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歇马场，无畏又试笔

翦伯赞迁居的歇马场是巴县北部的一个小镇，南距重庆市区120里，从重庆到北条的公路自此经过。公路两旁的风景很美丽。翦伯赞所居，名刘家院子，以房东姓刘、宅院宽大而得名。宅院所在的小地方名叫骑龙穴，此院也叫骑龙院子，距街只有一里许。院子两旁都是丛密的竹林，左边有一株大黄棉树，盘根错节，树龄在百年以上，枝叶扶疏，荫翳约一亩之地。刘家院子原为一地主的大院落，由中苏文化协会租作在乡的书库。正房坐东朝西，上下各七间，楼上存书楼下两头各为一间厨房，翦家占用楼下三间。两厢平房也很宽敞，刘仲容、郑伯奇曾住过。天井约有10米见方，翦伯赞在左右两旁用砖块砌起了两个长方形花坛，种有玫瑰、月季、蔷薇、秋海棠、牵牛花等，使这座古老的大院增添了许多青春朝气。他的室内设备，当然很简单，只有一张旧木板床，还有一张旧桌子和两个竹书架，一把藤条椅。他每天就是在这些家具的陪伴下，工作到深夜。

翦伯赞迁来后，刘家院子渐渐恢复了生气。相距只有二三里的山明水秀的白鹤林，就是王昆仑、曹孟君夫妇和侯外庐全家的居处，王昆仑、侯外庐两位是翦家的常客。住在赖家桥的郭沫若、于立群夫妇，还有郑伯奇、杜守素、白薇，住在北碚的吕振羽、张志让、周谷城，以及陶行知、邓初民、章伯钧等也经常前来，周恩来、冯玉祥、鹿钟麟、覃振等也来过。至于追踪而来的记者，慕名而来的大中学生，几乎络绎不绝。对于他来说，送往迎来都是革命工作。除此之外，他的主要任务是讲理论、写文章、著书、立说。他在这里共住了6年半，完成的论著多达100多万字，其中的名篇名著很多。就以翦伯赞于1940年3月下旬住进刘家院子至1941年1月“皖南事变”发生这前后10个月作为他战斗的第一阶段来说，他在1940年4月15日至11月7日，共发表论文16篇，共约有16万字，几乎平均每10天发表一篇约1万字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