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贼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
许大炮现在一刻也不想耽搁,一门心思的想把完颜宗亨墓里的宝贝挖出来。
这可是个与皇帝同葬的大墓!不说别的,只要这一票做完,他们下辈子的钱都不用发愁了。
但我师父想了想,他说道:
“北宋至今已经过了八百多年,虽说当年这里啥也不是,但是这么多年过来,是否会有新的变故也不一定。”
说完这话,我师父又在地图上点了一块平原地貌的地方,对许大炮说道:“从农场二队这个地方再往北走,大概五十里地的地方有一块平原,这地方也不错。我觉得应该是在这里,但最好还是现场看一下。”
专业的事要由专业的人来看,就算现在这地图再精准,也远没有现场去看看来的稳妥。
毕竟风水这事还是有点玄妙的,甚至有时候连一声凭空出现的鸟叫都会产生什么不一样的变数。
听完我师父的话之后,许大炮二话不说,拿起一个诺基亚的翻盖手机就打了出去。
电话的另一头不难猜出,应该就是昨天吃饭的那帮人。
只见许大炮冲着电话里说了我师父挑出的这两个地方,然后又跟电话那边的人说道:“把手上的活儿都先放放,提前去踩踩点,看看当地居民有什么说道没有。”
听这话,接电话干活的应该就是昨天那二男一女的脚公了,实际上这年头去打探消息很简单,换身行头,伪装成去屯子里收老物件的商人就行。
这几年流行这个,根本没人会起疑心。
甚至还说不定真能收到什么好东西。
不过按照规矩,这些脚公在踩点途中,就算是收到了玉皇大帝成仙前喝酒的杯子,那也是这些脚公他们的,和整个团队无关。
但有收益就会有风险,脚公这个位置,因为要不断接触新的人与物获得消息,是一个盗墓贼团伙里最容易暴露的,所以脚公选人最大的优势,就是这人要平平无奇。
就像间谍的忌讳就是不能选太帅的,引人注意容易被查。
等许大炮安排完这些事之后,车厢里重新陷入安静,我师父还在那边看着地图上的细节,嘴上还不停的小声念叨着什么。
而我在最开始离开池城的新鲜劲过去之后,就开始了犯迷糊。
悠悠转转也不知道在车里睡了多久,只是再睁眼的时候车窗外面都已经天黑了。
等车停稳之后,许大炮把我爷俩带到了一个招待所。
我下车后看着他一边从后备箱里掏东西,一边跟招待所里出来迎接的人打交道。
“炮哥来了?”从招待所里迎出来的人是个汉子,他一脸堆笑的从许大炮手中接过了大包小裹,然后看了我和我师父一眼。
但也只是和我们看了一眼而已,很快他就挪开了目光。
紧接着许大炮指着中年汉子给我们介绍:“陈夹,我朋友,夹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大能人,叫二叔!”
陈夹立马冲我师父笑笑:“二叔好!到我这儿了别客套,就跟到了咱自己家一样!想吃啥用啥跟我招呼一声,绝对安排明白喽。”
大家互相寒暄几句,这就算认识了,随后陈夹引着我们上楼休息。
虽然陈夹表现的很热情,而且也只是一个生意人该表现的东西,但我看着陈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只是直觉而已。
毕竟我师父都没看出什么,还是许大炮认识多年的人。
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也轮不到我说话。
第二天。
许大炮拉着我师父就先来了后圈出的那块平原。
虽说我学艺不精,但是现在在原地一看之后,我就发现了这地方的不简单。
如果从山水格局的角度来说,这种平原根本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风水一事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之前我说过,甚至有可能一声鸟叫,都会改变这里的地势。
更别说眼前这么一大片的桦树林了。
谁也没想到,这年头在东北除了大小兴安岭还能找到这种不是耕地的大林子。
许大炮都看呆了,他十分恭敬的对我师父问道:
“您是怎么知道这里不是耕地的?莫非您提前就算到了这里?”
我师父没说话,这要是私下里,我猜他肯定再跟我唠叨一遍:我们这行讲究的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所以,我猜我师父也是蒙的。
闲话不说,许大炮亲自背着一大包工具跟着我俩进山。
我师父又拿着罗盘左右测量了一阵,一路神神叨叨的深入林子好远,甚至周围除了树叶哗哗声什么也听不到之后,他用脚趟出一个圈来向许大炮示意,就是这了。
“许老板受累,在这儿挖一铲子看看吧。”
听到我师父这话之后,许大炮又展现了他绝对的执行力,二话不说把背上的背抱摘下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圆筒铲子和一堆一米来长的木杆。
只见他先是用铁锹从地上把树叶的腐殖层挖开,等露出黑土后挖个小坑。
然后将圆筒铲子打进去,再挖出来,这一铲土就算完事了。
不愧是仗着盗墓发家的角色,虽然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工作效率绝对不低,不一会,他带来的那一捆木杆全都接上了。
但是就算这样,最后一铲子打上来的还是黑土。
我不太了解这些东西,倒是我师父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按理说,这些杆子接一块过了十米长短,打下去绝对能打穿底土层,不说挖点黄土出来,也应该带点石块什么的了。
但现在一切正常,所以就显得不正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不只是我师父觉得有问题,就连挖土无数的许大炮也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许大炮拎着最后一铲土捏了捏,土质粘手,水分不小,然后他又浅浅尝了一口。
随后他皱着眉头抬头向我师父看去:“二叔,有点腥。”
这个腥当然不是土腥味,而是肉腥味。
紧接着许大炮考虑到我师父可能没接触过这一行,然后又解释:“我是说这下面埋过肉,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