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那药效果实在好,楚颜擦到脸上一个时辰,红斑点的底子已经淡了很多,脸也清爽不少。
云天涯担心清歌,跟楚颜随便说了一句便也去找青鹏了,却先他们一步回来。
累得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利索,“好,好消息,清歌,自由了!”
楚颜正在架子旁摆货,闻言赶紧放下东西来问,只听云天涯说:“有人告了清歌的叔父和老鸨子,告他们强买强卖,拐骗良家妇女。她叔父在衙门里哭成了泪人,不停地央求清歌饶过他,老鸨也被按到了板子上,差点打下去了。”
“谁告的?”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一个女子已经被卖进青楼,就算出来了,最多算是赎身,浑身有嘴也说不清,注定不再是个清白身。青楼里面哪有那么简单,买卖人口的多了,别说像清歌这样的,好歹是自己的亲叔父,也算是嫡亲长辈给卖了,就算是随便一个路人骗过来卖到这种地方,也是自认倒霉,没人会出头打这种没意义的官司。
最主要的原因,老鸨就是做这种生意的,跟府衙里怎能没点交情?等闲也是不可能告赢的。
“不知道谁,反正有讼纸,不过知府大人审案时侧边坐着昨夜在青楼花钱点清歌那个人。”
“殷慕?”楚颜恍然大悟,人家是京城来的,又是皇帝的心腹,知府大人自然给他几分颜面。
“这下好了,清歌自由了。”
连赎金都省了!
楚颜心口别提多畅快了!云天涯摇着脑袋不解地问:“你为何如此关心她?”
楚颜便把青鹏去青楼卖脂粉,清歌托青鹏找她,见面后又央托她向王爷求救的事说了出来。
云天涯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了然地点点头说:“庄亲王是青堂门的门主,我也听父亲说起过他,但不知发生过何事,父亲似乎不愿提及此人,也跟我说过不能投奔他,要我做个寻常百姓。”
青堂门主?楚颜蓦地想起穿越那夜在床上捡的牌子,忍不住问:“庄亲王多大年龄了?”
“四五十岁吧。怎么了?”
楚颜又犯了难,虽说那晚对那个男人没有印象,可是他跳窗出去时,她明显感觉出那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年人,还有他说话,说会娶她为妻什么的,记忆虽然混沌,但那绝不可能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人!
她抚了抚自己还不算圆润的肚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抓住云天涯问:“你有云派的令牌吗?”
云天涯点头,随即又警惕地后退几步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又不要你的,我就是想知道,你爹是不是把令牌给你了。你看,昭跃的给了昭清歌,你爹的给了你,那庄亲王作为门主,会把令牌给谁?会给一个外人吗?”
“庄亲王健在,怎么会将令牌给别人?虽说青堂门没落解散了,那牌子也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可也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种念想。”
“别激动别激动。”楚颜拍了拍他的袖口,试探地又问一句:“以青堂门的做派,这令牌不会随便给别人对吧?那你说,如果庄亲王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将令牌给一个人,他会给谁?”
云天涯斩钉截铁地说:“除了他的儿子,其他人绝无可能!”
“儿子?他也有儿子?他儿子是谁?”
“庄亲王世子,段慕尘!此人是王爷独子,皇上的亲侄子,圣母皇太后长孙,身份极为尊贵,年方二十,尚未婚配。”
楚颜瞠目结舌,瞪了他一眼,呲着牙问:“你在给他征婚吗?我是想问你,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云天涯憋着笑摇头,“我没见过,不认识,征婚更是没有资格,人家的婚事,那必然是国家大事,轮不到一个平民百姓评头论足的。”
“唉。”楚颜又陷入绝境,也不敢肯定那人是不是段慕尘,毕竟没有见过,就算是,凭他的身份,也不见得会承认,上流社会的优越感,说不定还觉得那是对楚颜的一种恩赐,她应该感恩戴德。更或者,人家不知多少次进过多少女子的闺房,哪里还记得她是老几?
“这件事不要打听了,免得自取其辱!”楚颜打定主意,转头又说:“清歌要来了,你要是没有稳定的居所,我来我这里怎么样?”
云天涯头一撇,高傲地说:“小爷才看不上!”
楚颜循循善诱,“你们云家有个药本子吧?我刚好想做药妆,咱们联手,我不会亏待你!”
“我,不差钱!”
“吃老本不是办法啊!”楚颜又掏出一盒珍珠粉,满脸都是笑,“还有这个,以后不用买了,你用免费!”
云天涯不为所动,不屑地说:“我可用不了多少,还是买得起的!”
“最主要的,你虽然会制药,也能解决一些皮肤过敏性的问题,可是论日常护肤,你可比不上我!你来了我这里,保证以后不用再粘别人的皮。”
“轰!”楚颜的话像一颗炸弹,云天涯警惕地凝视眉头,怒喝:“你说什么?”
“别隐瞒了,我都知道了,不光是我,青鹏,清歌,还有那个负责此案的殷慕,都知道那个偷脸怪是你!”
“你胡说什么?”云天涯还不想承认,咬了咬唇说:“殷慕知道会有不捉拿的道理?”
“他只是猜测,此人应当是云邪的后人,出了云家,没人能制出这种诡异的药,可以将别人的脸皮与自己的融为一体。所以你身份泄露之际,便是昆阳之时!”
云天涯闭眼沉思几秒,沉吟问:“你要怎样?”
楚颜诚信地说:“我猜测,你要用别人的皮贴到自己脸上,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或是疤,或是斑,或是别的,不管是什么,你我联手,我有信心给你治好,到时候就算殷慕知道了你的身份,再怎么查验你的脸,也没有半点别人的皮肤,此事便过去了!”
“我如何相信你?”云天涯睁开了眼睛,质疑地看着楚颜问。
楚颜温和地笑了笑,从袖口掏出那块玄派令牌,说:“就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