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摆好了,温文山也背着锄头回来了。
温行连忙去接住父亲:“爹,您回来了,赶快吃饭吧。”
“嗯,我的乖离儿也起来了,来到爹这里来。”温文山慈爱道。
说着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温离:!
好多泥。
嘤嘤嘤。
她香香软软甜甜的小脸蛋,有点脏了。
温离就扑向男人的怀里,蹭蹭头,拉着男人的手,指指一旁的水盆,又指了指那因劳作沾满泥土的双手。
温文山恍然大悟:“离儿让爹洗手?好,爹听宝贝女儿的。”
温文山:现在的女儿特别的爱干净,和那群臭小子完全不一样,还是女儿好呀。
温离点点头,乖巧的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监督着父亲洗手。
好,现在可以摸她了。
洗香香,随便摸。
温文山看着自家闺女那认真可爱的模样,一颗心都被融化的不行,又默默道了一遍:还是闺女好,是爹的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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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从接受原主记忆后,就发现自己这副身体从前一直不会说话,但心倒是通透,说什么都能听懂,什么也都知道。
额…就是当个小哑巴实在快要憋死她了。
而这一家子带她五个孩子,加上父母七口人,每个人都对她甚是宠爱,也可能因为一大家子男娃,唯独只有她一个小女孩。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种被团宠的感觉是真好,谁还不是个娇宝宝呀。
温文山洗好了手,一把抱起温离,在她那瘦小的的脸上亲了一口:“来,乖闺女,爹洗干净了,咱们吃饭喽。”
随即入座,把温离放在专属的小板凳上,开始吃饭。
破旧的小院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很是快乐。
“来,五妹吃菜。”三哥温齐夹起酸白菜,放入她的小碗里。
“离儿,吃窝头,你最小要多吃。”母亲石秀兰拿起一个玉米面窝头递给她。
温离伸出小手接起,对两人点点头,咧起小嘴微笑。
“我家五妹笑起来真好看,像年画上的小年娃娃。”四哥温彦连夸道。
温离:额...我这瘦弱的小身板,那一点像那胖乎乎的年画娃娃了。差的十万八千里了好吧。
“那是,我和你娘生的,能差到哪里去。”温父满脸自豪的拍拍胸口。
确实温父温母因常年劳作,虽然看着皮肤微黑了些,有些丝皱纹,但五官容貌确实这里没人能比的。
能看的出,他们年轻时也是男的俊朗,女的貌美。
只是现在的日子清苦,不仅要干农活,补贴家用,还得拉扯五个孩子长大,劳累多了,人就有些显老了。
这几个孩子也都传承了温父温母的优良基因,长的都十分好看。
“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温母此时脸颊微红低下头,轻推了下温父的胳膊,十分的不好意思。
一旁的几个孩子都哈哈大笑,已经习惯爹爹如此了。
温离看了眼一直在低头吃饭的二哥,没有丝毫表情。
从近几天相处下来,温离发现这个二哥性子极为深沉,十岁的年纪倒像个小大人一样,心思极深。
一顿早饭在嘻嘻笑笑中结束,温父温母,大哥温行三人一起背着锄头去上田地里劳作去了。走时还不忘记叮嘱老二温衡照顾好弟弟妹妹。
等温父温母走了后,温衡和温齐两人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来,一人洗碗,一人收桌子。
体弱多病的老四温彦已经进屋里躺下。
温离十分惆怅坐在台阶上,放空眼神,认真思考。
二哥走到她身边问:“五妹,你在想什么呢?”
表情凝重,像个小大人。
温离傲娇噘嘴,看着二哥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个小屁孩你不懂。
她可是在认真思考怎么发家致富,走上迎娶高富帅的人生巅峰!
—
下午,家里正忙。
温离在一旁坐着乖巧的看着两个哥哥忙活。
心中不免感慨: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本是上学的年纪就能担起家务,大哥已经能下地干活了。
换作自己那个时代,哪个不是家里的心肝宝贝,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被宠溺的的不像样子,只知道向父母索求。
一会的功夫两人就已经收拾好了。
背上箩筐,老三拉着温离的小手。
“二哥,我们出发吧。看今天能不能摘些野果子,给五妹吃,五妹也太瘦了些。”
温离在一旁仰着小脑袋听着:真好,还有果子吃,不知道古代的果子好吃吗?
“嗯。”老二还是那种默默少语的样子。
他们每天都要去村子南山下的树林里,捡每天烧火用的木材,因为老四身体不好就留在家里。
三个小人儿,出门朝南山方向出发。
每次出去都要到路过村子中间的那颗大槐树,每次路过树下都坐着一堆人。
有村子里上年龄没法劳作乘凉的老者,有在树下闲聊的妇人,边聊天边制鞋给男人孩子穿。
温离很是不喜欢此地,村口聚集的长舌妇八卦精,唯有四个字能概括——恐怖如斯。
“咦,这不是温老二家的温衡温齐么,带你们小妹干嘛呢?又去捡柴呢?”张寡妇看到兄妹三人热情的打招呼。
“哎,张婶子。”温齐熟络应着。
温离对着张寡妇倒没什么感觉,还有些可怜她的处境,自古寡妇不好做,放在这个时代更是难。
她也朝着张寡妇咧咧小嘴笑着点头。
“瞧着小五,笑起来真好看,不比城里那些大家小姐差。”张寡妇自己没个一儿半女,很是喜欢孩子。
“谢谢婶子,我妹妹就是好看,我天天看都看不够。”温齐向来对妹妹夸赞很不吝啬。
“瞧着兄妹情深的。”张寡妇看着这些孩子,不由得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属于自己的骨血呢。
一旁的王婆子忽然扯着嗓门吆喝。“兄弟俩这带着哑巴妹妹出门啦?”
温离:谁是哑巴!她才不是小哑巴!
她只是不屑于说话!而已!
温离试图张开嘴,发出点声音狠狠打这个王婆子的脸,但——
喉咙里发出的声就像是拖拉机没油似的。
嘶哑难听。
她努力张开嘴巴,憋红了脸,嗬嗬的像卡了痰,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王婆子捂着嘴笑了起来,“哟,小哑巴还知道给我们逗乐呢。”
温离:麻了,人麻了呀。
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她现在过得是什么破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