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在“黑针会”处接受玻尿酸注射隆鼻,采用钝针鼻尖入路,注射操作后约 4h,注射区域和血管顺流区及逆流区周围皮肤黯淡无光,危险区 (即侧鼻软骨与鼻骨的连接点以及下方约 0.5cm的区域,详见 《微整形注射并发症》 中相关内容) 出现瘀青,栓塞症状明显 (图 6a、b) 。
图 6 a、b 栓塞后约 4h,出现明显的栓塞症状
患者栓塞症状进一步加重,栓塞范围基本固定 (图 6c) ,注射者使用 1500U溶解酶注射于玻尿酸填充区域,并在皮肤色泽黯淡处进行少量点状针刺 (图 6d) 。
图 6 c 术后第 1 日,栓塞症状进一步加重,d 局部注射溶解酶及小范围针刺之后约 1h,可见栓塞点瘀青加重,鼻根部点状针刺区域的皮肤颜色黯淡略有改善
患者的栓塞症状继续加重,尤其是右侧颧部区域的瘀青加重更为明显,鼻背危险区的瘀青反而略有改善。
上午操作者联系作者,作者表示愿意救治,但患者因玻尿酸注射失败,对民营医疗机构亦持怀疑态度,坚决不信任,拒绝前来就诊。
于当日夜间约 23 点入广州某大型医院,经急诊科收治,由于当晚无整形科医师值班,急诊科医师对玻尿酸栓塞束手无策,仅将其临时收入院,而未给予任何对症处理 (图 6e) 。
图 6 e术后第 2 日,夜间急诊入院
次日上午约 10 时,患者经整形科会诊收治入院,先行缴费住院押金 1.5 万元,后给予静脉点滴头孢类抗生素、罂粟碱、地塞米松、前列地尔等药物,具体用量不详,同时进行高压氧治疗。由当日回访照片可见,在接受第 1 次高压氧的治疗后,患者的栓塞症状进一步加重,并无明显好转的迹象 (图 6f) 。
但接诊医师却认为病情有明显好转,坚持治疗方案不变 (图 6g) 。
图 6 f 术后第 3 日,高压氧第 1 次治疗后数小时
图 6 g 作者的“卧底”反馈,接诊医生声称疗效很好
患者按原方案继续治疗,可见症状进一步加重,尤其以反流区的颧部栓塞最为严重,栓塞顺流区的印堂处出现表皮坏死,另可见针刺区域并无恶化,原始栓塞区瘀青范围开始变小,进入修复期 (图 6h) 。
图 6 h 术后第 4 日,高压氧治疗第 2 日
基本同前一日的变化趋势 (图 6i) 。
栓塞反流区的颧部症状进一步恶化,几近坏死 (图 6j) 。
栓塞反流区的颧部全层皮肤坏死破溃 (图 6k) 。
图 6 i 术后第 5 日,高压氧治疗第 3 日
图 6 j 术后第 7 日,高压氧治疗第 5 日
图 6 k 术后第 8 日,高压氧治疗第 6 日
患者颧部皮肤全层坏死,停止院内治疗,接诊医师嘱患者出院回家自行调理创面,2 ~ 3 个月后再复诊,并进行激光治疗磨平瘢痕。
栓塞原点以及鼻根部针刺点位痊愈,几无任何痕迹,栓塞顺流转移区已掉痂,可见少许色素沉着,逆流区坏死部位仍处于痂下修复期。
球结膜仍有充血肿胀 (图 6l) 。
图 6 l 术后第 20 日,出院后 7 日
颧部坏死区域结痂,球结膜充血肿胀恢复,其余部位基本痊愈 (图 6m) 。
图 6 m 术后 30 日,出院后 20 日,微信随访的自拍照
颧部坏死区域完全掉痂,坏死区域瘢痕愈合后,严重影响外观 (图 6n) 。
图 6 n 术后 2 个月,瘢痕增生期
此案例为极其难得的从栓塞即刻一直跟踪到坏死愈合的案例,非常完整地反馈了单纯使用高压氧、扩血管药及抗生素等传统治疗后的效果。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个案,并无统计学的意义,仅依靠这一例案例要证明高压氧无效,肯定不能让人信服。
但是,这个案例至少可说明一点:
高压氧疗法并非对所有的栓塞患者都有效果!
除了此案例外,亦有若干类似案例,但均无如此完整的随访图片证据。
作者则从该患者身上,看到了一个标准的栓塞,由轻到重,然后破溃后再自愈的完整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