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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家。
“死蟑螂，你他妈今天再不还钱，老子就把你女朋友送去做鸡！”
一个胳膊上纹着花臂的干瘦小年轻冷笑着出言威胁着胖子，穿了孔的鼻尖上挂着一枚骷髅状的鼻环，随着笑声一动一动的。
此时胖子家里本就不多的破烂家具横七竖八洒了一地。
四个和瘦子同样雕龙画凤的小年轻把胖子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把胖子的女朋友孙颖扯在自己脚下，一手揪着孙颖的头发，一手拿着一把匕首顶着孙颖的脖子。
刀子虽然没进去，但孙颖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半边脸也肿了。
气息奄奄说不出话。
胖子跪在地上，满头都是血，脸上一片模糊，嘴角豁开，看不出半点人样。
“飞哥，求你了飞哥，不要动我女朋友，我欠的债跟她无关，你放过她吧，求你了，放过她吧！”
胖子不断给花臂瘦子磕头，看向孙颖的眼里充满了歉意，语气里全是苦苦哀求。
“不动她？你做梦啊！”
花臂瘦子一脚踩在胖子后脑勺上，把胖子整张脸压在地上。
“她不去做鸡，你拿什么钱来还？”
“现在就给她开开荤，晚上就上班！”
花臂瘦子说着就起身抓起孙颖的头发，在孙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把孙颖扯丢到桌子上。
同时，两个小弟也狞笑着扑了上去，一人一边把孙颖两手死死按住。
“不要啊飞哥，求你了，不要啊！”
孙颖不断地挣扎拼命哭喊，却还是被花臂瘦子三人粗暴地扯开双腿，胖子嗓子都喊破了。
胖子一只脚刚抬起来，准备往上一冲，就被剩下两个小年轻几脚踹回到地上趴着。
这几脚直接踹到胖子的脾肾，胖子张口哇的一声，血和之前刚吃下的饭菜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闹到这种地步，混乱声、打砸声，特别是孙颖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早就传遍了整栋楼了，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因为眼前花臂瘦子叫陈飞，是附近三条街有名的混子，专门放高利贷和收账。
单单他们几个狠还不怎么样，关键是他们身后有一个庞大的背景照着，陈飞收账的本事又大，很得那位大哥捧他。
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他做得太多了，做起来干净利落，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说是把孙颖弄去做鸡，他真的会把孙颖弄去做鸡。
“活成你他妈这样子也是丢咱们男人的脸！”
“女朋友做夜场赚钱养你，帮你交房租，你他妈欠一屁股烂账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女朋友做鸡卖身。”
“老子要是你这样，早他妈从跨江大桥上一头栽下去死了算了！”
嘴上说着好像是同情，其实是讽刺的话，陈飞手上的动作也不慢。
孙颖的短裙已经被拉扯到腰腹上面，他自己则解开了皮带。
“来人啊，救救我女朋友，救救我女朋友。”胖子的声音渐渐微弱。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哈哈哈哈！”
忽然。
陈飞发现哪里不对。
好像胖子那边的动静突然间就安静了。
猛地一转头，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胖子旁边，负责看管胖子的两个小弟已经倒在地上，看不出是死是活。
“哎哟，真出来个见义勇为的？”
陈飞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脸上却不见半点慌张。
不慌不忙地把裤带系上，转身看着来人。
“我陈飞办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再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捅破天去大不了我进去几年，但他的债还是得有人追。”
陈飞不愧是这方面的好手，两句话又是恐吓又是讲道理。
他说的确实也是个道理。
高利贷这种事情只要不还钱一定会被追到天涯海角。
胖子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他欠你多少钱？”
莫天开口问，他也想明白了这些。
“五百万。”
沈飞张开手掌，五个指头全部伸出来，冷笑着说道。
“放屁，只有五十万。”
“天哥，你快走，这些人不是你能对付的。”
听到莫天的声音，胖子慢慢缓过气，强行撑着肥硕的身躯颤颤悠悠地半蹲起来。
他低垂着头，刚刚已经对不起莫天了，现在更有可能把莫天拖到漩涡里去。
满脸都是怨恨自己窝囊废的表情。
而这时，莫天的眉头则深深地皱起来。
