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强忍着疼痛,继续装睡。
现在他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揭发她们,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倘若去揭发她们,他自己也摘不干净,毕竟这些刺客都是被他养在府邸里。
窝藏刺客,即便是皇子也难逃其咎。
何况,以他这个废物皇子的名声,很有可能会被老爹牺牲掉。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出事了怎么办?万一哪天她们对自己生出杀心怎么办?
这等于是把铡刀悬在自己的头顶上,没准什么时候就掉下来,把自己斩个身首异处。
哎呀——
李余在心里哀叹一声,原主可真会挖坑啊。
可原主是管挖不管埋,现在这坑落到自己头上,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花妹儿踹了他一脚泄愤后,再没有其它过激的举动。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她不知在哪取出一套针具,然后脱下李余的上衣,动作娴熟的为他做起针灸。
才刚下没几针,李余便感觉通体舒畅。
此时他才恍然大悟,难怪原主每次在花妹儿这里过夜后,都会身心倍爽。
原来,花妹儿是趁着原主昏睡时,偷偷为他行针。
他能感受的出来,花妹儿的行针,对身体并无坏处,反而可以缓解一天的疲劳。
等花妹儿下完针,李余舒适的还真睡了过去。
不过多了多久,他猛然惊醒。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在刺客的老窝里睡着了?
李余向旁边看去,只见花妹儿就睡在自己旁边。
即便明知道她是刺客,李余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妹子长得是真心好看!
这么近距离的仔细查看,在她脸上也完全找不到一丁点瑕疵和缺点。
他正盯着人家姑娘猛看,花妹儿突然睁开狐媚的双眼,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仿佛做贼被抓,李余一阵尴尬,可转念间,他又想起花妹儿踩他的那一脚。
他报复性的一翻身,压在花妹儿身上,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吻在她的香唇上。
花妹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中有惊讶、有错愕、有愤怒,还有要吃人般的狠辣。
“你……”
轰!
花妹儿觉得自己的脑袋炸开,刹那间,她的脸颊,连同脖颈,都变得通通红。
“呜——”
李余疼得闷哼一声,从花妹儿身上翻下来,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出来。
他故作迷茫不解地看着花妹儿。
这时候,花妹儿也反应过来,连忙从床榻上爬起,跪在李余面前,关切地查看他舌头上的伤口,又急又怕,颤声说道:“对……对不起,殿下,奴家一时没反应过来,误……误伤了殿下……”
装!
你可真能装啊!
李余也不拆穿她的谎话,反而乐呵呵地把花妹儿揽入自己的怀中,两只手,在她身上死命的轻薄,笑问道:“妹儿把我当成谁了?”
“奴……奴家……”
花妹儿想挣脱,但又不敢用力,小脸憋得更红。
正在李余坏心肠的逗弄花妹儿时,门外传来两声干咳,接着,就听黄兆说道:“殿下!”
李余也懂得见好就收,真把花妹儿逼急了,和自己翻脸,吃亏的肯定是他。
他放开花妹儿,从床榻上下来,还没忘在花妹儿的小脸上拧一把,一脸淫笑地说道:“等晚上,我再来收拾你!”
花妹儿嘤咛一声,捂着脸颊,水汪汪的狐媚眼,幽怨地瞅着他。
李余哈哈大笑,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出房间。
看到他出去,花妹儿眼中的幽怨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霜。
总有一天!
她总有一天,要让李余生不如死!
把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羞辱,统统找回来!
更要让李家狗贼,血债血偿!
李余见到门外的黄兆,问道:“什么事?”
“殿下,府上的银子不够用了,只能维持到月底。”
“啊?”
“府上没银子了!”
“啊!”
“要不,殿下去趟皇宫?”
每次银子不够用,原主都会入宫去找老爹。
当然了,十次有八次会被拒之门外。
李余揉着下巴,想了想,问道:“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不足一千两。”
堂堂的皇子,家里连一千两银子都没有吗?
李余深吸口气,说道:“备车。”
皇宫。
身为皇子,李余进出皇宫,畅通无阻,只是能不能见到老爹,那是另外一回事。
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疏的李惠,听闻李余求见,老头子的眉头立刻拧成个疙瘩。
他和李余的生母发生关系,那本身就是个错误。
如果不是他喝醉了酒,误把小婢女当成夫人,又怎会与她行房。
而李余,正是这场错误的产物。
“他来作甚?”
李惠看着奏疏,头都没抬。
伺候在旁的老宦官张忠,躬着身子,正要说话,李惠沉声说道:“不见!让他滚回去!”
“陛下,这……”
“上个月,他刚领走一万两银子,这么快又没钱了!我大周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这般糟践的!”
张忠干笑着说道:“陛下,十七皇子说不定是来探望您的呢?”
“他?还探望我?呵呵!”李惠冷笑出声,说道:“只要他平日里能少干几件荒唐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张忠,你知道他盖的那个什么斗艳阁,里面养了多少女人吗?”
“呃……”
“足足有八十六人!这个臭小子,家里养的女人,比朕的后宫嫔妃都要多!”
他实在想不明白,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可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混球呢!
“让他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张忠无奈,只好走出御书房,见到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的李余,躬身施礼,说道:“奴婢见过十七殿下!”
“我爹呢?我爹是不是在里面?”
李余是孤儿,没享受过父爱,但也看过别人家的父子相处。
对儿子,哪个当爹的不是充满疼爱。
就算原主再怎么荒唐,当爹的也不至于连见都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