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张局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接通。
“我是市警察局。”
“帮我调查一个人,看看你们精神科的一位老人,就是刚进院的那个学校看门大爷,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没有?”
“不要问为什么,让你查就查!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完,张局就挂了电话。然后又看了看人群,干脆摆摆手道:“行了,无关人员退走吧,负责这个案子的同志留下。”
我看李坏也要走,我知道李坏是个宝贝,以后肯定能派上用场,就立刻报告张局:“张局,咱们现在处理的案件,有很多地方需要借助计算机辅助完成。所以您看……”
张局明白我的意思:“李坏,留下!”
李坏看我的眼神,能吃人。
“老林。”张局递给旁边老刑警一根烟:“还有多久退休?”
老林尴尬地笑笑:“大概不到一个月了。”
“嗯,我是个护犊子的人,所以……”
老林一下激动起来,恭敬的敬了个礼:“谢谢局长!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老人只会跟着添乱。”
说完,他吐掉口中的烟:“报告张局,鉴于最近血压升高,为避免给局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林青云同志主动要求退出专案组。”
张局笑笑:“准了,回去吧。”
我无语。
唐悠悠道:“张局,咱们人手正不够,现在又……”
“放心吧。”张局道:“省局给咱们派来了几个精英,专门辅助咱们重案七组。”
“重案七组?”我们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就你们三个呗。”张局道。
我们都苦着一张脸:“张局,你把这么大的案子交给我们?”
“别在我面前装蒜,不好使。”张局道:“小阳,我特别调查过你,你父亲当年是做什么的,我比你清楚!那把红伞还没丢吧?”
我满头大汗,肩膀上的担子重如山。
张局又看着唐悠悠:“悠悠,你那点小秘密,就不用我戳破了吧?”
唐悠悠立刻紧张起来:“张局,你怎么知道?我妈不让说的。”
张局笑笑,又看着李坏:“操纵三千台计算机黑了美国的中情局,你准备什么时候投案自首?”
李坏顿时傻眼了,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的事。”
说完后,脑袋瓜子上都是冷汗,擦都擦不干净。
“事情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们的工作直接向我汇报,如果出现特殊情况,我会递交给省厅。”
说到这,张局的电话响了,他当即走到一边接电话。
我和唐悠悠几乎异口同声地道:“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说完后,对视一笑,你懂得。
很快,张局就黑着脸回来了:“看门大爷昨晚果然溜出去过,走,我们去会会这个老鬼!”
一路无话,我们直接开车去了精神病院。
按张局指示,两个干警已经把看门大爷给控制住了。
不过当我们看向看门大爷的时候,发现看门大爷依旧疯疯癫癫,只是对着空气傻笑,我们进来了他都不怎么理会。
一个护士正在给看门大爷测心跳,看见我们之后,就离开了。
我忽然注意到唐悠悠的一个细微动作,在小护士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伸出鼻子轻轻地嗅了嗅,而后脸色大变。等小护士离开之后,唐悠悠就扯了扯张局的衣角。
张局默默点头,然后唐悠悠立刻就追了出去。
真是搞不懂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我猜测跟她的“小秘密”有关!
小护士一离开,看门大爷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回来了,它回来了。要吃人的,哈哈。”
张局点了根烟,沉着冷静的望着看门大爷:“如果你继续装疯卖傻,我就把你丢进监狱里关几年。”
看门大爷看了一眼张局,忽然神秘的道:“死,你们都要死。”
张局笑道:“是不是鬼婴要来杀我们?”
看门大爷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鬼婴,不要见鬼婴,不要见鬼婴……”
说完,他立刻把头扎进了被子里,浑身哆嗦的厉害。
我感觉看门大爷并不像是装的,如果能骗的过我这双眼睛,基本上可以去演艺圈发展了。
毕竟我的这双眼睛虽然不如父亲,却也习得了:猎隼之瞳,这是父亲发现我有验尸的天赋后,日夜用十八种神秘草药为我熏制眼睛而成的。虽然开始的一周目不能见物,但等摘掉纱布,我就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换了一双似的,看东西极其清晰,甚至能看穿每个人的微表情,虽说还只是初阶,但已经真如鹰隼一般锐利了!
很快,一个医生走了进来,张局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说。
医生坐在张局对面,直接开口:“我们对他进行了两轮精神鉴定,的确是疯了。鉴定结果是神经刺激过度,说白点就是吓傻了……”
张局骂了一句混账,又一条线索中断了。
我说道:“张局,如果他真的疯了,昨天为什么要跑出去,而且去的是小树林?他应该害怕那里才对。”
医生也是一脸郁闷:“昨天我记得护士给他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先不说为什么要溜出医院,单单镇定剂的剂量,也足够让他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睡两天了。”
李坏问道:“难道镇定剂对他不起作用。”
“只要是机体,镇定剂肯定起作用。”我说道:“说不定是负责注射的护士出了点小问题吧?”
说完后,用眼神暗示张局,该去抓给看门大爷注射的护士了。
奇怪的是,凭张局的经验,肯定知道我的意思了,却一直坐在那里不动。
十分钟后,唐悠悠回到了病房,身后还带着负责看门大爷的小护士。小护士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起来看我们一眼。
没想到唐悠悠早料到护士有问题了,不过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我愈发好奇。
张局弹了一下烟灰,问道:“说吧,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小护士还想撒谎:“做……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
张局说道:“别想狡辩,我们都是多年的老刑警,这次特别带了测谎仪来。”
不得不佩服张局现学现卖的本事。
小护士毕竟没见过世面,一下被测谎仪给唬住了:“我说,我说。”
原来,小护士并未给看门大爷注射镇定剂,镇定剂全打进病床里了。所以看门大爷才有力气溜出精神病院。
至于他为什么要跑回小树林,为什么要继续装疯卖傻,可想而知,就是想让我们以为一切都是鬼怪作祟!
而吩咐小护士不给看门大爷注射镇定剂的,竟是小护士的父亲。
妈的,这起案件牵扯到的人还真多,现在又扯到小护士的父亲身上了……
不过,当我们仔细侦查之后,才发现案件并没有多牵扯到多余的人。因为小护士的父亲,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也就是十年前来学校修建土地庙的两个农民工之一。
张局立马给打电话,迅速派人去抓捕小护士的父亲,马云山。
确定了下一步的目标,我们离真相就越近了,我特意观察了一下看门大爷的反应,发现他并没什么表情变化,我心道莫非他真的疯了?
小护士哭哭啼啼的说道:“你们如果……找到我父亲,能不能让我跟他见一面?”
张局问:“为什么?”
“父亲失踪三天了。”小护士说道:“昨天他给我打电话,特别交代我一定不要给看门大爷注射镇定剂。我问他在什么地方,他一个字都不提。他年纪大了,我真担心他有个三长两短的。”
张局怒道:“真想救你父亲,最好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都告诉我们!”
小护士想了想,最后说道:“父亲这段时间一直挺神秘的,每天都愁眉不展,也很少说话了。他只问过我一句话,我现在记忆犹新。”
“问过什么?”我着急的催促。
“他问我男人能不能生孩子。”
“男人能不能生孩子?”我和张局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