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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律与自由:没有自律,谈何自由?

有的人身陷牢笼,内心却无比自由

跟一名培训师聊天,发现她挺有经营天赋的。我问她:“为什么不做经营者而选择做一名培训师呢?”她说:“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控制。在企业里,会有很多规则,做导师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多自由啊!”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多年前,我曾经派两名员工到深圳某公司参加培训,回来后,两人都提出辞职,理由跟这名导师朋友何其相似,都是以追求自由为名,离开企业,选择做一名自由职业者。这种现象在心理培训界特别多,有不少培训师本身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选择了当培训师。

在《升级生命软件》课程中,我曾经做过一个关于嫁不出去的个案。案主是一名年近40岁的女士,迫于家庭和社会的压力,有意识的大脑很想结婚,可是她的潜意识对婚姻有很大的抗拒,认为婚姻就是一种约束,不愿意被控制,所以有意识和潜意识一直在矛盾中挣扎着……

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害怕被婚姻束缚,从此没了自由,所以不想结婚;害怕被工作约束,不愿意打工,所以选择自己创业;就算是创业,也不愿与人合伙,宁可自己单打独斗。按照这种逻辑,好像结婚就没了自由,工作就会失去自由,合作也倍感束缚。难道,自由是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这让我想起了《活出生命意义》的作者弗兰克的观点,他在书中写道:“就算是身处每天都要面对死亡的纳粹集中营,他也是自由的,因为,他的每一刻都是可以选择的,就算不能选择外面的环境,也可以选择如何去面对。”

为什么有些人认为婚姻、合作就会失去自由,而有些人就算陷身四面都是墙、抬头是铁窗的集中营,他的内心也无比自由呢?究竟什么是自由?我们该如何获得属于我们的自由?

别因追求自由而失去自由

我们先来看一下自由的概念:自由是指人类可以自我支配,凭借自由意志而行动,并为自身的行为负责。可见,一般人所谓的自由,只追求了定义的前半部分,而忽略、逃避了后半部分。

当一个人为了躲避约束,而任凭自由意志行动时,他真的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我们来看看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红灯停、绿灯过,这是交通规则。这一规则让我们必须在红灯亮起时停下脚步,表面上看,这是限制了我们的自由。可真的如此吗?如果繁忙的十字路口没有了红绿灯会如何呢?你会发现,当你堵在十字路口时,你才真正理解了什么是自由。

因追求所谓的自由而失去自由的例子比比皆是,而我们也经常沦为别人追求自由的受害者。每个周末,我都会去离家3.5公里的一所学校接孩子。这么近的距离,本来20分钟就足够了,可是我经常要花去1至2个小时。原因是,学校门前那条路是单行道,经常有一些追求“自由”的家长,破坏规则逆行而上,结果,整条路堵得水泄不通,连交警也无可奈何,2 000多个家长都把宝贵的生命耗费在了这无谓的拥堵上……

著名音乐人高晓松,2011年5月9日晚,因酒后驾驶,造成四车追尾。后因涉嫌危险驾驶罪,被判拘役6个月,并处罚金4 000元。当时,他在询问室亲笔写下“对不起,永不酒驾”几个字,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交给民警。他是酒驾入刑后第一个被抓的名人,他用现身说法告诉我们,逃避规则追求所谓的自由,只能让你失去自由。

真正困住你的并不是规则,而是你内在的局限

很多人把自由与规则看成是矛盾,认为有了规则,就会失去自由。人们所不知道的是,恰恰相反,规则才是自由的保证,没有了规则,自由无从谈起。我去过新加坡,这个国家以刑法严格著称,就连随地吐痰、扔垃圾这些小事都会被处以鞭刑。表面上看,如此酷刑不禁让人望而生畏,可是我在新加坡的那几天却感觉非常自由,即使晚上一个人走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也觉得特别踏实,整个人很自在、很惬意,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国家,每个人都非常自律,正因为他们的自律,才没有人妨碍我的自由。

真正的自由,是以自律为基础的,这就是“自由”定义的后半句“并为自身的行为负责”要表达的意义。当你在追求自由时影响到了别人的自由,别人就会让你无法自由。所以,真正的自由是以大家的自由为基础的。规则只是为了保障,你不会因为别人追求自由而失去自由。因此,没有自律,根本谈不上自由。

那如何才能做到自律呢?自律从自觉开始。所谓自觉,就是能够从不同的角度来看见自己。能够看见,就会自觉;懂得自觉,就会自律;有了自律,就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不会影响、伤害别人;没有影响、伤害到别人,就没有人会约束你;没人约束你时,你不就自由了吗?

NLP有一个方法叫“位置感知法”,能让我们从不同的位置来感知自己。最基本的三个位置是:自己的立场、自己的位置;对方的立场、对方的位置;公众的立场,一个抽离、中立的位置。当我们能够从这三个位置去看自己时,这就叫“自觉”。

位置感知法

当一个人变得自觉后,他就能看到每种行为后面,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然后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有选择,就意味着他是自由的。因此,自由无须逃避婚姻、无须拒绝合作、无须躲到深山、更无须一个人待着,只要你能够自觉、自律,眼中能看到别人。当自觉、自律变成一种本能的习惯,你就会享受到它的快乐。

相反,如果你没有觉察的能力,在你的眼中,没有别人,只有自己。为了满足自己对自由的追求,你恣意生活、为所欲为,就算你躲到深山老林,就算你能逃避得了法律法规的约束,你依然无法实现自由,因为,真正困住你的,并不是外在的规则,而是你内在的局限!

