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复制了你的认知,从不同的你的角度进行描述。
迈克尔·翁达杰(Michael Ondaatje),加拿大知名作家
没有人宣称目前的预测系统是“有生命的”或有意识的。这些在用户死后代替用户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的工具十分简单,它们做的不过是分析用户发布过的消息,并据此来创作新的发布内容,没有人会真的笨到相信这里存在人类的网络意识。但是,如果这些软件工具能够达到思维软件的复杂程度,那么结果就会截然不同。正如我在前文中解释过的,思维软件是一种人格操作系统类的软件,它可以创造出能够思考、像人类思维一样感受,可以设置自己的思考和感受参数(就像编辑软件里的滑动条),去匹配那些来自思维文件的可辨别特征的程序。当思维软件处理思维文件时,输出结果就是创造出思维克隆人。根据人们向思维软件提供的数字足迹和社交媒体信息,思维克隆人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人类的软件模拟。思维克隆人同样可以像人类意识到他们的起源一样意识到自己的起源。思维克隆人将成为有说服力的、表现得像人类一样的网络意识,因为它将能够像自己的人类意识原型一样去思考和感受。
当然会存在这样的情况:这些存在于我们思维文件里的大部分信息内容会不断地被删除或丢失。短信几乎很少被存储,搜索引擎公司一直被迫删除身份信息,还有一些人宣称自己的电子邮件“破产”,即删光所有信息,换来一个干净的开始。
不过总的来说,有更多的信息被收集到了一个潜在的思维文件中,而非被丢弃。我们在笔记本、移动硬盘或远端云服务器集群上存储各种各样的信息。2003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彼得·莱曼(Peter Lyman)和哈尔·瓦里安(Hal R. Varian)发表了一篇题为《有多少信息量?》( How Much Information? )的论文,这是世界上首个以计算机存储术语,全面、定量化探索每年全球创造和存储的新旧信息(不包含副本数据)的研究。该研究得出一个结论: 一场前所未有的“数据民主化……正在快速发展 ”。从目前来看,平均每个人每年会创造和存储数千兆数据。这意味着,我们每年创造和存储的思维文件数据要比我们自身的DNA碱基对(数量约为30亿)所容纳的数据还要多。就DNA而言,它的大多数数据都是垃圾,但是,那些剩余的数据造就了每一个与众不同的我们。
现在,很多组织都在收集我们分散在各处的数据。大量图片分享和视频分享网站都提供了上传、整合、组织和评论照片的功能。随之而来的是,我们渴望参与其中。软件工程师凯文·斯特罗姆(Kevin Systrom)和迈克·克里格(Mike Krieger)的心血Instagram于2010年问世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多少关注。在前两个月,Instagram吸引了100万用户;仅仅两年以后,2012年8月,Instagram宣称拥有了8 000万用户,图片分享量达到了40亿张。2013年,雅虎宣布以10亿美元收购Instagram的竞争对手Tumblr,后者也拥有超过1亿个忠实用户。雅虎CEO玛丽莎·梅耶尔(Marissa Mayer)为强调这次收购的合理性曾提及,那些每周花费数小时时间来建立图片库(即思维文件)的人是不太可能停止这种行为的,所以,他们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理想的互联网用户。
社交网络网站使更多图片和视频上传成为可能,同样还有与朋友间建立对话、连接不同的兴趣网络,正是这些定义了我们的生活。有博客公司已经创建了数字化、永久性的名为“Dear Diary”的刊物,这种刊物对传记作家确定他们的研究对象的性格和动机十分重要。苹果和谷歌等公司为我们提供了在安全的“计算云”中集中和备份上面提到的所有思维文件的选项,这有点像魔法飞毯上放着一个思维文件。
我们怎样才能将大量相同的文化信息与分布在大量设备和网站上的数据痕迹整合到一个主文件中呢?我们当中的一些人正在整合思维文件,比如使用一个单一的云计算设备供应商。我们如何在创造自己的思维文件时更加深思熟虑呢?可以借助在线的性格剖析和训练软件来完成这一过程。无论是谁提出方法捕获、组织、包装散落在网络空间的信息,并将之重新兜售给消费者用于制作思维文件,他都将获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