并非是因为五百万这个数字，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动动手指转账的事。
而是胖子这钱很蹊跷，又有三年前的节点，他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其中的关联，但直觉告诉他，胖子这事一定和沈文竹有关系。
“九出十三归，你拖了三年，天天算利息，五百万你觉得很多？”
陈飞讥讽地笑了一声，同时给按住孙颖的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弟立刻把孙颖从桌子上掀翻下去，拖到房间的一角，又从身后的裤腰上掏出两把刀子，甩给陈飞。
接着陈飞一手一把刀子耍玩着慢慢走向莫天。
“看你这样也不像帮他还得起债的，要么滚，要么办她女朋友之前先办了你！”
莫天抬眼看了一下孙颖，刚才的事情刺激到了孙颖的脑部神经，此刻她的潜意识保护了她自己，使她陷入了昏迷。
“天哥，听我的，赶紧走，他背后的人你惹不起！”
直到这个时候，胖子还是没有说一句让莫天帮忙的话。
从肿胀的眼缝中看到陈飞走向莫天的脚步，死命把自己的身体靠在莫天的身前，向门口的方向推着莫天。
他知道莫天讲义气，特别是在学校里的时候，有次他在外面乱玩，把一个小姐肚子搞大了，被家里罚一个月没有一分钱生活费。
是莫天每天买四个馒头，一人两个过过来的。
可这里不是学校，眼前的陈飞也不是罚他零花钱的家人，而是真正混社会的人物。
关键是背景大得吓人！
“现在还想跑？晚了！除非把眼珠子抠出来洗干净！”
陈飞狞笑着，嘴上说着不好笑的笑话，身体却猛地窜向莫天的位置。
两把刀高高扬起，朝莫天当头劈砍下去。
这是要莫天的命！
“啊！”
胖子惨烈地发出一声尖叫，两眼不自觉地瞪大。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天也动了。
一只手猛地探出来，穿过陈飞手里的双刀，一巴掌按在陈飞的脸上。
然后身体向前一步，手臂向下用力。
砰的一声。
陈飞就被按趴在地上，还是后脑勺落地那种，狠狠砸下去的。
这一砸，几乎砸断了陈飞的后脑勺，咳了一声，手指也软了。
让胖子不敢相信的是，莫天向前跨出一步的时候，他还死死顶在莫天的大腿上。
他可是一百二十多公斤的身材啊！
莫天的力气什么时候那么大的！
而这并未结束。
剩下的两个小弟在陈飞向前冲的时候就冲了上来，这个时间刚好冲到莫天身前。
两人见陈飞倒地，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刀子还是朝着莫天的脑袋落下来。
当时陈飞给两人使眼色的时候就安排好了，三个人一起上。
他们又不是武士，讲究战术，就是一群混混，街头打架的招数就是一拥而上。
管他对面什么人物，一股脑冲上去，总要被一通乱揍按下。
只不过陈飞算错了一点。
莫天早已经超出了人物这个概念，而是踏入了半步仙人序列，世间万物在他眼里可快可慢。
他们一拥而上看似密不透风，可在莫天的眼里，却是漏洞百出。
沈家的保镖比他们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又经过严格的训练，人数还比他们多，还不是照样被莫天一溜弄翻。
就他们这点战术，在莫天眼里啥也不是。
莫天只是脑袋稍稍一偏，就躲过了当先那人近在咫尺的刀子。
然后手臂前探，不是照着当面这人，而是借这人刀子落下的空档，直取后面那人的脖子。
捏住之后，另一只手才动起来，转身反过去把当先那人的下巴捏住。
之后双手用力，往中间一合，就把两人脸对脸砸在一起，鲜血瞬间喷溅而出，一起紧贴着滑软在地。
“你到底是谁？”
躺在地上的陈飞满脑都在眩晕，却从下往上看清了刚才的一幕，脸上的表情越加狰狞。
挣扎着从躺着的姿势变成趴着，还拼命把脸抬起来死死盯住莫天。
莫天再次转过身，对准陈飞的后脑勺一脚踩下去。
如同刚才他踩胖子那样，位置不差分毫。
一击之下，整个脑袋前面后面全是鲜血狂涌。
“不管你是谁，你都别想好过！”
“还是那句话，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照样有人追他的债。”
“到时候只会比我们更狠，更让你惹不起！”
陈飞嘴里吐着血沫，两眼如狼似虎，疯也似地狞笑起来。
他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有这么狠的手段。
瞬间打垮三个人。
脸对脸那两个小弟躺在地上还不断抽搐，整张脸看都没法看。
哪怕不死，下半辈子也没办法过了。
至于之前的那两个，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搬出自己的靠山，让莫天投鼠忌器，饶自己一命。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莫天居然点了点头。
“那就让他过来吧！”
陈飞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狞笑起来。
“你找死？”
“快点，不然我就改主意了。”
“好，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