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淳罡,宋国四大相术宗师,相术造诣登峰造极,身份地位极其不凡,甚至可以与傅雄山称兄道弟,江枕风竟然说他学艺不精,还要把他扔出去,就算是傅雄山,也不敢和房淳罡说这样的话!
这未免也太嚣张了。
“你好猖狂,胆敢对我师父不敬,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齐烈忍不住了,他早就看江枕风不爽,立刻就要上前动手。
“慢。”房淳罡满色阴沉无比的拦住徒弟,怒极反笑,寒声道,“呵呵……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怎样救回傅夫人!”
江枕风根本不理会他,走到傅夫人跟前,直接举起手掌,直接朝她天灵盖拍下!
种人耸然一惊,这一掌下去,就算是个活人,恐怕也会被拍死。
傅雄山心中一动,嘴唇掀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自己选择相信江枕风,那便信到底。
呼——
这一掌似急实缓,到了傅夫人的头顶三分处便戛然而止,但劲风依然透体,一道黑雾般的东西立刻从傅夫人身上飘了出来,立刻消失不见。
“嘶!”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这诡异一幕,不由自主惊呼一声,“这……这是什么?”
“邪煞。”江枕风第一眼见到傅夫人,就判断出她中了邪煞。
房淳罡面色微变,“邪煞?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不是你小子装神弄鬼!”
“这并非普通邪煞,你道行太过浅薄,自然看不出来。”江枕风直言不讳。
“你!”房淳罡面色更加难看,“既然如此,邪煞已被你驱逐,傅夫人应该回过来了才对,怎么没有半点反应?”
江枕风说道,“刚才你的七星续命阵,聚集太多阳气到此地,但你不知道傅家的府宅是三阳开泰之地,七星续命阵能续人性命,阳气浓重,所谓‘物极必反,阳极而阴’,将整个府宅变成了一个极阴之地,傅夫人本来邪煞入侵,你助长了邪煞阴邪,当然挺不过去。”
房淳罡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瞬间湿透衣衫。
他是业内的行家,当然知道江枕风所言非虚,只不过江枕风所说的是他知识以外的东西,他连听都没听过,否则他也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自己研究相术命理之学大半辈子,在相术命理一道,也算得上是学富五车,竟然比不上一个小年轻,实在让他羞愧无比。
只是他身为大师,有大师的矜持和骄傲,当然不会在江枕风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选择闭嘴不言。
“呵呵……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救不回傅夫人,现在却把责任推到我师父头上,简直无耻!”齐烈才入门不久,就是一个小菜鸡。
而小菜鸡最大的毛病,便是自我感觉良好,怼天怼地对空气。
“你住口。”房淳罡虽然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但也不愿齐烈再丢人现眼,对江枕风说道,“此事,应该如何补救?”
他这样说,其实也是从侧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只是委婉许多,而且语气姿态已经放低不少,不再有方才的倨傲。
“既然错是你犯的,理应由你承担。”江枕风说道,“傅夫人还未身死,只是魂魄一时半会无法回归肉身,需要借你寿元,助他还阳,不过你至少折寿两年,你可愿意?”
齐烈立刻勃然大怒,“我师父……”
“你闭嘴。”房淳罡瞄了他一眼,“大人说话,你小孩别插嘴。”
齐烈,“???”
这货年纪比我还小吧?
“我自然愿意。”房淳罡毕竟是宗师级别,骄傲矜持有,责任担当当然也有,否则连一点担当都没有,他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地位。
“好。”江枕风点点头,对房淳罡的看法有了几分改观。
“且慢。”傅雄山忽然说话了,“先前已经损耗心力布置续命的阵法,虽然收效甚微,但无论如何也是为我傅家劳心劳力,我傅某人怎么好意思再让房兄折损寿元?还是让我来吧。”
“傅兄,着实是我学艺不精……”房淳罡深感不安,露出愧疚之色。
“房兄,千万别如此说,我虽是外行,但也知道相术命理之学,浩瀚如海,无尽无涯,人力有限,总会有无法企及的地方,万幸有江小友查漏补缺,尚未酿成无法追悔的大错,房兄千万不要内疚自责。”傅雄山不愧为上位者,说话处事十分圆滑,既没有埋怨的房淳罡,给足他面子,也捧了一手江枕风。
“江小友,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开始吧。”傅雄山满眼神情的望着妻子,心中无限怜惜。
相伴一生,虽说生死已然看得比较淡了,可到了真正生离死别之时,他还是无法接受,只要能救妻子的命,区区两年寿元又算得了什么?
“爷爷,还是让我来吧。”傅鸿书这时候站了出来,“你已经很老了,两年的寿元对你而言太珍贵了,我还年轻,两年时间没问题的。”
“爷爷怎么舍得让你折损寿元?”傅雄山满脸慈祥,同时也十分欣慰,自己的孙女没白心疼,关键时刻总是挺身而出。
“父亲,能不能大家都出一点?”傅玉竹此时冷静下来,出言询问,“这样可以把损失降到最小,毕竟这是寿元,谁少活两年,对我傅家而言,都是巨大损失。”
“应该不行。”房淳罡皱眉道,“每个人命运不同,魂魄不同,寿元不同,千丝万缕,因果纠缠,牵一发而动全身,会引起各种各样的连锁反应,想法固然很好,但绝无法实现……”
略微一顿,忽然又想到什么,目光转向江枕风,询问道,“你说是么?”
江枕风却摇摇头,“并非如此,只要他们愿意,我就可以布置一个阵法,完成这样的操作。”
房淳罡简直闻所未闻,惊骇难言,“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江枕风点头,“将你朱砂、黄符借我一些,我现在就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