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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是你能碰的？
谁的人？！这大庭广众的，是要干什么呢！姜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听，这是正常人能说出口的话吗？
姜梨：“我说顾予川……”
她的话被他打断：“跟着我，我带你赢。”
“我不要你带好吗……”
“那我跟在你身后，你带我赢。”
姜梨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顿了顿，说：“拜托，我们是在连线，兄弟。”
顾予川“嗯”了一声：“那我自愧不如，你已经赢了。”
姜梨：“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顾予川：“我很认真地在认输。”
姜梨：“……”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把他列为假想敌，可是人家根本就懒得搭理。到头来，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自尊心作祟？
此刻弹幕楼堆了万层高，然后吃瓜群众开始陷入了起名狂潮，其间有几个唯粉骂骂咧咧地退出了直播间。
网友1：顾神原名顾予川，栗子酱真名叫啥？
网友2：不知道啊，栗子酱没说过自己的名字。
网友3：那就——鼓（顾）励（栗）！
这是什么神仙名字。
顾予川思忖了片刻：“这个名字，好像没什么感觉。”
姜梨附议：“正好，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炒作。”
“小心，前面有人。”
顾予川刚说完，姜梨就看见游戏界面蹿出来一队人。
游戏按照玩家的水平匹配，毕竟她和顾予川的KDA都高得出奇，匹配到的对手自然也不会弱。姜梨操纵着自己的人物角色和对方周旋，冷不丁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柔腻的叫声。
“喵——”
是季苏白的猫。
忘记加猫粮，它大概是饿了，一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姜梨软声道：“我现在没空，等这一局结束，我就给你吃好吃的。”
“喵……”又是一声撒娇，小家伙肚皮向上，躺在了她的电脑桌上。
顾予川道：“东南方一个满编队，四个人，西北方还有两队，我们现在被困在中间。”
另外的两个队友刚才被淘汰了，现在全队只剩下她和顾予川。
她沉声道：“怎么打？”
顾予川静默了片刻：“我的后背交给你了。”
她的脸微微一热，这句话不是谍战片中男女主角的定情语录吗？就这么说出来……
“别急，我不会让你倒下的。”
“到我这里来，我保护你。”
“不要怕。”
快别说了，她就要被他的声音榨干了。
姜梨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撑到游戏结束的，满耳朵都是顾予川性感的声音。
更致命的是，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十万人飙到二十多万人，弹幕多得她根本看不过来，她只记得那几个送豪礼的“粉丝”ID都无比烫嘴。
好不容易游戏结束，姜梨一溜烟跑去给猫投食。她揉了揉小猫软乎乎的肚皮，小家伙懒懒地叫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倒在了她的键盘上。
顾予川喊她：“再打一把比下KDA ？”
“过会儿，我在换猫粮。”
顾予川又说：“我知道。”
“哈？”
“这几天营养不错，你和上次见时比起来，更可爱了点。”
姜梨怔住。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换猫粮？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和他见过？
难道……
她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亮灯的摄像头，始作俑者正趴在键盘上舒舒服服地吃猫粮。她直播间的摄像头什么时候开的？
而弹幕区则是直接炸了。
网友A：原来栗子酱长这样！我还以为是个酷酷的小姐姐，没想到居然这么可爱。
网友B：天啊，好可爱！对不起，我已经沦为栗子酱的颜粉了！
网友C：完全是我的类型。
网友D：栗子酱有顾神了好吗？麻烦你让一让！
网友E：可爱，想娶。
她在直播界面看到自己错愕的脸，以及没来得及洗油成一团的头发。
完了，这下彻底凉了。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直播间人数突破三十万，差点哭晕在电脑前。
猫伸出小奶爪在她的手背上挠了挠，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她。可是她现在想发火都找不到对象，难道她还能把这只猫怎么样吗？
很快，她找到了背锅人选——天杀的季苏白！
与此同时，“白阿白”用狂拽酷帅的七色字体在公屏扣出了她的名字：姜梨？！
姜梨：“……”
白阿白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难道她直播间的榜一是她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
