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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旧“食光”

如果谈起对美食的热爱程度,中国人可以排在世界前列了吧!

在源远流长的东方文化中,单讲“吃”这件事就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早在2000多年前的《史记》中就记载了这句传承至今的名言:“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

吃饭,对中国人来说,可是件天大的事呢!

关于吃的记忆,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难忘画面。清晨,老巷弄里卖早点的大叔舀起一勺热气腾腾的豆浆冲入碗中,不忘再加一勺白砂糖;在厨房忙碌了整个上午,妈妈端出的四菜一汤是走到哪里都无法忘记的味道;周末晚上约了三五好友围坐桌边,红彤彤的火锅里涮着羊肉、毛肚、宽粉、鸭血;失眠的夜里爬起来给自己煮碗泡面,打个鸡蛋,忽然有了一种抚慰心灵的暖意……

无论清晨晌晚,无论南方北方,一日三餐,都是生活中最平凡也最重要的存在。

我们的生活正以前所未有的惊人速度迅猛发展,而身在其中的我们,跟随着快节奏的步调日复一日地生活。不久前,重温20世纪90年代热播的情景喜剧“封神”之作《我爱我家》,其中有一集讲的是一向号召勤俭持家的傅明老人看到邻居老胡大吃大喝的潇洒派头,一时激起了攀比之心,看到老胡家保姆端上来一盘油焖大虾,老爷子看着自家餐桌上的土豆丝,越看越不顺眼,接下来他操着极具特色的语调嚷嚷:“和平,明天去银行给我取200块钱!就凭我每月几百块钱退休金,两斤大虾还吃不起吗?!”200块钱换做现在的年轻人听到可能觉得不值一提,要知道1990年全国职工的平均月工资只有178元。傅明老人这场较劲的“炫富”,确实是底气十足。

杨柳北里这一家人的欢乐故事承载着几代人的记忆,同时也真实复刻了过去的生活。在剧中,厨房与餐桌是最为经典的场景,印花电饭锅、铁皮暖水瓶、绿色双开门小冰箱,还有厨房里那一根长绳子上晾着的几块抹布,都是当时无数家庭的真实写照。现在回看,仍觉得无比亲切。

厨房与餐桌的变化反映着百姓生活的变化,也折射出国家与时代的变化。那个年代的餐食,远不及现在丰盛讲究,不必说什么海鲜烧烤、西餐日料,光是一顿饺子就已经让全家人满心欢喜。

彼时,厨房设备也相当简单,大部分家庭还在使用煤气罐。抽油烟机在当时算得上是时髦的装备,而烤箱、洗碗机、微波炉这些听起来十分“洋派”的电器,离中国家庭的厨房还有一段距离。

一直很喜欢看情景喜剧,在热热闹闹、插科打诨间,尽显生活的幽默与智慧。不仅如此,贴合生活的情景喜剧,也是对时代风貌的记录。

时光回溯到2005年,一部颇具人气的《家有儿女》长久“霸屏”。一个再婚重组家庭,“两大三小”的家庭成员每天热热闹闹的日子,为观众呈现了关于幸福的多种可能。剧中夏东海与刘梅的家展现出别具一格的新派风格,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个清新敞亮的开放式厨房。

这种厨房设计打破了中式传统理念,善用宽油明火来煎炒烹炸的中国家庭,通常对开放式厨房心存顾虑,担心墙面被油烟熏染,影响整体装潢。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厨房在国人眼中更倾向于一个不宜对外展示的私人空间。如今,厨房的“越界”成为了一种带有时代特色的潮流风尚,也是在表达一种开放洒脱的生活态度。

每当翻阅那些与厨房有关的记忆时,总会有一个人的身影与之交融牵绊,想必绝大多数人都会联想到,那个人就是母亲。

女人和厨房,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缘分与羁绊。当夸奖一名女性大方得体、秀外慧中时,也常常会用“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来形容,虽然一定有人会对这种固化的认知嗤之以鼻,但无法否认的是,长久以来在一个家庭之中,厨房通常是女人的主场,拥有不容置疑的绝对主权。就连形容婆媳间的矛盾也存在这样一个“绝句”:一间厨房,容不下两个女人。我们在成长过程中也养成一种近乎偏见的执念,“妈妈烧的菜”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很好吃。

厨房的变化不止记录了生活的改变,同时也演绎了大时代中各自精彩的女性群像。《我爱我家》里系着围裙侃侃而谈的和平,是聪明能干的当家女主人;《闲人马大姐》中在筒子楼公共厨房聊八卦的退休阿姨,分享着生活里的琐碎;现代大都会中关注有机食材与营养搭配的女性,吃出了时尚优雅;回归乡野亲手做羹汤的美食博主,用镜头书写网络时代的田园诗……她们都以不同的方式,在厨房中演绎生活的千姿百态。

作家虹影曾经在随笔散文《厨房之舞》中写过这样一段文字:“厨房好像是我的闺房,带有女红色彩,只有跟我亲密的女友,才让她进来,绝对不喜欢男人到我的厨房里来,唯有我的爱人除外。”

时代不断发展,观念也在与时俱进。如今,在美食界叱咤风云的名厨大师,至少八成都是男性,身边也涌现出更多散发着魅力的“厨男”。男人遇到愿为自己下厨的女人是一种福气,而女人遇到甘愿为她下厨的男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盛满人间烟火气的厨房,原来也是个浪漫的小世界。

说真的,做饭是件辛苦的事。对讨厌下厨的人来说,从备料、清洗到炒菜、刷碗,没有一件事不令人心烦,尤其再想到那些被热气与油烟包围的画面,更是一步都不想踏入厨房。但对爱好美食与烹饪的人来说,厨房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生活中的温柔治愈。把原本杂乱无章的食材做成一盘盘美味佳肴呈现在家人、朋友面前亦或自我欣赏,那种参与感和成就感,令人心情舒畅。

再穷的人家也有一口锅,再小的房子也有一口灶,从劈柴烧火的乡村土灶,到充满科技感的集成式厨房,时光流转,步履不停。

而那些有关爱与生活的故事,每一天,都在这世界的各个角落温暖演绎。

味道是一种记忆,由舌尖写入,存入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

往后的日子里,当这段记忆忽而被读取,

万般滋味跃然心间,感慨万千……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难忘的味道,

每一天,每个家庭的厨房里,

一直有故事在上演,一直有爱在延续。 SCvLZnThMF9/tHrTNdyknZGXeKqijW3b4jJQodhpvP48Ht6S/uFD5MubzSDC0Tj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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