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当兵以前,大家不都是学生。
至于当兵后的步兵、炮兵、坦克兵……这也都是到了部队之后才重新分的。
退役回到地方,不就是又当了一回“新兵”吗?
你脑子活,学技术快,就当技工;他口才好,善于和人交朋友,就去干销售;我每样都差一点,只能筑梦踏实,那就去做那些几十年如一日的工作。
许大灿、曹正阳、黎耀松他们,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就业,而是平淡!是日复一日的平淡,是在平淡中渐渐消亡的心气……
或许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村里人人都不待见王德喜,但还是一直容忍他到了现在。
他们从王德喜身上,看到了一个人没了心气有多可怕!
……
汽车在行进了57公里之后无功而返。
在得知许大灿他们连夜开车,找了100多公里也没能把王德喜给找回来后,王大娘的身体终于还是没能撑住。
曹正阳自告奋勇和北离离一起开车把王大娘送去了医院。
许大灿回到家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没来由的点开了微信里江翎的头像。
他看着江翎的朋友圈,看着他俩的每一条聊天记录,翻着翻着心也就平静了下来。
正如同今天在路上,他对曹正阳说的那样:“要不咱们怎么是兄弟呢!当初我也和你一样,才拒绝了救援站的高薪,甘愿被主任忽悠,留在村里当了一名他所谓的“新型职业农民。”
留在村里之后我才发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我先是给村里老人们做饭,接着又搞起了合作社,现在更是为了壮大这个合作社,心甘情愿帮北离离那个家伙开始画饼摇人了。
回去以后你赶紧帮我劝劝死阿松,你俩赶紧把退伍费拿出来,投入进来,咱们一起把它做大做强!”
曹正阳被他唬的差点跳车,这家伙忽悠他们来安宁果然就没安好心,今天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想到这里,许大灿又抱着手机在床上一个劲的傻乐。结果乐着乐着,没成想乐极生悲。
他不小心按到了屏幕,结果被江翎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许大灿一看现在的时间,凌晨4点05分,正是一个梦做的最香的时候……
可是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就是撤回也来不及了。
根据墨菲定律,江翎果然成功的被他给吵了起来。
许大灿看着她发来的一条语音,迟迟不敢点下播放按钮。
可谁知,江翎见他居然敢无视自己,更是怒不可遏,她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
许大灿不敢不接,刚一接通就噼里啪啦的一通解释。
从养老院闹贼开始,把他们怎么擒贼,那些人又怎么诬陷,王德喜又怎么离家出走,他们又怎么开车去找……
就跟做报告一样,事无巨细的说给了江翎听。
等许大灿口干舌燥的说完了,一看屏幕,4点35分了。
江翎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一点微弱的光亮让许大灿面前能看清她的眼睛。
解释清楚了,那就该道歉了。许大灿小心翼翼的对她说:“宝,我真不是诚心要吵醒你的,我就是心里很乱,然后就翻咱两的聊天记录。”
江翎语气奇怪的问:“然后就不乱了?”
许大灿顺杆就爬:“然后就更加的想你了,想到我们在一起时候开心的事情,就不小心压到屏幕了。”
江翎一点不带跟他客气的,直接“呕”了一声,然后就把视频挂了。
许大灿又厚着脸皮发过去信息:“你把灯打开,让我看看你呗。”
江翎直接回给他一个“锤爆狗头”的表情,然后友好的对他“素质”三连。
许大灿拿着手机哀嚎着倒在了床上,你看别人那些女朋友,洗澡的时候都能开个视频;再看他的女朋友,额,咱们还是要尊重个人隐私!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王德喜半夜离家出走了的消息果然又成为了阳光底下的新鲜事——保质期短。
果不其然,上午还是“村头大妈”们津津乐道的谈资,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几乎没什么人提了。
等到下午,这件事就成了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黎耀松和戴春铃手牵手的走进了村委会。
他来找许大灿:“晚上一起吃火锅。”
许大灿指了指角落里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正一脸幽怨的北离离,又看了看一脸八卦的何娟与焦燕。
结果就是说好了的4个人变成了8个,戴春铃还特意叫了个自己的小姐妹来,有心说合给曹正阳。
服务员过来问要什么锅底的时候,北离离脱口就来了一句:“先给我来个醋溜柠檬。”
结果正在喝茶的焦燕一口没浪费,全吐在了地上。
戴春铃带来的那个妹子也笑的前仰后合的,性格好像蛮不错的样子。
正准备开吃,许大灿这边就接到了语音通话请求。
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江翎大人!
他连忙接通,就听见江翎在那头说:“喂大灿,江樱说要到你们村去实习,你让北主任给安排一下。”
一桌人的目光瞬间全被吸引了过来,北离离这家伙更是化身哈士奇,扑过来就抢手机,抢不到就在那里大叫:“江翎!我们正在一起吃饭,可不得了,一共来了4个女的!”
焦燕和何娟见怪不怪,戴春铃和那个妹子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手机那头,江翎一听北离离也在,压根就不搭理他这茬,直接说:“主任你在那就太好了,江樱是我堂妹,大学生,明年5月份就毕业了。
她们那个专业不太好找工作,她听说你们村非常需要人手,于是就想让我说情,到你们村去实习一段时间。”
年轻人,还是大学生,北离离恨不得举双脚赞成:“好啊好啊,你让她来,我一定安排的妥妥的;对了大灿的两个战友也在这里,他和你说了么?”
江翎的语调果然拔高了起来:“战友?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