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病房里好一阵安静,苏清满面泪痕。
“你怎么又哭了?”
凌枫有些头大,这位美女,能不能保持平稳情绪,不过是一首歌而已。凌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首歌对苏清的杀伤力有多大。
“我听了都想哭!”乐队鼓手装模作样道。
“去你丫的,想哭回家抱你老婆哭去!”
马大胆踢了鼓手一脚,装过头来对凌枫道:“这是你原创的?”
凌枫想了想,点了点头。这首歌这个世界没有,那就只能是他原创的。
“兄弟,你是这个!”马大胆竖起了大拇指,凌枫的弹唱几无瑕疵。
“那我能去酒吧唱歌吗?”凌枫问道。
“这事儿包我身上了!今晚就跟裁缝说一句,让他别找人了,苏清的班你接了!”马大胆拍着胸脯道。
“行,那就谢谢马哥了!你看我什么时候过去合适?”
乍富还贫,手里没钱心里不踏实,凌枫急着挣钱。
“明天吧,明晚八点半,直接来酒吧找我!”
马大胆十分豪爽,一半是出于苏清的关系,一半是因为见识到了凌枫的弹唱水准。
作为一个混迹酒吧夜场多年的人,马大胆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凌枫的水准不低,柳裁缝一时半会儿绝对找不到比凌枫更合适的歌手!
马大胆几人没有在医院待多久,他们下午还要排练。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两人,苏清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野花。”
“真好听!”
“待会儿我就把歌词曲谱写给你。”
“可是我现在没有钱,要不我给你打张欠条吧!”这好像是苏清唯一能做的了。
凌枫叹了口气:“你不是收留了我么,就当做是房费吧!”
苏清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凌枫这是在照顾自己。
“买了歌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找个录音棚,做成demo(录音样带)寄给音乐公司!”
说到这个苏清的眸子就亮了起来,她以前投过无数个demo,不过那都是翻唱别人的歌曲,这种demo许多音乐公司一年不知道收多少,基本上最后都扔到了垃圾桶。
想来想去,苏清觉得,还是必须得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如果是一首未曾听过的歌,或许能给她加不少分,原创demo总比翻唱的更容易被人注意到,那样的话,她才能离自己的歌手梦更近一步。
原本被田老六骗了之后,苏清几乎绝望,可是现在有了凌枫的这首《野花》,苏清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了一丝希望。不,是更多希望!
凌枫能理解苏清想要通过音乐公司成为职业歌手的想法,谁不想从地下走到地上呢?
“好吧,安心养病,等病好了再去追你的梦。”
虽然凌枫自己不会考虑签约音乐公司,但这并不代表他也会阻止苏清去走这条路。
人跟人是不同的,路跟路也是不同的,只要心甘情愿就好。
支架手术恢复的很快,第二天再次检查过后,苏清就出院了。医生又开了不少药,再次花去凌枫五百多。
这次凌枫已经麻木了,特么的奋斗了这么些天,又回到了原点!
从《浪潮文学》离职时,身上两百块,一番折腾后,现在还是两百块。
凌枫已经确信,老天爷绝对是在玩他!
上午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凌枫才知道苏清白天在餐馆打工,晚上在酒吧唱歌,难怪每天上午就出去了。餐馆的人听说苏清心脏做了手术,竟然主动给苏清结了这个月的工资,这算是这两天唯一的好消息。
下午的时候,包小宝来了一趟,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凌枫得竞争上岗!
……
晚上八点半,凌枫准时赶到了苏清工作的相约酒吧。
“难不成是王菲和那英开的?”叨咕了一句,凌枫迈步走了进去。
酒吧不大不小正合适,正中间有个小舞台,舞台上已经有人在唱歌,唱得比较舒缓的情歌,这个点人还不多,乐队还没有上场。
马大胆正跟酒吧经理柳裁缝掰扯,让凌枫接苏清的班的事。
“我跟你说,你都多余找别人,凌枫绝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马大胆已经跟柳裁缝念叨半个多小时了。要不是看在马大胆是酒吧老人的份上,柳裁缝早就把他轰出去了。
“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得商量!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何况不就是竞争上岗嘛,他要真有本事,我又不会偏向谁!”柳裁缝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我都给人打了包票了,你不能让我丢这面子呀,我的裁缝爷,我都叫你爷了,要不就直接让他接班吧!”
自己吹出去的牛哔,跪着也得吹完,马大胆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马哥!柳经理说得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凌枫早听到了马大胆和柳裁缝的对话。
看到凌枫,马大胆露出一脸尴尬,柳裁缝则眯起了眼睛。
“前晚还真没看出来呀,你也是跑夜场的?”
凌枫摇了摇头,笑道:“今晚第一次。”
“那你可得好好表现,别怪我没给机会,待会儿等我叫你。苏清是不能来了,这个班你能不能接,得靠真本事!我这人很讲道理的,只要今晚客人满意了,我绝没二话!”
说罢,柳裁缝就往自己办公室而去。
办公室里,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坐在沙发上,看到柳裁缝进来,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表哥,你不是说我来了就能直接上吗?”
柳裁缝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也没办法,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马大胆儿推荐的,他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他跟小老板熟着呢!”
“啊?那我不是没指望了?”眼镜男有些忐忑不安道。
“那倒不至于,你们各凭本事,我会让你先上,到时候你直接拿出你的原创新歌,酒吧客人就吃这一套,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柳裁缝也是一肚子怨气,本来他都安排好了,半路冒出个凌枫。
眼镜男是柳裁缝表弟,早就在柳裁缝这儿挂单了,就等着有机会来这儿驻唱。可惜苏清来得早,在相约酒吧的地位雷打不动,这次要不是突然犯病,眼镜男连试场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