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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开始学会说话时,亲人最想教的内容,没有比父母或祖父母的称谓更为殷切了。祖妣已经介绍过了,现在介绍父母。

甲骨文的“父”字作一手拿着石斧之状( ),斧头已简化成一直线。金文的字形就很传神,斧头作上锐而下圆之状( )。人伦的意义很难用图画表达,故借用同音的字,后来为了与本义区别,就加上有柄的石锛形( )的“斤”字而成为“斧”字。

以石斧的形象作为父亲使用,有人以为是具有特殊意义,认为石斧表示男性对女性,或父亲对儿女的权威。其实,它可能只表示源自新石器时代的两性分工而已。石斧是那时代用以砍树、锄地的主要工具,甚至到青铜时代的早期,仍旧是男子工作的主要工具。使用石斧的时代主要是母系氏族的社会,那时还没有对等的婚姻制度,子不知其父,由母亲负起养育的责任,能有效地控制子女的劳动成果。那时财产的继承权是经由女性,男子并不特别尊贵。孩子称呼母亲的多位伴侣或兄弟为父,只因他们是劳动力成员,并不含特别的可亲或可畏的成分,更谈不上权威的问题。商代也还未分别亲父与叔、伯、姨、舅等父的关系,一律称之为父。到了周代,其分别才逐渐确立。

人类之所以体能比不上很多野兽,却能成为万灵之主,其最重要的原因是能利用自然的材料来制造工具和武器以猎取野兽、种植作物,适应生活的需要。自然界里最多、最容易被人们利用的素材大概要算木料和石头。捕杀野兽,石头远比木料有效,因为石头厚重而坚硬,才能给予野兽致命的伤害。破裂的石块有锐利棱角,也是理想的切割工具。它便利砍伐树木,剥取兽皮,以增广可资利用的生活素材。

有锐利棱角的石块可当致命的攻击武器。当一二百万年前人类懂得打裂石块以制作工具时,就进入了旧石器时代。甲骨文的“石”字就表现了人类着眼于有棱角的锐利石块的使用,作有锐利边缘的岩石之一角形( )。古人以石器挖掘坑陷以捕捉野兽,避免直接与野兽对抗的危险,就加一坑陷之形,以表达石器用于挖掘的用途。一旦进步到磨制更为称手、更有效的工具,就进入新石器时代。磨制的石器使形状更合理想,用途趋向专一,增强刃的锋利度,减少使用时的阻力,可发挥更大的作用。中国大致在一万多年前就进入了新石器时代。

石器的制作从矛、镖、镞等武器开始,渐及生活所需的切割、刮削器,方便农耕的锄、铲、刀、镰,最后为地位表征的斧钺、圭璋、璜佩等。在青铜器发明前,使用最多的工具是石头的斤与斧。斤的切面是横的,斧的切面是直的。甲骨文与金文的字形,表明石斧原先不装柄,直接拿在手中使用。但这样,打击时的反弹力容易伤到手掌,故而改善成装柄使用。图一这件全体磨制得非常规整的石斧有使用过的耗损痕迹。石斧早先是直接装柄,后来才改进挖小圆洞,用以加强捆缚的强度。这一件从两面对钻,属早期的钻孔技术。从尺寸看,是装短柄而单手使用的。

图一

磨制石斧

长十四点九厘米,青莲岗类型,约公元前三三〇〇年至公元前二五〇〇年 RGRmfSx83friztWVpvfb3pmROvF+dTv1C1QO4c7gMjdfElpb1j9hdBeO7IOpIH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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