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这么一说那些犯人都不敢再继续闲扯了,将打的牌收了起来,回到各自的床铺上休息去了。
麻六回到看守室,找一些狱警喝起了酒,嚼起了花生,闲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直到第二天清晨。
第二天清晨麻六收拾了一下东西,签过表后,便从隆运监狱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往木濮城的方向赶,回到木濮城,麻六如往常一样,在一个早点摊位吃着早点。
吃完了早餐,麻六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而刚回到住处,老段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看到老段,麻六道:“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有新情况!”
“新情况?”老段道:“什么新情况,是关于青衣的吗?”
麻六摇了摇头道:“不是青衣的,是有关生死军宝藏的事情。”
“哦!”老段眼前一亮道:“有了新的线索?”
“对,有了新线索!”麻六道:“玉蝉,你还记得凤凰上的土匪吗?”
“这件事情和凤凰山上的土匪有关系?”
“对!”麻六道:“昨天我听到有犯人在里面议集结凤凰山上的土匪,议论到了黑凤凰,这个黑凤凰原姓苏,叫苏芸!她经常让人叫她芸娘。”
“苏芸,芸娘?”老段道:“姓苏这件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是她叫芸娘,叶风经常告诉过我。”
麻六道:“还记得进入到靖王墓的三个盗墓贼吗?”
老段微微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你是说,苏芸就是那个苏世勋的后人?”
麻六点了点头,“我监狱里的一个叫何青的犯人提到过的,说他认识一个朋友叫郑奇,这个郑奇救过一个老头就是苏世勋。”
“郑奇?”老段道:“这个人我好像有一点印象,印象中他好像到我的杂货铺里买过烟。”
麻六道:“是吗?那你知道他的住处吗?”
老段回道:“我经常看他在杂货铺四周活动,好像拉黄包车。”
“拉黄包车?”麻六道:“那这件事情问一问青衣就可以了,毕竟他应该认识所有拉黄包车的。”
老段苦笑道:“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联络到青衣,昨天,木濮饭店遭遇到了洗劫,而恰巧这一天正是警察局长王远的儿子王子宾筹办生日宴会,据可靠消息,青衣也在其中。”
“遭遇到了洗劫?”
“对!”老段道:“按照我们获得的情报,说是咱们的人干的,可是咱们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行动,也不可能将木濮城最有分量的富家子弟全部掠走啊,所以这件事情很是蹊跷,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国民党的一次秘密行动,恐怕就是为了找到青衣,或者清除这些富家子弟内有咱们人的可能性。”
麻六道:“如果青衣被控制起来了,他的危险不是增加了许多?”
老段道:“青衣不怕被甄别,我担心敌人会放出一些消息出来,干扰我们的视听,所以找你合议一下,好提前做好准备。”
麻六点了下头道:“但是这个郑奇我们还是需要提前找到,现在青衣联络不到,我们也就只能够自己想办法。”
老段道:“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你自己也要多加的小心。”
麻六回道:“我的确要小心一些了,最近总感觉有人在监视,但这些监视的人并不是青衣派出来的。”
老段点了下头道:“那在青衣还没有出现之前,我们尽可能不要联络了,至于那个郑奇我来寻找,我来想办法。”
老段又有麻六聊了一些木濮饭店发生的事情后,便离开了。
麻六静静的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木濮饭店的事情让他没有想到,这可真是大动作,但是这么多富家的子弟被秘密带走,这些富贵人家没有闹吗?
不愿意多想这些事情,麻六渐渐的进入到了梦乡当中。
只是睡了一会儿突然被房间内一点轻微的响动惊醒,麻六顿时睁开了双眼,他缓缓的坐了起来,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向门外走去,果然发现自己的住处被一个破衣烂衫的男人闯入,麻六猛的掏出了自己的佩枪道:“什么人?”
那男人顿时高兴起了双手,低声说道:“别声张!”
麻六眉头紧锁,“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家里来?”
那男人道:“我在被人追杀,在你这里躲一躲,千万不要声张!”
说到这里那人蹲下身体,将双手抱到自己的头顶,也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还能够听到那些人琐碎的声音。
“妈的,人跑到这里来就不见了?”
“这要是让人跑了,咱们怎么回去交差啊!”
“这个代号为老刀的家伙,竟然如此的狡猾,我们抓了他三四次都让他给跑了。”
“我们去前面找一找!”
嘈杂的脚步声片刻后又消失了。
麻六眉头紧皱,他听得出来,这些人是在追一个代号为“老刀”的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共产党吗?还是日特?现在的麻六还没有办法判断,他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看他一身的肮脏,身穿破衣烂衫的,目光并不清澈,相反有一些浑浊,脸色并不好看,有一些蜡黄,像是经常营养不良一般。
“你别紧张,我不会害你。”老刀缓缓站起,并长出了一口气道:“我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麻烦,让我在这里歇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我太累了。”
说到这里老刀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
麻六始终端着那把手枪,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始终是盯在老刀的脸颊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好人!”
“好人?”
“对,就是一个好人!”老刀也在盯着麻六,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世道不太平,好人往往都会受到这样或者那样的牵连,那些人把我当成了一个代号叫老刀的共产党,一直在搜捕我,可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
“既然你是冤枉的,你跑什么?”
“不跑行吗?”老刀苦笑道:“有多少人不是共党,在被抓到后被严刑逼供后,就成为了共产党?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怕啊!我就是外地进来做一点小生意的,谁知道昨天晚上城门就被封了,后来就有人把我当成了共产党的老刀来追捕……这算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