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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就在弗拉格批评娃娃屋、暗示王子会变成娘娘腔之后,罗兰悄悄地走进已故王后的寝宫,在那儿观察儿子玩耍。国王站在门内,眉头紧锁,比平时更努力地三思着。这代表此时他脑子里有大石头在翻滚,鼻子也被堵住了。

他见彼得在娃娃屋边上径自讲着故事,故事情节一点儿都不娘娘腔。那些故事有热血,有惊雷,有敌人和巨龙。一言以蔽之,那些故事深得国王欢心。他发觉自己也想加入,帮儿子用娃娃屋里精巧的设置和虚构的人物打造出更精彩的故事。重要的是,他看到彼得用萨莎的娃娃屋讲述母后如何活在他心里,这最合罗兰的心意。他也非常思念妻子,有时候甚至寂寞得想哭。但国王不能哭哭啼啼……自萨莎死后,有那么一两回,他醒来时发现枕头湿透。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国王静静地离开,像悄悄地进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彼得从始至终都没发现他来过。那晚,罗兰无法入睡,早上看到的情景一直在眼前闪现。尽管弗拉格的建议让他相当不快,但他第二天还是私下召见了。趁着决心未受打击,他告诉巫师,经过深思熟虑,他认为彼得无论和娃娃屋玩多久都没问题。他确信那种玩耍对王子没有坏处。

说完,国王紧张地往后靠了靠,等着弗拉格指责。弗拉格居然没有反驳,只是一脸惊诧——永远穿着同一件斗篷的弗拉格鲜少让罗兰瞧见他藏在帽兜里的表情——地说:“陛下,您的决定就是德兰民心之所向。”

罗兰从弗拉格的语调里明白他认为自己错了。这语调同时告诉自己,他不会横加干涉。如此轻易地被放过,罗兰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当天晚些时候,弗拉格指出,虽然去年的旱灾导致东邑农作物减产,但农民还是可以缴纳更高的赋税。罗兰爽快地批准了。

其实呢,老糊涂(弗拉格就是这么看待罗兰的)在娃娃屋这件事上是不是反对,巫师根本不在乎,提高东邑的赋税才是大事。何况弗拉格心里还藏有更大的秘密,那才让他满足:这盘棋他赢了一半,他已经害死了萨莎。 Vu9RQiqVv3fwMm8E9XRARC9a0ZUkoycVAAHuuQVIxdYGRwDeVJIeHKIM+HFlwaU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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