她的大脑轰的一声炸掉了。
这时，偏偏有人火上浇油，在她的直播间糊成一锅粥的时候，硬要怒刷一波存在感。
顾予川道：“直播间的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G.】，顾予川。我知道直播间有很多人都是我退役前《末日行动》的‘粉丝’，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退役之后成立了光与游戏公司，现在的《拯救者》就是光与开发的主打游戏。很快，《拯救者》将迎来四周年生日，在《拯救者》四周年当天，我们将上线典藏游戏人物角色——以主播‘栗子酱’为原型的天才女枪手。”
姜梨：？
这位大哥，你官宣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啊？
她飞快地给顾予川发信息。
【栗子酱】：我们顾大总监还真是一点商机都不放过。
【G.】：浪费机会可不是好行为。
【栗子酱】：无商不奸才对。
【G.】：倒也是。《拯救者》的匹配机制，你其实也可以大胆猜测一下。
匹配机制？等等，姜梨想了想，幡然醒悟。
《拯救者》是光与的游戏，顾予川是光与的总监。她就说，怎么这么巧她和顾予川匹配成队友，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栗子酱】：故意让我跟你匹配成队友？
【G.】：嗯。
【栗子酱】：故意让我跟你炒作？
【G.】嗯。
【栗子酱】：顾总监，就算是为了游戏造势圈钱，也该有个限度吧？！
【G.】：圈钱？
【栗子酱】：不然呢？顾总监不就是满身铜臭的奸商？
那端的顾予川很久都没有回复，被戳穿恼羞成怒了？就在她以为顾予川不会回的时候，对方发来了消息。
【G.】：你就没有想过，我是特意为你来的？
【栗子酱】：没想过，不可能。再见。
她飞快地关掉了聊天窗口。
什么特意为她而来的？不就是为了跟她捆绑消费猛赚一笔来的？说得冠冕堂皇，骗子。搞了一个声势浩大的连线，就是给《拯救者》吸金的！
其心可诛。
“哼，顾咩咩。”
微博实时热搜排行榜：
NO.1栗子酱露脸。
NO.2栗子酱顾神。
NO.3鼓励CP。
……
姜梨把头埋在被子里，双脚猛地蹬了好几下，一个翻身，“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抬头看了眼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就没有想过，我是特意为你来的？
明明知道这句话是顾奸商用来套路她的，可一联想到他用独有的吐字方式说出这句话……这谁能扛得住啊。
另一边，她的手机已经彻底被轰炸了。
微博后台不断有私信袭来，直播账号的“粉丝”留言数不胜数。
什么意思嘛，跟顾予川搞绯闻，明明是她比较亏好不好！
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她家榜一“白阿白”的留言：姜梨，居然是你！
六个感叹号，耐人寻味，意义深远。
“什么？被认出来了？”
推开卧室的门，冯曼曼就看到了姜梨四仰八叉的样子。
“你完了呀。”冯曼曼说。
姜梨点头：“是啊，我完了。”
“不过还好。”冯曼曼看完回放，“问题也不是很大，角度看不到你的全脸，而且你头发没洗，妆也没有，丑成这样，没人认得出。”
姜梨丢了个枕头过去，恶狠狠地龇牙：“我不是气这个！我是气，他们都觉得我配不上顾予川！”
“啧。”冯曼曼想了想，道，“倒也不是那么的不相配，如果是以前……”她话说了一半，突然哽住，然后空气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就是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姜梨坐起来，控诉道，“为了给他的游戏造势，跟我连线，还官宣，我怀疑直播间那些人都是他找来的水军，还假模假样地说什么‘为我而来’，他以为我是那些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吗？这么好骗？”
冯曼曼问：“那他什么时候知道姜梨就是栗子酱的？”
“我也想知道……”
“有这样一种设想哈，你说，会不会顾予川在和你签协议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栗子酱了？”
“该不会是你说的吧？”姜梨扭头。
“怎么可能……”冯曼曼干咳了两声，有些心虚地否认，“我就告诉他你是《拯救者》的主播嘛……说不定是他自己猜到的。”
姜梨愣了愣：“他有这么聪明？”
“是吧，要是不知道你是新角色的原型，他干吗找你连线？”
姜梨眼珠一转，道：“可能他本来就想找一个很强的主播连线来炒个热度，然后就找到了操作惊为天人的我。再然后，季苏白的猫意外碰到了摄像头，他发现我就是栗子酱，这个奸商瞬间就想到可以捆绑消费炒热度，于是就……”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了游戏论坛的置顶帖。
谁来告诉她，这是个啥？
【爆！顾神为女友特意开发了《拯救者》四周年的典藏人物！栗子酱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啊，让我们一起来见证这可歌可颂的神仙爱情！】
她点开一看，右手赶忙按住人中。
果然。
发帖人：白阿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