我曾看到过这样一则寓言故事,分享给大家:玻璃抱怨窗框的束缚,总想着要挣脱它。有一天,它终于如愿了,但没想到,刚离开窗框,它就掉到了地上,“哗啦”一声摔成了碎片。所以,没有自律,谈何自由?

控制与操控:与其抗争、逃避,不如与道同行

追求自由是人类的天性,人类为此不知斗争了多少岁月。可是,为了让人类能够和平共处,生活安全有品质,聪明的人类在进化发展的过程中慢慢建立了各种各样的规则。为了保障人身安全,人类制定了法律;为了保障交通安全,人类制定了交通规则;为了保障下一代的健康传承,人类有了婚姻制度;为了方便货物流通,人类有了货币制度;为了公司的发展,有了公司的组织管理制度……这些规则在保障人类生活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个体的自由,于是,不少人就陷入了一边享受着规则带来的好处,一边奋力与规则抗争,一生都活在一种心不甘、情不愿、“不得不”的矛盾状态中。

在碧水青山间且听风吟,于欢歌笑语中尽情释放,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没有钩心斗角,远离是是非非,这样完全自由的世界想想都觉得很美好。可是,真的存在完全自由的世界吗?活到今天,我反正暂时还没见过。那喜欢自由的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们只能一边享受规则的好处,一边与规则抗争到底,活在这种“不得不”的矛盾、压抑中吗?能否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呢?

控制≠操控,两者要分清

如果我们能辨别“控制”与“操控”这两个词的不同,对解除这种人生矛盾也许会有所帮助。

“控制”是指掌握住对方,不让其超出范围任意活动。用在人际关系中,控制分好的控制和坏的控制。那些为了维护大众利益而制定的法律、法规、制度,避免个体超出规定的范围,从而让人们生活在一种约定的良好秩序中,这是好的控制。比如路口设置红绿灯,是为了保障行人、司机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为了保障交通秩序顺畅。当有人违反交通规则时,就需要有交通执法人员对其加以控制引导。

如果为了控制者个人意愿,对另一个人采取控制手段,使用某种力量让受控制者按自己的意愿行动,这种控制是坏的控制,我们称其为“操控”会更加准确。比如,父母强迫孩子按他们的意愿选择专业、工作,甚至配偶;伴侣之间,一方强迫另一方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些都是典型的操控,这样的操控会严重破坏人际关系,让操控与被操控双方陷入痛苦的状态中。

好的控制保障人们的生活质量,坏的控制(即操控)会让人苦不堪言。通常情况下,这两种控制很容易混淆,所以,人们一听到控制就会恐惧,就会马上想到被操控,没有人愿意被操控的。但我也相信,没有人愿意生活在完全没有安全保障的世界中,所以,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被那些保障大众利益的制度所控制的,只是不愿意被操控。

不管逃到哪里,我们总生活在某些规则中

如果能够清楚区分控制与操控,我们就能从矛盾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如果管理者的控制范围是公司的规章制度,而不是自己的意愿,被管理者遵守的是大家一视同仁的规则,这些规则是为了保障公司更好地发展,员工就没有了被操控的感觉,他又怎会逃离组织呢?如果父母、学校对孩子的控制仅限于保障孩子的安全及有利于孩子健康成长,而不是出于父母或老师的个人意愿,孩子又为什么要去抗争呢?如果伴侣之间所谓的控制只是双方约定的规则,是为了保障婚姻生活更加幸福,而不是出于个人意愿的操控,那谁还会想要逃离婚姻呢?

如果能够清楚辨别这两者,却依然不愿意接受规则制度的控制,那只能说这样的人是目中无人了,也许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自己,没有他人。其实,这样的人在社会上比比皆是,他们违反交通规则,置他人生命于不顾;他们违反法律法规,无法无天;他们无视公司的规章制度,忽视公司的利益;他们在婚姻中任性、出轨,完全不把伴侣放在眼里;他们无视伦理、目无尊长,家庭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冰冷、毫无生气……

为什么人们害怕被控制?就算是好的控制也不愿意接受?甚至还会刻意去破坏制度和规则,难道他们天生是坏人吗?从心理学来看,人无好坏之分,只有好的行为或坏的行为。他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行为,原因有很多,但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特别是在“自我”形成阶段,也许曾经被身边的人操控过。操控是一种让人丧失自我的行为。为了摆脱操控,孩子会与操控者抗争,在抗争的过程中,有些人会因为无力而放弃,从此变成任人摆弄的木偶,过上唯唯诺诺的人生;而另一些人则坚持抗争,甚至把抗争变成一种习惯,为了抗争而抗争……

追求自由没有错,但以自由之名与控制抗争时,请区分你所抗争的是好的控制还是坏的操控。如果为了所谓的自由而无视保障我们生活质量的制度,那也许是你在成长过程中养成的一种抗争的习惯,或者是一种对压力的逃避。企业有企业的规则要遵守,社会也有社会的规则需要遵从。不管你逃到哪里,你总生活在某些规则的控制中,与其逃避,不如顺应规则,与道同行。 fOOIW6kWQQBHTF1hrkW6FsuI4NTT08lbL2r536nC5vPTVJ2ZWf2RqWxs3brWqt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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