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胖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呀?”瞅着玉子宁背个背篓,手上还拿把镰刀。穿得灰扑扑的,小贾氏是一脸的嫌弃。
她走过来,就绕着玉子宁打圈走,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颇为勾人的笑。
“我要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盯着小贾氏摇曳生姿的样子,玉子宁语气平淡。
“哈哈,”听到玉子宁这么讲,小贾氏当即就大笑起来。
“怎么?你不想跟我说话呀?这旁人看不起我,我认。难道连你这吉祥村最丑的丫头,也好意思看不起我?”
她可是贾家村最漂亮的小媳妇儿了,骂她的妇人和女子都不少,但她晓得那都是因为嫉妒。
可与子宁同她们不同,这女子丑得出奇。便是连嫉妒的资格,她都是没有的。
玉子宁当然晓得,之前自己撞破了小贾氏跟叶清学的好事。还在关键时候揭穿了他们,小贾是必定恨毒了自己。
她便回头来,淡淡地看着小贾氏道:“我倒没有看不起你,只是可怜你而已。明明是一个良家小媳妇儿,却因为不检点。被男子之间用银钱买来卖去,与暗娼可没啥分别了!”
贾家本就是一家子无赖,吃了这么大个亏竟然能咽下这口气,恐怕叶家没少给他们好处。
而这样的事儿,在这十里八村也不是第一回了。
但凡看得明白的,都晓得贾家是把小贾氏当成了敛财的工具。只有她自己觉着,男人们都舍不得她,把她当了牵肠挂肚的宝。
“你这小娼妇,好毒的嘴!”一听这话,小贾氏当即变了脸色!
她气得不轻,反手就是一巴掌,冲着玉子宁就要打过来。
瞧着这挥过来的手,玉子宁可以没含糊。她直接一镰刀背敲过去。
“啊!疼死了!”小贾氏的手打在镰刀背上,当场就疼得哇哇乱叫起来。
定睛一看,她这手掌都被打得起了一条青紫色的痕迹。深的地方还破皮出血,疼得不行。
这下小贾氏就更气了:“玉子宁,你这小娼妇你居然敢伤我,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你以为我怕你啊?”冷冷地盯着小贾氏,玉子宁眉眼微动。
“若不是因为可怜你,刚才我就用了刀刃。你这可就不只是破皮出血这么简单,估计你这只手都要废了!”
“你……你……”这话玉子宁说得轻飘飘的,但小贾氏却听得出来,她根本没开玩笑。
小贾氏心里生了惧意,这便抱着手后退了两步。
接着她才道:“你如此恶毒,都想不通叶家弟弟为何非要娶你!你究竟哪一点?配得上这潼川镇的神童?”
“神童!”对于叶子清学的这个称号,玉子宁简直是嗤之以鼻。
她就抬头看着愤怒无比的小贾氏,语气淡淡地开口:“你可别告诉我,是我拒了叶家的亲事。叶清学那个不要脸的,就找了你来当说客了!”
这死丫头,居然连她的来意都晓得,小贾氏就越发的哑口无言。
看她不说话,玉子宁又继续道:“他是不是告诉你,我蠢笨无知。只要我与他定下亲事,他照样可以跟你往来。如此便拖着我,封了我的口,叫我不宣扬你与他之间的丑事。”
“等到他什么时候考上了功名,当了大官。就把你接到东京去享福,娶你做正妻?”
要知道前世,叶清学就是拿了这个借口忽悠小贾氏。
叫小贾氏把与她那些鬼混男子的银钱,悉数都交到了叶清学的手中。后来小贾氏染了病,便是到了病入膏肓之际,都没有等到叶青学看她一眼。
“你……你怎么会知道?”玉子宁的一番话,叫小贾氏都惊呆了。
她眼中弥漫着恐惧,不自觉的都后退了两步。
小贾氏如此反应,那就证明这话是被她说中了。
玉子宁淡然一笑,这才拧身回来看她:“因为你那个好弟弟,也是同我如此说的。说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没有哪家清白的男子,会要了个人尽可夫的女子。”
“叫我先不要闹,与他定了亲,再一边拖着你,从你身上得好处。如此一来的话,他便是一箭双雕呢。”
玉子宁的话,小贾氏是完全不敢信。
她不断的摇头道:“不可能的,我不信你的话。叶家弟弟不可能骗我!”
可无论她如何言语,玉子宁都不为所动:“只怕你我二人,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两颗棋子而已。你当真以为他若真考中了功名,会要声明不好的你,或是会娶无颜貌丑的我?”
玉子宁越是说这些,这与小贾氏来说越是晴天霹雳。
见她受不了打击,都快站不住的样子。
玉子宁便冷笑着道:“这话我与你说清楚了,究竟你是要继续在火坑里躺着,还是要清清醒醒的过日子,就看你自己了。”
“但是你与那叶清学的事情,与我玉子宁无干。你们若还要来烦了我,可就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丢下这话,玉子宁懒得与她掰扯,转头干干脆脆的便走了。
她是可怜小贾氏同是女子,才会把前世叶清学说的那些谎言,悉数都说给她听。
至于这要不要悬崖勒马,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离开了吉祥村的村口,玉子宁一路向东,找着了入山的小径,一路就向上爬去。
倒是同在山脚下的江彦璟主仆二人,看到了方才的那一幕,皆是目瞪口呆。
尢其是福根,满眼震惊:“天啊,哥儿。我竟想不到,这玉家姑娘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
她才十五呢,就有这等的嘴才。
这她要长到二十五,这怕是方圆百里的妇人,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我早就晓得她厉害的,”福根这么一说,江彦璟反倒笑起来。
他在东京初见玉家小姐时,她也是以一己之力,舌战群雄的。
便是玉子宁同玉家小姐外外貌天差地别,但是这性子跟处事说话的方式,却如出一辙。
“那哥儿,咱现在还接着上山吗?”看江彦璟盯着玉子宁上山的方向瞧,福根就暗自叹了口气。
前两日温大人说,哥儿这是病坏了脑子,才会觉得玉子宁是东京的玉家小姐。
不过温大人却说了,这两年得顺着二哥儿。兴许过上两年,他就好了。
“上,自然是要上的。”瞅了福根一眼,江彦璟可什么都没多说。
他撩起袍子,一把就扎在了腰间的腰带上。
二话没说,跟着就往山上爬去。
倒是玉子宁这头,她在这山间寻寻觅觅。一路上采了不少的草药,都放进了后背的背篓里。
她找了差不多近半个时辰,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古树上,接着个硕大的明黄色的东西。
一见到这个,玉子琳瞬间就欢喜了起来:“太好了,果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