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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规章

曾国藩建军,并不需要完全重起炉灶。罗泽南、王錱等人在湘乡办团,已成军千人。1852年年底,在张亮基的札调下,湘乡团勇分成两批,先由王錱带一营;后由罗泽南及其弟子康景晖各带一营,相继来到长沙。湘勇就此成为曾国藩组建湘军的第一块基石。

尽管江忠源创立的楚勇早已为世人所瞩目,但并不是曾国藩组建湘军的榜样,在建军思路上,他与江忠源可以说完全不同。

江忠源认为乡勇能打仗,绿营也未必不能打仗,关键在于带兵官是否得力。他在保卫长沙时,所指挥的军队不仅有楚勇,而且多营兵,以后作战也都遵循着这一做法。同时,楚勇的基础虽是团练,但自江忠源招募楚勇赴广西效力起,就有了向绿营靠拢的趋势。比如绿营不讲编制,兵员多寡悬殊,楚勇亦然,很多时候甚至都是有事发生时,才临时抽调成军。曾国藩兼管过兵部事务,了解绿营的内部情况,对于绿营之不足用,看得比谁都清楚。他坚持要跟绿营划清界限,建军时便不用绿营陈法,而是决定重建规章。

明朝大将戚继光训练金华义乌军,将其锤炼成为平定倭寇的铁军,时人称之为戚家军。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把当时练兵的经验和体会都写下来,传之后世。曾国藩查阅了古今很多兵书,戚继光的“束伍成法”令他眼前一亮,认为完全可以古为今用。所谓“束伍”就是编制,戚家军以营定编,每个营的兵员数都是相对固定的,这样便于指挥节制,以收身使臂指之效。曾国藩加以效仿,实行分营立哨,将营作为湘军的基本单位。王錱最早来长沙,他所带的营是三百六十人,这个数字便作为最初湘军一营的兵员定额,一营如此,千营相同。

除了学习戚继光营制外,曾国藩通过酌古订今,自己也做了一些新的规定,比如“粮重赏优”。

在湘军中,普通勇丁每月可得饷银三两,如外出作战,加到四两五钱;这样一年就有四五十两的收入,除了吃用外,至少能积蓄二三十两银子养家。万一战死,还有六十两抚恤金,受了伤则有养伤银。与勇丁相比,营兵的饷银看似略高,但往往不能按时发放;更重要的是,他们得到的口粮很少,很多营兵因为无法维持生活,平时甚至需要兼做小贩或到街头卖艺,而勇丁的口粮是营兵的三到四倍!

湖南是一个山水环绕、开发较晚的内陆省份,经济并不是很发达。道咸年间又几乎连年出现水旱灾荒,农民生活贫苦,在地里一年忙到头,也见不到几两银子。湘军勇丁凭借军中所得,就已足以养家糊口,混得好的还能加官晋爵,光宗耀祖,令远近羡慕。这样一来,他们自己便无家室牵挂,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在军营中进行操练和作战了。

“粮重赏优”稳定了军心,但饷源却是个大问题。当时办理团练难有成效,在外固然是太平军太过强悍,在内则是受到了经费的困扰。嘉庆朝办团时,整个王朝虽然已在走下坡路,然而由于距离所谓的康乾盛世毕竟还不太远,无论政府还是民间,经济状况大体都能凑合。彼时的团练费用皆由官方承担,并非尽取于民,老百姓对于饷高饷低,也不是特别计较。

咸丰朝的情形是,政府内忧外患,积蓄本就不多,太平天国运动爆发后,户部仅剩的那一点银子连打发正规军都不够,更没有多余的可以留给团练。皇帝给曾国藩他们的委任,实际就是一个督办团练大臣的虚衔,此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专用经费拨下来。

中央不拨钱,问题留给地方上解决。江忠源在广西作战时,尚由赛尚阿大营粮台拨给粮饷;后来到湖南,便只好由省府负责。1853年年初,张亮基调任湖广总督,把江忠源也带走了;但多数楚勇仍留在长沙,由江忠济、刘长佑统带,这部分楚勇的粮饷自然还是要由湖南出。

除了楚勇外,长沙的湘勇以及南勇、浏勇、宝勇等,粮饷出处也都是套用同样模式,楚勇的月饷甚至比湘勇还高,这对省府而言,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此时正值太平军由武昌东下,围攻江宁,对湖南暂时已不构成威胁,署巡抚(即代理巡抚)潘铎认为没必要在省城保留如此多的勇丁。曾国藩考虑省内财政拮据,缩小编制也不失为缓解之法,于是在与潘铎商定后,裁撤了新旧勇三千余人,康景晖营亦在被裁之列。 Q5lr6G3px44j0S0qgDcjF6AacA2UnZJ0nmAKmhW1SKHh/rOuhmNcZGADTZ83H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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