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别墅。
曾经灯火通明的别墅,如今却是一片沉寂。
一眼看去,唯有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还有光亮。
房间里,一张偌大的圆床上交叠着两个身影。
不多时,男子靠着床头坐起,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气,一脸餍足。
一旁的女子用被子裹着身子,遮挡身前的风景,娇嗔道:“牛哥,事情办得还顺利吗?到哪一步了?”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风头无两的黄家大小姐黄美佳。
被叫牛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肚子隆起,眼底泛着青黑,一看就是个常年浸淫酒色之中的人。
牛烨磊深吸一口烟,转身朝着黄美佳吐出,一咧嘴,露出一口不太规则的黄牙:“小美人儿,着什么急,你牛哥答应你的事还能黄了?放心吧,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黄美佳被烟呛了一下,咳嗽一声,心里满是厌恶,可面上依旧是一副讨好的神色:“牛哥,人家能不着急嘛!那可都是我们黄家的产业。如今人家的人都是你的了,回头等人家嫁给你,那些资产可都是我的嫁妆,回头不就是你的东西吗?”
嫁给我?
牛烨磊心中一阵冷笑。
要不是头几年这位黄家大小姐的名头太响亮,身材和脸蛋儿又很勾人,自己早就惦记很久了,这娘们真的以为他会喜欢上这种烂货?
谁能知道曾经表面上高冷完美的女神黄美佳,私底下却是个连那些专业的小姐都比不上的货色?
在床上的那一套功夫,牛烨磊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那么多的女人,如今都不得不说上一句“服”。
是真的服。
功夫好也就算了,偏偏这娘们还主动提出了给自己活动资金,而目的就在于收购回曾经属于黄家的那些产业。
黄家在经过了之前的那一场拍卖会后收拢了不少资金。
只是现在的黄家也就只是空有资金,至于名下的产业都已经被人瓜分得差不多了。
黄美佳急于让黄家复活,重新发展起来,不得已才会想出这种办法。
能合作的人曾今有很多,但现在却没几个。
黄家家主被人当中灭杀在前,之后连黄家的三爷黄克己也被当中灭杀。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黄家这是得罪了狠人,如果再继续深交,保不齐会不会被牵连上。
而牛烨磊一来是馋黄美佳的身子,二来也是缺钱用,偏偏黄美佳出手大方,动辄上千万的给自己,这让牛烨磊想不点头都难。
心里厌恶,但表面功夫还得做。
牛烨磊又吸了一口烟,笑着说道:“放心吧,黄家的东西就是你的,就算你嫁给了我,那也是你的,就连你牛哥我都是你的!”
说着,牛烨磊在黄美佳的身上抓了一把,惹得黄美佳又是一声娇嗔。
很热情回应牛烨磊的黄美佳此刻却已经恶心得快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想她黄美佳曾经也是天之娇女,如今却沦落到要主动讨好这么一个恶心的老男人来谋取好处的地步,真是让她快要呕死了。
可没有办法。
黄家的根基在滨江,如果他们带着钱离开滨江,那就等于是从头做起,甚至比从头做起还要艰难。
毕竟,别的地方的发展都已经稳定了,没人会愿意看到一个带着大笔资金的家族无缘无故掺和进去。
所以,他们黄家想要复苏,最好的土壤就是脚下的滨江。
在这里,至少他们还能知道谁有多大能耐,谁又能帮自己做事,总好过去别的地方两眼一抹黑,送钱都不知道往哪里送。
正在两个人黏黏糊糊,想要再享受一次时,落地窗突然被人打开。
一股凉风突然吹进,惊到了床上的两个人。
“窗户怎么突然开了?”
黄美佳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忙推开了身上的男人,想要趁着起床关窗的机会远离这个男人一会儿。
谁知这一坐起,就看到了落地窗旁居然站着一个人。
“啊!”
黄美佳被吓了一跳。
床上被推开的牛烨磊正想趁着这个工夫吃粒药,哪曾想一翻身,也看到了那个身影,当即被吓得一骨碌滚下床,惊恐的看着那个身影。
身影很高大,脸上带着银色的鬼面面具。
灯光照在面具上,反射出让人心寒的冷光。
“你,你……”
黄美佳瞳孔猛地一缩,大叫道:“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爷爷和我三叔!”
看着这个在五年前曾被自己视为终身挚爱的女人,周涛此刻唯有满心的杀意。
“黄美佳。”
周涛突然开口,没有任何的声音伪装,就是他原本的声音。
黄美佳浑身一颤,脸上的血色几乎瞬间消失殆尽,双眼之中的惊恐更甚,说话的声音中都带出了明显的颤抖。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这个声音和记忆中的那个声音太像了!
记忆中的那个声音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有余,可只有黄美佳自己知道,曾经在不知道多少个梦里,那个声音反复出现过很多次。
周涛冷笑一声,缓缓摘下面具:“我这张脸,你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你……”
黄美佳瞪大眼睛看着面具下的真容,一时间反倒有些不确定自己刚刚的猜测了。
难道说,只是声音相似?
而床的另一头,已经退缩到墙角出的牛烨磊却是赶忙捂住了眼睛,大叫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和黄美佳不同,牛烨磊现在只知道自己知道得越少,对自己越有利,至少没准儿还能给他留口气,不至于将他赶尽杀绝。
毕竟,见过黄家被银色鬼面的男人杀的画面的人有不少,但却没一个被牵连的。
自己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牵连的人啊!
“黄大小姐看来并不认识我。”
周涛视线扫过黄美佳,落在了角落里的男人身上:“你,可认识我?”
“不认识不认识!”
牛烨磊恨不能将头摇成拨浪鼓。
他是真不认识,就算认识了,也必须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