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啊?”手中拿着锯子,玉子言忙得满头是汗,就奇怪的看着玉子宁。
而玉子宁则道:“跟我去了你就知道了,一会儿再挑一挑大箩筐,很有用呢。”
“好吧,”虽不知玉子宁这小丫头卖的什么关子,但看她一脸神秘,玉子言还是来了兴趣。
他先是跟玉大青说清了之后,转头就挑了箩筐,跟玉子宁出了门。
走了快半个小时,他们兄妹二人就来到了之前,玉子宁路过的那片芦苇荡前。
见玉子宁停了下来,玉子言便道:“怎么不走了?”
“到了啊,”见玉子言一脸迷糊,玉子宁就扒开了芦苇荡。
然后她指了指芦苇荡里,那些个大大小小的鸟窝:“大哥你瞧,那里都是些什么?”
“蛋!居然有这么多的鸟蛋,还有野鸭蛋。天啊,咱发财了!”见着这些蛋,玉子言是又惊又喜。
他一边凑过来,一边不住的夸玉子言:“宁丫头,你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怎么晓得这里头有蛋的?”
“我回来的时候,碰巧瞧见的呀。”被玉子言给夸了,玉子宁也没太大的反应。
她只是指了指眼前的这片芦苇荡。
“里头还有很多蛋呢,一会儿我们把能拾走的都拾走。等到我们摆摊时,就不用刻意去买鸡蛋了。”
这主意好,玉子言也就跟着点头。
他一边走进芦苇荡,就一边道:“那今天中午你给我和爹下的面条里,煮的也是这样的蛋?”
家中有两只母鸡一只公鸡,平日下的蛋都是娘藏起来。实在是家中拮据的时候,就会拿到潼川去卖了,换几个铜板回来。
因为娘藏鸡蛋这件事情,先前玉子宁可没少跟家里闹腾。嚷着鸡蛋没给她吃,讨厌得不行呢。
只是今天中午蛋是煮给他和爹吃的,他才忍了气,没说到这丫头。却没想到这蛋别有来头。
“是啊,家里的蛋我没动,那是娘特意留下来,说是要孵小鸡的。”知道玉子言在想什么,玉子宁就面无表情的回答他的话。
接着她挎个篮子,首先找到第一个野鸭窝。
她先是掂了掂那蛋,见蛋没什么问题,就捡进了篮子里。不过十好几个蛋,她还是留下了两个,没全捡了。
“宁丫头,你怎么不全检了呀?”见她举动,玉子言就有些奇怪。
而玉子宁则道:“那些野鸟是要回来找窝的,若是一个蛋都不留的话,回头它们可就搬了窝了,咱们肯定就再找不到了。”
“留下一两只蛋,它们就还会接着下。这样的话,兴许咱们下回还能捡着些。”
“没错,”玉子宁说得有道理,玉子言听了就只点头。
“虽说那些野鸟都是畜生,但是也精得很呢。”
而玉子宁则一边捡蛋,一边道:“还有,若是减这些蛋轻一些的,那种就放回窝里。轻些的蛋都是孵化过的,要出小野鸟的。”
他们只捡新鲜的带回去,以后才好卖。
“行,我记住了。”看玉子宁说话有理有据,玉子言也没多说。
兄妹两个就猫在芦苇荡里,弯着腰不停的捡蛋。
这来来回回的,也不知多少趟。等到他们逛遍芦苇荡,这蛋也装满了两个大箩筐。
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蛋,玉子言那是乐得合不拢嘴:“宁丫头,我感觉你最近这运气啊,就跟开了光似的。啥东西在你手里都能变成吃的,你可真是从咱家的小调皮蛋,变成小福星了。”
连爹爹早上砍树时都说,玉子宁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我也是想多弥补家里,毕竟以前不懂事儿,做错的事太多了。”被玉子言夸了,玉子宁自然表现出一副,浪子回头的觉悟。
是不想以后再被他误解,觉着她被妖怪附身了。
“这么想就好,大哥听了也高兴。”玉子宁说了这话,玉子言都感动的要哭了。
就在他们兄妹两人说话间,从江家下工来的白秀姑,正好就走到了此处来。
见一双儿女都在这里,他们跟前还摆着两大箩筐大小不一的蛋。
白秀姑惊呆了:“子言子宁,这些多的蛋都是从哪里来的?”
“捡的,”被娘问了,玉子言抢先一步便道。
“就在这露头的芦苇荡里,是宁丫头发现的。娘这话可不能跟别人说,否则以后就有人跟我们抢着捡了。”
“好,好不说!”瞧着这么些蛋,白秀姑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她一边瞧了瞧玉子宁,又一边笑个不停。
“这么多的蛋若是拿去卖的话,可是能卖不少的银子的。”
母子三人说好话之后,瞧着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便又把路口的芦苇恢复原了样。
这又采了几张大荷叶,把箩筐口给盖了起来,不叫人看清这箩筐里挑的是什么。
接着玉子宁这才挑着一筐蛋,玉子宁同白秀姑跟在他身后,一同赶回家去。
等他们到玉家门口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晚霞红红的光,笼罩在整个玉家的房顶上,看起来甚美。
哪知他们这刚到自家院子当口,就瞅见几个村子里的妇人。个个伸长了脑袋,正往玉家瞅呢。
看她们都在趴自家院墙头,白秀姑忍不住就喊了声:“刘家大嫂,马家大嫂,你们这是干啥呢?”
“呦……”白秀姑一出声,可把这两个妇人吓了一跳。
她俩赶紧回头来,有些尴尬的瞧着白秀菇。
“我们这是闻着气儿来的,你家不知道在煮什么,这香气飘的整个山坳都是。把我们的馋虫都勾起来了,所以来瞅瞅!”
“是啊,”这马家的这么一说,刘王氏也跟着点头。
“我估摸着你家这是炖肉了吧?你家这几日啊,伙食那可真是不错。顿顿都飘香十里的,惹得我家那小子闹了两顿了,非嚷着要吃肉呢。你看看咱们这邻里邻坊的,能不能匀上两口,给我们家小儿解解馋?”
敢情这两个妇人是闻着气味儿跑来,想要打秋风的。
毕竟这穷乡僻壤的农户家的日子,谁家也是不好过的。肉那种几十文一斤的东西,谁家能一月吃上一回,都算是富户了。
白秀姑一听,便急忙否认道:“没有的事儿,我家可没炖肉。我这才刚回来呢,你们兴许是闻错了。”
刚才刚才远远的,她也闻着香。
但可没想着是自家飘出来的气味儿!
“没有?你这是骗人的吧?”白秀姑不承认,马家婆娘脸色可就拉了下来。
“我们就来问问,也不是非要到你家吃上几口。你犯得着编了瞎话忽悠我们吗?”
马家婆娘不高兴了,刘王氏也是面色不好。
她阴阳怪气的就道:“就是,白秀姑你可真够抠的。自家关起门来吃大鱼大肉,都不肯给个孩子匀两口,你们也吃得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