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手,理了理袖口垂眸道:“爱妃认为该当如何?”
她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皇上,君当勤为民,战为国,有民才有国。”
慕容承璟不可置否,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皇上一定要给黎城的少女们一个公道,她们可都是祖国的花朵。”
他对她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倒是已经不奇怪了。
这意思是要他为黎城被贩卖的少女一个公道。
不过他原本就传令了下去要仔细彻查黎城。
区区黎城太守不可能有只手遮天的本事,连巡抚的眼睛都能蒙骗过去。
此次出宫本是为了让沈安宁露出马脚,揪出她身后之人。
只是如今对方马脚未乱,身后之人也没抓到。
反而又扯出了——摄政王。
冥冥之中似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在操纵着。
沈安宁这女人时而机敏过人,总能在关键时候使手段混淆视线,时而又单纯胆小,让人摸不着头脑。
慕容承璟深深看了一眼沈安宁。
“爱妃早些休息,这些事,明日再议。”
说完便转身离开。
沈安宁也不挽留,转眼就浑身一软葛优躺。
好累啊...全身酸痛。
翌日
慕容承璟一早出去了,临走留下了一个侍卫,叮嘱她不要乱跑,等他回来。
沈安宁百无聊赖的待在客栈,她坐在窗边,懒懒看着人来人往。
却在拐角处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不停四处张望着。
她伸长了脖子去瞧。
居然是昨天那个大板牙地痞混混的小弟!
地痞混混张望半天后尾随了一个女子,走进了巷子里。
沈安宁腾的站起,她迟疑的望向门口,门外的侍卫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假寐,思索再三还是走上前。
“那个...侍卫小哥,你能跟我去救人吗?”
侍卫睁眼漠然的看着她:“皇上有令,不得外出。”
沈安宁缩缩脖子,退回了房间……
午时,侍卫循规蹈矩的敲门通知沈安宁下楼用午膳。
只是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
侍卫顿感不妙,一脚踹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窗户扇随着风一开一合。
他急忙跑到窗户边,窗棱上绑着由床单拧成的长绳垂下堪堪到达下面楼层。
侍卫气急狠狠锤着窗棱。
这下糟了!
这头,沈安宁跑出客栈,循着记忆走进小巷。
小巷深处,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几个男人围着她。
看到沈安宁,几个男人又狞笑着向她靠近,其中三两手上还拿着武器。
“滴——”系统提示音响起。
就等着它响呢!
秦秋出声:“不自量力,正好朕昨日的余怒未消。”
几个大男人一哄而上,秦秋依旧是有条不紊地指导着。
沈安宁这一回生二回熟,倒也得心印手的弯身躲过面前的攻击,脚下一个横扫,直接倒地两人。
她顺势一滚,捡过倒地的男人的长棍,真起身手上挽了个棍花,破空声呼呼作响。
秦秋喃喃道:“没有长枪顺手啊,不过...足够了!”
由下而上一个横劈,又打倒两人!
又是唰唰几棍,几个男人在她脚边哀嚎着。
沈安宁踢了一脚脚边的男人,转身朝着被吓的缩在墙角的女人走去。
女人衣衫凌乱,发髻歪斜,双臂抱着头,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伸手轻轻拍拍女人的肩头,轻声说:“喂,没事了...”
女人抬头,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脸,嘴角却突然诡异的弯起弧度。
她抬手猛的在沈安宁面前一挥,白色的粉末扑到了她的脸上。
如此近的距离,沈安宁根本闪躲不及!
她急忙捂住口鼻,但为时已晚……
她觉得手脚发软,眼前越来越模糊,摇晃着靠住墙壁,欲倒未倒。
被救的“女人”一把扯下假发,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臭娘们,爷等你很久了。”
此人正是昨天被打断肋骨的那个精瘦大板牙男!
沈安宁在失去意识前一秒艰难吐出一句:“你这个,死变态......”
大板牙被她打怕,以防她是假晕,捡过棍子戳了戳。
见人确实失去了意识,得意的插着腰。
“哼,太守果然神通广大,查到了这个臭娘们的落脚处。”
他走到还在地上翻滚的男人们,一脚一个,口中骂道:“起来,一个个酒囊饭袋,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男人们三三两两爬起。
“你,你,将那娘们抬着,咱们去找太守老爷领赏去!”
太守府里
沈安宁被捆着手脚丢在角落,她眼前依旧一片黑,但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说话。
“太守爷,最近的质量很差啊,令我很难做啊。”
“嗐,合作快一年了,你还能不信我吗?”
“这不,我这新到一个极品,瞧瞧这模样,不比你们东洲的女人差吧。”
太守掐着沈安宁的下颌,摆给眼前人看。
沈安宁微皱着眉,她极力想睁开眼,但怎么也睁不开。
她能感觉到一双粗糙的大手掐着她的脸,反感的想要挣脱,奈何整个人软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意识空间里
沈安宁跌跌撞撞出现,容羽薇上前扶着她,见她还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
直接上手拍了拍她的脸。
手上的力度一点不含糊。
脸上的刺痛使沈安宁感觉眼前清明了几分,她捂着脸哀嚎。
“干嘛啊!”
秦秋见沈安宁这么精神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当时没有及时提醒她,她还是很自责的。
柳成隐在一旁刺道:“你再不清醒,你就再也回不来了。”说着推了一把沈安宁。
一阵失重感后,她终于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一个矮胖中年男人和一个鹰钩鼻的外族男人。
两个人同时望着她,她眨巴着眼,沙哑着嗓音咧嘴开口。
“哈喽啊……”
鹰钩鼻点点头。
这女人傻的可以。
他扭头对着矮胖男人说:“太守爷,这个女人,我要了。”
太守喜笑颜开,对鹰钩鼻比了个五。
“五十两?”
他摇摇头:“五百两。”
鹰钩鼻皱眉道:“以前交易没有超过一百两,这个女人值吗?”
喂喂喂,你们当着我的面讨论价钱?
还有,鹰钩鼻你什么意思啊?五百两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