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一条线似的穿过了校园——先飞速走过门口的平台,然后歪歪斜斜又匆匆忙忙穿过水泥做的午餐桌和几处零零散散的草坪——最后到达我朋友,艾德丽安·薇鲁身边。她已经坐在属于我们的那座花槽边上,整理她的资料夹。
我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她身边:“我今天早上有重大进展!”
“真的吗?”她说,随之“啪嗒”一声合上她的资料夹,“说来听听?”
“我决定不再让自己夹在爸妈之间的破事中,我要开启自己的生活。”
她抬头看着我,眨了眨眼,然后一边惊呼,一边从花槽边跳起来。“我就说嘛,这是迟早的事!”
“你知道我今年错过多少了吗?我没有去打排球,我也没有跟着校车去迎接新生……我唯一做的事就是每天活在他们的阴影下,然后没日没夜地学习。”
艾德丽安兴奋地跳起来,但又停下来,我顺着她的眼睛向校园外看去。
是塔提亚娜·菲利普斯。
“那不是她的错,”我小声跟她说,“那是她妈妈和我爸爸的事,我不应该让这件事阻碍我。”
“阻碍你打排球吗?”她用她标志性的眯眯眼看着我。“那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有心情打排球!”她哼了一声,“她妈妈和你爸爸坐在一起玩游戏的事吗?别傻了。”
我低下头。艾德丽安有一种可怕的能力可以直戳你痛处。
上课铃响了。“问题在于,”我坚定地说,“我已经不想再让这件事继续毁掉我的生活。我要找一些开心的事,切换一下生活模式。”
“你需要什么?”
我笑起来,伸开手臂,看了看我那印了约翰·列侬 的“Imagine”的肥大T恤,和那条磨得破破烂烂的牛仔裤,“我需要收拾一下!”我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要帮助我。”
她收起她的东西。“在所不辞,”她说,“你知道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然后她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我们便赶忙去上第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