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替北离离交罚款的时候,许大灿又和胡晓音碰到了一起。
数月未见,她的形象却不怎么好。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头发和衣领纠缠在一起,更夸张的是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书本留下来的印子!
许大灿诧异的问她:“昨晚上又在所里熬夜了?”
胡晓音闻言,连忙胡乱的拿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结果却摸到一手的油……
她又好几天没来得及洗头了,胡晓音像是糗事被人给撞破了一样恼羞成怒:“少废话,过来办手续!”
许大灿揉了揉鼻子不以为然的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胡晓音的桌上非常的乱,2个吃过的方便面盒子,还有用过的纸巾,都那么随意的丢在桌面上。
她见状连忙几下都给扔进了垃圾袋里,脸上不大好看的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有案子,我和老高都几天没回家了。”
许大灿知趣的没有去打听是什么案子,而是换了个一个话题:“王德喜这次大概要拘多久?”
胡晓音一拍桌子:“7天,罚款500!”
许大灿连忙示意:“你别我呀,我和这家伙也有仇!”
胡晓音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边办着手续,边看似不经意的问他说:“上次那个女的,是你朋友?”
上次,女的?许大灿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件事情给联系起来,他终于想起,江翎第一次来安宁村的时候,就是胡晓音把她给领到村委会来的。
许大灿大大方方的回答她说:“那是我的战友,我们是在培训班上认识的,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胡晓音正在写字的手一顿,然后言不由衷的说道:“是吗?那提前恭喜你们了。那个女孩子不错,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许大灿觉得,尽管他曾经追过胡晓音,然后胡晓音还没有看上他,他们两个人之间也算是画上了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句号。
因此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用那种带着炫耀、报复、或者扬眉吐气的语气来再刺激胡晓音。
但在胡晓音听来,这家伙竟然如此的敷衍他!先是认识了个漂亮的女同学,接着还追到了人家,现在都谈婚论嫁了,结果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居然像吃饭喝水一样随意?
结果就是胡晓音认为许大灿就是在报复她,通过这种方式。
许大灿想喊冤都没有地方喊去,只能默默承受胡晓音接下来瞬间就降到了冰点的态度。
……
胡晓音的态度让许大灿不痛快了有那么一会儿,但是还没到下午就调整过来了。
这主要是江翎给他发了微信,她偷听到张婶和唐晓蓉互发微信,商量婚礼是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这些本来该是小儿女们商量的事情,但有江叔那个老顽固在,觉得他们哪搞的来这些,还是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替他俩操办吧!就这样夺走了江翎和许大灿自己决定的权利。
不过两个人也并没有谁觉得有什么不满的,江翎就在微信上给许大灿抱怨说:“天啊,结个婚这么麻烦的么!我偷听了一会儿都觉得头疼,难为家长们是怎么把这堆麻烦都考虑的面面俱到的。”
许大灿就警告她说:“注意你的言辞,现在是我们要结婚啊,什么叫这堆麻烦?”
江翎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跑一旁偷笑去了,好一会儿才又叽叽喳喳的给许大灿发来好几条语音,话里话外无不透着准新娘对未来的美好幻想。
江翎希望可以挑一套最喜欢的婚纱,然后为喜糖亲手挑选她喜欢吃的糖果;然后等度蜜月的时候,希望到三亚去,因为她想大海了……
许大灿耐心的听着她说,江翎就像是树上的黄莺,叽叽喳喳的跟他说着这些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细琐小事,顺便把对婚后二人世界的淡淡担忧隐藏其中;而许大灿就像是树底下的青蛙,偶尔“呱”的应答一声,声音洪亮,就像是在告诉黄莺“我有认真听,而且很喜欢”这样!
这下子江翎的谈兴果然愈发的浓了,两个人互发了差不多得有上百条的微信,才依依不舍的暂时告一段落。
而经历了这场“饱和式轰炸”的许大灿,现在只想把脑子给放空,什么胡晓音?啊,这个人他认识,她怎么了?
晚上,许大灿刚下班回家,还没把碗端上,就接到了焦燕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惊恐的喊叫:“大灿快来救我!王德喜来我家了,他要找我要钱!”
许大灿脸色大变,第一时间就给北离离打电话,北离离让他赶紧过去,但是一定要注意好分寸,他带着民兵马上就到!
许航和唐晓蓉一听,也都放下了饭碗,许航更是站起来说:“大灿我跟你一起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许大灿本不想让老爸也跟着去趟这趟浑水的,可无奈唐晓蓉也这么说,还让他们把唐晓瑀也给叫上,就差她也要亲自上阵了,吓的他们两爷子赶紧跑路。
许航本来以为一出门,许大灿就会撇下他先跑过去。
他还年轻,身体又好,喜欢逞能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许大灿非但没一出门就跑,相反还照顾到他的体力情况,只是用正常的速度往焦燕家里赶。
许航满意的点了点头,到底是要结婚的人了,知道自己即将要肩负起的责任了,变的成熟了,也稳重了。这可都是人家江翎的功劳啊!
等他们赶到焦燕家的时候,北离离那个废材竟然都还来呢,看来他们这位村主任更是又“稳”又“重”,就跟那水渠边上的乌龟似的……
焦燕家的大门关着,一时间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许大灿示意许航先站远一点,他自己则趴在了地上,身体就像条蛇似的,扭了几下就顺着草地往前滑出去了好几米!然后悄无声息的站起来,反手就扒上了两米来高的院头,胳膊上一使劲,整个身体就跟蝙蝠一样腾空而起,悄默声的跳进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