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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郑星

郑星

新浪微博:郑星_
青年作家,读物博主。曾在《爱格》《小说绘》《ONE·一个》等平台发表文章逾百万字。
已出版:《云上乐园》《宇宙留言》

读了一些书,我洞察到一个小秘密,那便是作家们常常喜欢夹带私货,尤其是爱在书里提一些自己喜欢的音乐作品。他们甚至可以放弃故事的节奏,硬要在里面穿插一大段自己对音乐家们的评判。我有时候觉得大可不必如此,有时候又会会心一笑,心想:要成为好作家,首先要先爱音乐?因为对于很多作家来说,音乐是可以拯救世界的。

于我呢?虽然我尚且无法成为“作‘家’”,但我也是十分喜欢音乐的。

上初中的时候,MP3流行,母亲为我买来一台,它便成了我的宝贝。彼时家里尚没有电脑,我还得拿着MP3跑去亲戚家下载歌曲。一列一列的流行歌输入小小的机器里,就像金色的萤火流入夜色里,黑暗被点亮。

年幼内向又孤僻的我,因为有了那些歌曲的陪伴,生活不再那么单调枯燥。于是我上学时听,放学时听,甚至上课时也会偷偷将耳机线绕进衣袖,用手遮着,佯装托腮地听。这自然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但那时的我们多少都有过类似的举动。

那时我们爱讨论周杰伦和林俊杰谁更厉害——没想到多年后,爆火的歌手仍是他们——每当他们的歌曲在学校的广播里响起,我们会趴在宿舍楼的走廊栏杆边,激烈地猜测周杰伦唱的到底是什么歌词,讨论林俊杰的歌名为什么叫《编号89757》。

所以初中生活里,我最怀念的是下午第一节课前的课前唱。学校要求每个班级打开电视,一起站起来学唱统一播放的歌曲。那些并不是音乐课会学的曲子,而是实打实的流行歌,且每周都会更换曲目。这导致我们有时候也会为下周播的会是谁的歌而争吵,甚至有同学写信到广播台,点名下周的曲目一定要放谁谁谁的新歌。

也是因为这个课前唱,我们掌握了很多耳熟能详的歌曲。后来我常开玩笑说:“中国KTV的发展有我们学校的功劳!”

而听歌,绕不开的就是歌词。

作为一个喜欢文字的人,我从小就爱抄写歌词。起先是动画片的片头片尾曲,我会每天按时坐在电视机前拿笔抄写。往往歌词滚动太快,我的抄写无法一次成功,就只能等明天再抄几句,直至整首歌的歌词被我誊写下来。每次我记完一首,成就感便油然而生。上初中的时候有了歌词本,于是记录歌词变得方便很多。语文课的抄写任务总是让人叫苦连天,但是抄起歌词来,我们每个人都极为认真。第二天,老师点名背诵书里的课文,有人一问三不知,但唱起“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却一字不落,完完整整。

现在则大不一样了。打开手机的音乐软件,歌词已经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上面,无须誊写,复制粘贴就能变成朋友圈里的文案,方便快捷,足见科技的进步。我也不会再刻意去抄一首歌的歌词,但我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韩寒曾说,歌词就是现在的诗。我小心翼翼地记着这句话,在纸上自娱自乐地书写。那些都是不成气候的只言片语,我却沉浸在自己创造的押韵里无法自拔。于是我后来也在自己写的小说里夹带私货,把我写的歌词放到其中。

很多年后,仍有读者跑到我的微博,求那一首词。我多少有些诧异,因为没想过会有人惦记那略显幼稚的词——

若爱未开封,是布满尘埃的冬/用火解冻还是任由它落空/辗转来辗转去不过一羮夕阳红

若爱飘浮于空,谁能拥入怀中/像幼齿摇一摇就松动/弱不禁风却又本身就是风

后来我们走了又走,又坐在秋天的路口/光线藏匿得无影无踪/你吻我像雾落在青松,像雨灌进梦

我在梦中游泳/你在雾中兜风/啊,我们如此不同/却想要死在同一墓中

你看,创作者很难不在自己的作品里夹带私货。但这份“夹带私货”的确会对某个人产生小小的影响,让他偶然间产生好奇,于是开始了惦记。就如我翻看着作家的书,想知道他提及的丹尼斯·欧基夫的《幸好查理有蓝调》到底是什么样的音乐,于是点击播放键一样。 u3OUDJ3vRkPMhRjaNXAJfIJIR+Lxln9FRrXGwbxnRwBOSL43x63b2gJMjNUgN/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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