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脸痛苦的喝着药,存着的疑问犹如藤蔓一般又爬上了他的心头,慕容承璟喉头滚了滚,轻轻问道:“那时你...”
沈安宁抱着药碗,吸溜着空气缓解嘴里苦涩的感觉,听慕容承璟问话抬头问道:“啥?”
他抿抿唇:“以后没有经过朕的允许莫要自作主张。”
沈安宁:“?”
那个,你指哪方面?
似是察觉话题跑远了,他清了下嗓子,端正身子严肃问道:“爱妃,分开后来发生了什么。”
沈安宁见他说话说一半,拿眼角飞他,却也知分寸,老老实实的回答。
“当时分开跑,然后那个,我就跑迷路了......”
慕容承璟:“......”
他原本猜测她是被逼迫到了死胡同,不曾想是他高估了,这个蠢女人是自己跑进死胡同的!
“然后七八个壮汉把我围堵了,我以一敌多还解决四个呢。”说着还昂着下巴,把她骄傲的不行。
她脸侧还印着未消的浅红指痕,慕容承璟看着指痕眸子轻轻动了动。
意识中的终于柳成隐忍不住出声:“小宁儿,说重点!”。
他想着将太守的事告诉慕容承璟,看他怎么回答,来证实自己的猜测,不料沈安宁一直说不到点子上,急死他了。
沈安宁内心翻着白眼:“我在密室里,有个长的跟太守一模一样的人,但他脸上有烧伤,那个人来拷问我,他说黎城的人都该死。对了,他还说要把我做成人彘,皇上,人家当时好怕的。”
柳成隐:“啧!”
她赶紧改口:“咳,我逃跑误入了个密室,里面有个灵位,灵位上写着爱妻陈氏,墙上还有幅画,但我还没来得及看太守就来了,我躲了起来,听到太守喊惠子两字,再后来太守走了,我也晕过去啦...”
慕容承璟微颦着眉头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良久他才半磕着眸从鼻腔中嗯了一声。
沈安宁絮叨完,等半天后就等到这么一个字傻了眼。
她这么跌宕起伏的经历,用半条命得来的消息,这个狗男人就一个嗯?!
她歪头瞪着眼:“皇上,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却见慕容承璟忽的站起身,沈安宁条件反射抱成团缩到角落。
看到她的反应,他身形顿了下,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离开了。
房门被关上,沈安宁抻着脖子看向门口,确定人走了。
她从床上跳起,将枕头往面前一摔。
狗男人,姑奶奶我遍体鳞伤也不说关心两句,就这么走了?太没人性了!
意识里三人齐聚一堂。
容羽薇这时出了声:“哦哟哟~你个小没良心的,人家慕容承璟一夜未睡哎,你发烧的时候还...”
沈安宁茫然的表情让她适时止住了话头,却弯了眉眼。
秦秋轻咳了一声:“慕容承璟现在对你开始信任了,不枉你拿命得来情报。”
柳成隐正色道:“看来我猜测的没错,黎城早已跟东洲勾结,恐怕,这个黎城都已经成为东洲的据点。”
沈安宁张目结舌:“啊,东洲人不是被关起来了么?”
“你觉得慕容承璟为什么不处置了那些东洲人,而是关起来?东洲人未经批文私自越界进行违法交易,这等敌国越界的情况都是直接当场处决的。”
柳成隐又恢复慵懒的语调:“而且,皇帝该是知道东洲人私自越界的事的。”
沈安宁:“......”
我敲!这狗男人藏得真深,妥妥国际级影帝,他是一丁点都没透露出来知情的意思。
她望天道:“那我接下来做什么,他不是都知道么?”
柳成隐毒舌的嫌弃道:“说你蠢你还真的蠢,事情如果这么简单会拖到现在?肯定还有隐情啊。”
慕容承璟这一去,一整天都在没见到他人。
沈安宁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心里压着两个太守的事,着实躺不住。
直到月上梢头,她听到隔壁慕容承璟的房间有动静,她急忙扯过一件外衫披上,敲响了他的房门。
“笃笃笃。”
慕容承璟开门,他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垂眸看着眼前的人。
沈安宁眨巴眼,一脸谄媚:“皇上,你做什么去了,臣妾等你了一整天呢,臣妾今日思索了一天,想到可以从太守妻子密室里那副画像着手,臣妾当时没看清,或许有什么线索呢。”
他先是掀眼皮看了一眼她的脸,然后眼风滑到她的腰间,薄唇轻启:“这些朕自会处理,爱妃安心养伤。”
这怎么行?她还得需要获得他的信任,好顺顺利利辅佐他坐稳皇位呢。
她拉住他的衣袖:“皇上,臣妾没关系,百姓的安危最重要,臣妾想助皇上一臂之力。”
慕容承璟抿唇不语。
这女人又来了,口口声声说着要助她,他实在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沈安宁见他油盐不进,轻颤着眸子。
心中默念:“容羽薇。”
她伏进男人怀里,在他胸前闷闷出声:“皇上是嫌臣妾累赘么?臣妾深知力薄,但也想尽绵绵之力。”
他皱着眉依旧没出声。
这又是哪一出?
见面前的人一直都不说话,她有点急:“皇上,臣妾知道太守暗道的机关!皇上就带臣妾去嘛~”
慕容承璟揉了揉太阳穴,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执着。
他转念想了想,去调查一下画像到也不是什么坏事,那副画确实有线索说不定。
随即半个时辰后就出发。
沈安宁跟着换了身夜行衣,她因为腰间的伤,身体有点虚,去太守府的路上没多远,额上就冒了汗,她压着喘息,努力让看上去一切正常。
慕容承璟又走了几步,语气似不耐烦道:“时间不多,这样太慢了。”
说着提溜着她“飞”去太守府。
沈安宁站在后院的瓦房前,一脸茫然。
她被抓去密室时是昏迷状态,并不知道怎么进入密道,更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出来的。
慕容承璟看她的迷茫神色,拉过她的胳膊,向着一院中央的水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