤之以鼻,说“拍什么拍,这里都要死了”。
是的,书市大楼到处是岁月的痕迹,我能做到的唯有记录以及记住。放段我给微纪录片写的解说词吧:“纸媒会消失吗?我们无法给出答案。书市正门的墙壁上有着两句至理名言——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知识就是力量。金属光泽的大字,告诉世人:书籍不会消失,文学永远存在。”
在我第一次去自助餐厅前,已经在学校自助点看书很多年。上小学的时候,纸质杂志正是大众娱乐的不二之选。学校每年组织集体订书,发一张A3 大小、写满市面各种杂志报纸漫画的目录,然后收集兴高采烈的小学生(特指选择困难症的我本人)恨不得到处打满钩的纸。
毕竟零花钱都用来吃辣条了,但可以以书本费为名看杂志,并收集未来十多年都用不上又绝对舍不得扔掉的、各种花里胡哨的附赠册。
后来搬家的时候我妈锐评:“你是不是那种喜欢收集各种没用的漂亮石头堆在巢里的鸟?”
但我就是喜欢接到纸质书那一刻才能感受到的有真实重量、没有网络延迟的浪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