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
陈考那边的人一脸傲气的盯着我,很显然,他们没有耐心,也很不服气被我这么一个半大孩子指使。
都是一些亡命徒,我无意惹恼他们,平静地开口道:“把这下面的骸骨挖出来,找个风水好一点的地方重新安葬,烧香上供,超度一下就可以了。”
“现在哪有这个功夫?”
这些人都是荤素不忌的,也有人根本就不信鬼神之说,但是许大炮就不一样了,老一代的人对下斗之前的气运还是很看重的,毕竟这地下的买卖搞不好就是上不来的,谁也不愿意还没行动就触了霉头。
那伙人看许大炮迟疑了,皱着眉头问道:“许老板,你不会真要按这小子说的办吧?”
“做咱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气运折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家手脚麻利点,利索的弄完了,咱们好继续上路。”许大炮脸色难看地说道。
许大炮毕竟是雇主,大家都是拿钱办事的,许大炮都发话了,也不好意思不动手,即便是不太情愿,但是也都拿起家伙事开始到路标底下挖坑了。
“小魁,你在边上盯着点,别出了岔子。”许大炮推了我一把。
“哦。”
我走到路标旁边,盯着那些人一下一下的挖着土,这里的土偏黑,挖着挖着却出现了一些红土,而且越往下颜色越鲜艳。
“小子,这正常吗?”即便是他们不懂,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皱着眉头,这情况,正常是肯定不正常,但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明白。
“挖到了!”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紧接着一个头骨就挖了出来。
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也不可能停手了,大家索性就继续挖,但是越挖大家越是心没底,这都挖了得有两三米的大坑了,就挖出来一个头骨,身体的其他部分是一点都没看着。
突然,我想起来了什么,连忙招呼坑里的人:“都上来吧。”
那几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地爬上来,问道:“怎么回事?”
“这里应该就只有一个头骨。”我语气沉重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考凑过来问道。
“你们听说过人头碑吗?”我故作神秘地说道。
有个人不是很确定地说道:“相传古时候有一个将军造了一个十分残忍的手段惩治逃兵,以儆效尤,用的就是这个人头碑的方式。
被抓住的逃兵身上被割开好多细小的伤口,然后被绑在乱葬岗,把头用头盔护住,让身体被秃鹫啄食,等秃鹫硬生生将身上的肉啄食干净,然后将尸身的骨头埋在乱葬岗,而头则是取下来埋在他们坚守的阵地的十字路口,说是为亡魂指路。”
我点点头:“没错,那个人头埋着的地方会立下一个标识,而人头埋的不深,战场瞬息万变,很容易就会暴露出来,渐渐的,头骨上插着一个标识,就有了人头碑一说。
有人头碑的地方在风水上来说一般都是聚阴之地,说白了,就是气运不好,这种地方向来都是生人勿进的,咱们进了这个范围,就是犯了忌讳,也就是破了自身的气运,得圆一下。”
“那这头骨,怎么着?”许大炮嘴上这么问,其实就是想让我赶紧处理了。
我环视了一周,然后指着大概五百米开外的一棵树下,说道:“就那吧。”
“成。”
陈考招来的那几个人倒也不害怕,抱着头骨就过去挖坑了,我也跟了过去,念叨了几句超度的经文,还都是我从别的地方看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安葬好之后,许大炮亲自点了香火,摆了一些贡品,然后我们就继续上路了。
人头碑的事情算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对这次的行程造成多大的影响。
不过在进了三姓县之后朝着那座山去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地上多了一些新鲜的车胎痕迹。
“有人来过了?”陈考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从对讲机里招呼许大炮:“许老板,让大家注意点,有人来过这了。”
许大炮听了之后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这不是来人抢生意了吗?
“让兄弟们把家伙事都带上,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抢我的货。”许大炮语气森冷,那股子混劲顿时就上来了。
我不动声色的坐在旁边听着,心里犯嘀咕,不知道来的人是不是听到了我散播出去的消息才来的,那个冒充许家清的人,又在不在。
车子到了山下就不能再往上了,我们只能像上次那样继续上山,然而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有一辆越野车就横在了进山的入口处,车外面站着四五个彪形大汉,透过车窗的阴影我依稀能看到车子里面还坐着一个人,不过那人显然没有出来的意思。
“前面的怎么回事?”马三推开车门眼神发狠地走了下去,陈考那边的人也都围了过去,乍一看还挺有气势的。
不过对面的人也不差,其中一人开口道:“这山,你们今天不能上去。”
“老子要上山关你们什么事?这山是你们家开的?你说不让上就不让上?”马三嗤笑一声,梗着脖子说道。
“谁是许大炮?”对面那人开口问道。
“我是,怎么着?找茬?”许大炮也不是怕事的人,当即就下车走了过去。
而我则是一直看着车里面的那个人,很显然,里面的那个才是正主。
“挖了亲爹的坟,夜里睡得还安生吗?”
那壮汉开口就是绝杀,许大炮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许大炮不动声色的摸上了别在腰间的家伙,目光也扫向后面的越野车,许大炮在怀疑着什么,但是碍于这几个大汉拦着,许大炮一时间也没敢硬闯。
这时候,越野车的车窗缓缓落了下来,里面伸出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食指上戴着一个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戒指,我虽然不懂行,但也能看得出来,那东西,是地下的货。
“许大炮,你就是这么和你的小姑打招呼的吗?”
清冷的声音从越野车里传出来,慵懒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可那声音我怎么听着都像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