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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念给芬兰使了个眼色。
对方直接举起号码牌，提价：“一千万！”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了过来。
这种药物虽然稀缺，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得上，从刚才开始，陆陆续续已经走掉了不少买家。
留到现在的，寥寥无几。
三楼的那几扇窗户，仍旧紧闭，窗边闪过几缕人影。
有人在看她。
宋念念感知敏锐地抬头，往左侧方看去。
那抹视线消失。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
“一千八百万。”
三楼，左侧房，刚才视线所在处打开窗户，伸出号码牌叫价。
应该是戴了变声器。
有电流的滋滋声，宋念念蹙眉，不知为何，听见这个声音，心底越发不安。
她右手微微紧攥，撩着眸往楼上看去。
隔着磨砂的窗，印出人脸的轮廓。
对方也在看着自己，视线带着针芒，宋念念眼神微闪，收回视线，转眸给芬兰使了个眼色。
芬兰继续往上抬价：“两千万！”
瞬间，现场一片哗然。
买家兴奋了，拍卖师也笑了，就连坐在后台监控室的爱尔兰教授也绷着脸，无比紧张。
几个回合，拍卖价已经抬到两千八百万。
宋念念眉头紧蹙，无法理解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按常理来说，这种药剂对普通人毫无用处，就连下雨天过后的泥水都不如，除了她，还有谁会舍得出这么高的价格。
想到某种可能。
骤然瞪大了双眼，紧张地坐直了身子，直勾勾地往那扇窗户看去。
只开了一条缝隙，露出叫卖牌，就连有几个人都看不出来。
应该，不可能是琛爷。
如若是他，怎么会这么配合的一点一点往上抬价？
那种性子的琛爷应该一开始就把价格抬到别人无法承受的程度。
他就是如此，想要的，不惜代价。
宋念念脑子里的那根弦随时紧绷着，转头凑近芬兰耳边低声问：“联系厉氏集团那边的小分队，迅速了解情况。”
芬兰同样一脸严肃地点头，放下号码牌，掏出手机。
宋念念接过举起，冷漠道：“三千万。”
最高价，她目前所能够拿出来的全部流动资金只有这三千万。
她抬头再次往三楼看去，金丝眼罩下的美眸冷艳邪魅。
如今的价格早已经超出了预想最高价的两倍，拍卖师稳着心神，直接将关注放在三楼。
他拿起小锤子，高喊：“三千万，有没有比三千万更高的了？”
三楼，没有回应。
拍卖师高高扬起小锤子，随时准备敲下：“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
刻意放慢了语速。
此刻，整个会场都是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
人性，总是如此，历来喜欢起哄，看热闹。
只不过，这里坐着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权有势的，不屑于像街头那般喧嚣。
然而，无形的氛围压迫，更让人紧张。
芬兰挂了电话，凑近宋念念耳边：“目前汇报，没见到人，猜测还在办公室。”
厉旌琛的办公室，不是那么好进的。
估计，那些人最多只能靠近前台。
虽然清楚，结果还不确定，但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心，瞬间放了下来。
不可能，是他。
宋念念这样暗示自己，内心依旧在猜测。
此时，拍卖师正要下最后通牒：“三千万第三……”
最后一个字未曾落下，三楼的窗户忽然关了，窗边映着的轮廓，起身，离开。
这是，放弃了？
宋念念不太确定。
就在这时，拍卖师激动地敲下锤子：“三千万第三次，拍卖成功，恭喜我们69号买家！”
最后一件货品，成交后，拍卖结束。
众人连番起身离开。
宋念念挽着芬兰的手臂，踩着高跟鞋往后台走去。
要在这里签字付款，领走货品。
跟着工作人员穿过走廊，往另个院子走去，人不少，多是拍卖成功过来付款的，不过，保密性很强，每件货品都有单独的签字包间和负责人员。
很巧，货品号和座位号一样，都是69.
宋念念推门直接进去。
穿着西装的爱尔兰教授正在等待着他们。
见到人来了，迅速起身迎接，与芬兰握手道：“非常感谢你们如此厚爱我的研究成果。”
芬兰与他客套。
宋念念掏出三千万的支票面无表情地递给负责人，脚下不停，径直往放着药剂的盒子走去。
拿起端详，眉眼认真。
正与芬兰攀谈的爱尔兰忽然意识到什么，走过来说道：“这瓶药剂是给小姐你用吗？”
宋念念冷漠地摇头。
玻璃瓶，泛着青的蓝，就像是毒药般。
她将东西收好，抬头问道：“有谁，来找过你？”
仍旧在猜测着。
爱尔兰思索了下，回道：“你想知道三楼的客人是谁？我不清楚，未曾见过，自从来言城后，我只见过你。”
浓密的白胡子，深邃的双眼，还有发福的身材。
眼神真诚，看上去蛮老实。
下意识地让人心生好感，大约是因为他长相像极了蠢萌的北极熊。
宋念念视线从他脸上过了一遍，没有看到撒谎的痕迹。
她随意地应了声：“是嘛，这种药剂你手中还有多少？”
总算是说到了正事。
爱尔兰瞬间兴奋：“实不相瞒，药剂的原材料很稀缺，制造也有一定的损失，目前手中只有这一瓶，但我们打算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希望你能够投资，研究出来的成品，可以第一时间送到言城。”
这次，他来言城就是为了拉赞助的。
初来乍到，没有来路，只能打算从拍卖场上观察谁会对这种药剂感兴趣，再加以商议。
面对着他的宋念念忽然双眸冷凝，停止了腰身。
从手包中拿出一张名片，塞给他：“投资的事，联系上面的人。”
刚收回手。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负责人早已出去，包间只剩下她们。
爱尔兰先是看了宋念念一眼，看到她点头，才去开门。
一张，不认识的面孔。
是位男子，穿着板正的黑西装，应该是助理。
果不其然，对方站在门口说道：“我们爷，想跟你聊聊。”
话落，侧身让开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