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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芬啊，你平日里是不是很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
郑彩芳看了一眼西餐厅的牌子，又道：“来这种地方吃饭可是要提前预定的。如果不提前预定，那可吃不到他们家的特色招牌菜。”
说完，郑彩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又道：“瞧我这脑子，对于你这种人来讲，无所谓什么招牌不招牌的，反正你也尝不出来其中的差别。”
段雅芬满面涨红。
她确实很少来这种高档餐厅，甚至连西餐厅都嫌少接触。
但这家西餐厅不是自己找的，而是大女儿提出来想要过来吃。
所以，自己不知道预约的事也正常。
段雅芬窘迫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下意识的想要向大女儿求救。
而她的视线扫过，才发现刚刚还拉着自己胳膊很亲昵的大女儿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女婿谷子安。
段雅芬不想再面对郑彩芳，便问向不远处的楚菲菲：“你姐他们呢？他们预定了几点？”
楚菲菲已经注意到了那面的情况，而在母亲和那个妇人争吵时，楚乐乐就拉着谷子安离开了这里。
如果不是刚刚手机来了电话，她接了一下，应该早就过去陪着母亲了。
现在刚打完电话回来，就听见母亲询问，楚菲菲赶忙回道：“应该是去洗手间了。妈，什么预定？”
段雅芬剜了一眼楚菲菲，心里把这个没眼力的小女儿骂了一顿：“还能什么预定？这种西餐厅吃饭都是需要预定的，我让她打电话预定了，她定了几点？”
楚菲菲没回答，而是震惊了。
预定？
他们家这次出来吃西餐不是临时起意吗？
而且来吃西餐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她带回来了那两份股份合同。
前前后后连一个小时都没到，上哪里预定去？
见楚菲菲没有配合自己，段雅芬心里更生气了。
郑彩芳一看这架势，哪里还能不知道一切不过是段雅芬的挣扎，立刻不客气的笑了起来：“我说小芬啊，你这好面子的毛病可真是这么多年了都没改啊！”
“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好面子？”
段雅芬终于忍不住了：“不就是预约吗？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大闺女知道。我现在找找她人在哪里，碍着你什么事了？”
郑彩芳翻了个白眼：“哼，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还你大闺女知道，那你大闺女人在哪儿呢？”
说着，郑彩芳的视线四处看了看，最后落在了已经走到段雅芬身边的楚菲菲身上：“哟，这是做了整容手术了啊？贴着这么多绷带就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演什么恐怖片呢！”
段雅芬认定自己被郑彩芳比下去了，想要找大女儿帮着自己演演戏，反击一下，可大女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身边除了小女儿外，就没一个家人在。
段雅芬心里的火气蹭蹭的往上涨，又听郑彩芳这么说，她的怒火瞬间都集中在了楚菲菲的身上。
一巴掌拍在楚菲菲的肩膀上，骂道：“让你老实在家里待着你不干，非要跟出来。看看，现在都把那些个没胆的人吓成什么样了？这要是把人给活活吓死了，你是要让我这把老骨头替你去偿命吗？”
“妈，我没有……”
楚菲菲被打得突然。
母亲的这一巴掌用的力气不小，打得楚菲菲眼圈直接红了。
郑彩芳也没想到段雅芬会说动手就动手。
虽然不是和自己动手，可那巴掌拍下去的声音，她听着都疼。
几步上前，拉着楚菲菲到自己身边，很是关切的问道：“姑娘，有没有打疼你啊？”
问过楚菲菲后，郑彩芳又指责起了段雅芬：“我说小芬啊，你这就不对了。你还当孩子小呢，说打就打了。现在孩子都是大人了，又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你怎么还说打就打呢？这样可不好。”
“你！”
段雅芬没想到郑彩芳竟然贼喊捉贼。
如果不是她先说什么整容拍戏之类的话，自己能因为这个教训孩子？
“我什么我啊！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
郑彩芳瞪了一眼段雅芬，又拉着楚菲菲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后，抬起她那带着祖母绿戒指的手为楚菲菲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瞧瞧多好的姑娘，这模样看着可比你 妈当年强多了。”
说着，郑彩芳勾了勾手指，楚菲菲脸上的一块纱布直接被勾住了一角。
随着郑彩芳手放下，那块纱布的胶带被扯开，纱布脱落，露出了原本遮挡起来的几道细长刀疤。
“啊！”
郑彩芳被吓了一跳，一声尖叫，猛地朝着后面倒退了几步。
胶带的突然被扯下也牵扯到了伤口，楚菲菲忍不住一声痛呼。
正要抬手捂住受伤的脸，却听周围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哎呦，那是刀疤吧？”
“丑死了！”
“这么难看的人怎么会被允许来这种地方吃饭啊？太倒胃口了！”
周围排队的人本就被段雅芬和郑彩芳的争吵吸引了注意力，现在自然也就看到了楚菲菲那受伤的脸颊。
众人充满恶意的讨论声让楚菲菲瞬间窘迫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一把扶住了郑彩芳，就听郑彩芳夹着嗓子对他说道：“老公，呜呜呜，我快要被吓死了。这世上怎么有那么丑的人啊？亏我还以为她比小芬年轻的时候还漂亮呢！”
“放你娘的屁！”
段雅芬的火气已经烧到了临界点：“少在哪里指桑骂槐！郑彩芳，你当我听不出来你是想尽了办法挤兑我？从小到大，你啥啥都比不过我，现在总算是吃顿西餐觉得比我厉害了，就抓着不放了是吧？”
吼完郑彩芳，段雅芬又瞪向楚菲菲：“还有你，那脸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不清楚吗？不好好的在家里待着，非要跟出来！现在害得老娘跟着你一起丢人，你舒服了？”
“妈，我没有……”
楚菲菲委屈的眼泪直掉。
想要解释，可根本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