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师父这一大嘴巴子打的,我顿时就清醒过来了,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大意!
师父拽着我一路冲刺,谁也没再提身后那东西是什么,不管是什么,总之不能停下来。
“师父!那!”
我招呼我师父看前面不远处矿灯照到的一处凹进去的岩洞。
“走!”
师父稍作思考,二话不说就朝着那地方冲了过去。
我们爷俩一头扎进岩洞里,这岩洞的洞口是斜切面的,只要身后的东西刚才不是紧贴我们身上,绝对发现不了我们进了这里。
师父警惕地防备着外面,我趁着这个功夫回头用矿灯照了一下岩洞里面。
黑漆漆的,除了地上一些凌乱散落的碎石,什么都没有。
“呼哧……呼哧……”
岩洞外面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啪嗒啪嗒踩踏地面的声音,有点像是鸭子走路,但这喘息声可不是鸭子能发出来的。
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能听到外面那东西就在附近徘徊,这个距离,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我们。
就在我紧张的不行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细微的摩擦声,我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回头就看到一张脸凑了过来。
我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胸口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直接把我从岩洞踹了出去。
“我去你——!”
我破口大骂,猝不及防地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刚刚矿灯的光线晃了到了那人的脸,踹我的赫然是另一个脚公!!这个壁阴我!
然而我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着怎么报复回去了,一团粘稠的液体啪嗒一下落在了我的头顶,我这心瞬间凉了半截。
岩洞那边传来了争斗声,估计是那脚公和我师父动上手了,担忧和恐惧反复撕扯着我的心,呼吸抑制不住的急促起来。
我咬咬牙,猛地朝着侧边打了个滚,顺势起身朝着身后狠狠踹了一脚。
死也不能窝囊死!拼了!
砰!
我的脚踝被一只滑腻腻的爪子抓住,矿灯的照射下,一个像是拔光了毛的猴子出现在我的眼前,身形只有我一半,瘦弱的几乎能看到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但就是这么一个玩意,抓着我的脚,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许是在这阴暗的环境里生存的久了,被矿灯这么一照,那东西不停地躲闪,试图避开矿灯的光线,见状,我壮着胆子将头顶的矿灯朝着那东西又靠近了一些。
“啊——!”
那东西怒吼了一声,为了遮挡光线不得不松开了我的脚,而我也就仗着拿捏住了它的这个弱点,一边和它周旋,一边朝着洞口退去。
“师父您没事吧?”
半天没听到动静了,我有点担心,那脚公也是人高马大的,我师父那身子骨,可别出事啊。
噗通!
膝盖骨撞击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我师父生生揪着那脚公的脖领子就把人压着跪在了地上,再看那脚公的双手已经无力的垂在了身体两侧,多半是被我师父给卸了。
我不敢扭头,害怕没了灯光的压制,那像猴子似的东西就会扑过来,只敢用余光去看我师父和那个脚公。
“宝刀未老啊师父。”我嘿嘿一笑。
“没出息!被人摸到屁股后面了都不知道!回去给我接着练!少给我丢人!”师父没好气地数落道。
说完,师父就一脚将那个脚公踹开,视线落在那个没毛的猴子身上。
“这东西和水猴子很像,被缠上很难脱身。”
师父说话间直接将我俩的袖子撕下去一截,然后扔到了那个脚公的身上。
紧接着,就看到刚才还一直盯着我和我师父的眉毛猴子就朝着那个脚公凑了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二叔!救我二叔!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那个脚公面露惊恐,焦急地看着我师父,不停的求救。
然而这时候,我师父叹了口气,竟然伸手直接关了我的矿灯,然后拉着我就走。
“二叔?别!救我!救我啊!啊啊啊——!”
身后那个脚公的求救声戛然而止,哀嚎的声音渐渐变成嗬嗬的气音混杂着被什么呛到的声音。
紧接着,是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我闻到了血腥味。
我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伸手打开了头顶的矿灯,昏暗的光线照着我和我师父脚下的路。
我师父从来都不是老好人,只不过是这么多年来修身养性,倒让人觉得脾气好了许多,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那脚公害人在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气氛有些压抑,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师父,您刚刚为什么扯了咱俩的袖子?”
“之前碰了玉片,你我的衣袖上面沾染了水耗子的味道,刚才那东西是靠着吃水耗子为生的,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师父语气淡淡地解释道。
我点点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现在这墓穴里就剩下我们爷俩,以及不知去向的许大炮和刘大了,不过那两人和我们走的方向不同,暂时倒也不用担心有人暗算我们爷俩了。
“水声消失了。”
师父突然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愣了一下,连忙竖起耳朵听了听,还真是,之前光顾着对付那个脚公和没毛猴子了,都没注意到,现在静下来一听,还真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什么情况师父?水流断了?”
水声没了,水流没了,那岂不是找不到出路了?
师父站在原地手指掐算了半天,眉头就没松开过,还时不时的在原地转上几圈,口中念念有词,我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过了好半天,师父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
“方向没错,继续走。”
“好嘞!”
我是绝对相信师父的,既然师父都发话了,那就继续走。
约么着大概走了半个钟头吧,我看着前面的路顿时哀嚎一声。
因为我们爷俩跟前,是一堵墙啊!实打实的死路!
“不能啊……”师父脸色变了又变,对着那死路又掐指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