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监狱长杜小春带着两个狱警察来到了三号监牢前,看到叶风和老徐都坐在各自的床上,他吧嗒了一下嘴,用手里的警棍敲了敲监狱的大铁栏杆,“小子,你过来。”
叶风缓步走了过来,“狱长,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您大慈大悲,把我放了吧,日后但凡我能弄到点钱,都会孝敬您的。”
杜小春看到叶风的状态和昨天并不什么两样,扭过头,又把目光落到老徐的身上,心底里感觉到有一些奇怪,昨天难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听过叶风的话,杜小春咧了咧嘴,“你姓什么,叫什么?”
“小的姓叶,叫叶风!”
“叶风?”
“对对对!”
“叶小子,你要想清楚了,我也把话挑明了,如果你不能按我说的去做,恐怕将会很长时间被关在这城北的监狱里,在这里发霉发臭。再者说,你打了周二少爷,砸了妙香院,总要赔偿的。”
“狱长,该说的我都已经跟您说了……”
“真是不上道。”杜小春冷笑一声道:“行,那你就继续在这里享受享受吧。”
说到这里杜小春对身后的两个狱警说道:“一会带他到犯人中去,让他该吃吃该喝喝。”
“是,狱长!”两个狱警同声说道。
杜小春悻悻的走了。
两个狱警将关押着叶风和老徐的三号监牢门打开。
老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也不和那两个狱警交流,晃晃悠悠的往前面走,叶风也跟了出来,向那两个狱警点了下头,那两个狱警也没有难为叶风的意思,毕竟能够和老徐呆一个晚上,还如此的康健,那绝非是一般的人。
……
城北隆运监狱的餐厅,那些早上被带出去的犯人被带了回来,在里面用着早餐,围了十几个桌子,这些犯人看到老徐和叶风走到了一起,拿着托盘去领饭,打过了饭,老徐和叶风又都走到同一张桌子。
这监狱里的早饭很简单,一碗能看得清楚米粒的粥汤,还有两块小红薯。
叶风也的确有一些饿了,扒掉了红薯的皮,一口就将那个小红薯给吃了干净。
老徐白了叶风一眼,“在这地方有红薯皮吃都不算了,还那么讲究?”
叶风喝了一口粥,“你们天天就吃这个,吃得饱?”
老徐不说话,喝起粥来像是喝一杯蜂蜜水,如此的惬意。叶风也不再说话,他一边喝着粥,一边打量着食堂内的情况,无数双眼睛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但这对于叶风来说并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他需要观察到每一个犯人。
也许最不起眼的犯人也就最有可能是自己的目标,果然在这些犯人中间有一个瘦弱的犯人,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在那里啃食着红薯,不太愿意把目光往他这边观察。
叶风记住了这个人的相貌,将剩下的那个小红薯吃了后,对老徐道:“这监狱里该怎么生活?”
“混吃等死!”
“像我这样的,什么时候能出去?”
老徐抬起头白了一眼叶风道:“你要是没有一大笔的钱做保释,就别想出去了。”
似乎并没有吃饭,老徐重新走到放餐口,用手里的托盘狠狠的敲了敲放参看餐口的窗子,什么都不说,那负责放饭的中年人,又拿了两个红薯给老徐,同时又给盛了一碗粥。
叶风也没有吃饱,走到放饭的窗口,“麻烦,一碗粥两个红薯!”
放饭的中年人看了叶风一眼,“滚!”
叶风咧了咧嘴,“为什么老徐可以,我就不行?同样是犯人,不能差别对待啊。”
那放饭的中年人连理都不再理叶风,转过身去吃自己的饭去了。
叶风无奈的重新回到老徐的身边,将老徐碗里剩下的红薯抓到手里。
“别做得太过分。”老徐低声道。
“反正你也能要来,不如分我一块!”叶风这一次没有扒红薯皮,而是整个吃起了红薯。
这一天老徐到哪儿,叶风就跟到哪儿,或许正是因为他跟着老徐的缘故,所以犯人的劳作,干的重活都避免了,这一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毛毛雨,空旷的劳作地,没一个避雨的地方,他和老徐也只能够躲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
熬过了一天,吃了点粗米的窝头,本来都被安排去洗澡,但是老徐似乎从来都不愿意洗澡,独自一个人回到了三号监牢,叶风可受不了,分到了一块毛巾,他随着大批的犯人进入到了澡堂子,刚把衣服脱掉,一个尖嘴猴腮的犯人便来到了叶风的身边,“你这浑身是伤,洗得了澡?”
叶风哦了一声道:“用水擦擦。”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低声说道:“我看你和那‘老魔头”走得很近啊。”
“老魔头?”叶风怔了一下道:“你说的是那个老徐,这外号是谁给取的?”
“你不知道吧,谁和那家伙沾到边儿准倒霉。你是新来的吧,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
“和老魔头关到了三号监牢?”
“对!”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没发生点什么吗?”
叶风道:“差一点被他弄死。”
叶风说得轻描淡写,倒是让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有一些意外,“你是因为什么被弄到了隆运监狱。”
叶风摇头道:“也是倒霉,喝酒误事儿!顺了点钱财,去妙香居潇洒了一下,谁知道喝高了,打了周家的二少爷,砸了妙香居,正好被监狱长给碰到了,就被弄到这里来了。”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哦了一声道:“你小子也真够可以的,喝个酒都能够把自己弄到这鬼地方来。”
叶风问道:“你呢?”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叹了口气道:“误杀了一个人,又没有钱捞,只能够认倒霉,一直被关在这里呗。”
叶风哦了一声道:“这个老徐是怎么回来,我看他有时间疯疯癫癫的,有时候也无比的正常。”
尖嘴猴腮的男人道:“他就那样,没人敢招惹。”
叶风却奇怪的道:“但我感觉那些狱警也由着他的性子来,怎么那么怕他?”
“我也听说,听说他曾经帮着监狱长抓到一个共党。”
叶风心中一怔,“他帮监狱长抓到了共党?在哪儿,在这个监狱里?”
“对!”尖嘴猴腮的男人道:“反正是监狱长带了一个人进了监狱,怀疑是共党分子,一直都没有证据,后来监狱长把他关到了三号监牢当中,第二天清晨那人竟然主动承认了自己是共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