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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 (第二十四) [1]

大车扬飞尘,亭午暗阡陌 [2] 。中贵多黄金 [3] ,连云开甲宅 [4] 。路逢斗鸡者 [5] ,冠盖何辉赫 [6] !鼻息干虹霓 [7] ,行人皆怵惕 [8] 。世无洗耳翁,谁知尧与跖 [9]


[1] 郁贤皓教授系本诗于初入长安时,可从。参讲评。古风:今存李白《古风》五十九首,大抵刺时言志,咏古感怀,非一时一地而作,为阮籍《咏怀》、陈子昂、张九龄《感遇》之流亚,均五古体。可知所谓“古风”,意即得古诗之风骨者。本诗刺时言志。

[2] 亭午句:谓车尘飞扬,午日为蔽,阡陌昏暗。亭午,正午。阡陌,泛指大路。

[3] 中贵:中贵人的简称,即宦官。

[4] 连云句:意谓中贵府第矗立天空,望去像连绵相接的云彩一样。甲宅,即甲第,头等府第。

[5] 斗鸡者:玄宗好斗鸡,治鸡坊于两宫间,选六军小儿五百人教饲。上行下效,浸以成俗。时谣有云“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神鸡童谣》),中唐陈鸿《东城父老传》专记其事,言贾昌为五百小儿长,赐金日至,从封东岳。父死,玄宗为具葬器丧车,乘传于洛阳道。此斗鸡者当指贾昌一类人物。又按斗鸡之戏据《淮南子》等载,春秋时即盛行。

[6] 冠盖:指服饰和装备。盖,车盖。辉赫:光彩照人貌。

[7] 鼻息句:犹言气焰冲天。干,冲犯。《资治通鉴》卷二○五:“内史李昭德恃(武)太后委遇,颇专权使气……(丘愔上疏)曰:‘臣观其胆,乃大于身。鼻息所冲,上拂云汉。’”

[8] 怵(chù)惕:恐惧。

[9] 世无二句:谓世上没有像许由那样不慕荣利的人,谁又能辨清贤与不肖。洗耳翁,古代的隐士许由。相传尧曾想把帝位让给他,他不肯接受,逃于颍水之阳。尧又召为九州长,他认为这话玷污了他,洗耳于清泠之水。事见《庄子》、《史记》及《高士传》等书。跖(zhí),古代大盗,庄子有《盗跖》篇。此以尧比贤者,盗跖比不肖者。

本诗作年亦有歧见。今按玄宗重用宦官,开元前期已开始。北军王毛仲,内官高力士,是尤为宠信者。至十八年,力士借故一举倾覆王毛仲,《通鉴》评曰:“自是宦官势益盛,高力士尤为上所宠信,常曰‘力士当值,吾寝即安’,故力士多留禁中,稀至外第,四方表奏,皆先呈力士,然后奏御,小者力士即决之,势倾内外。”同时,开元十三年玄宗东封泰山,以宫中斗鸡五百小儿长贾昌从封,可见斗鸡之戏,于是亦盛。这些都与本诗所刺现象吻合,则十八年初入长安作已极可能。又按本诗末二句以“许由”自拟,当为在野之身,故不类二入长安待诏翰林时作。本诗的作法也较简单发露,与二入长安之《古风》第四十六(一百四十年)题材虽略近而词气显有稚嫩与老辣之别,故从郁贤皓先生说,系于初入长安期间。

虽说作法较简单,但仍有可观。就大结构言,前八句四句一组,分写“中贵”与“斗鸡者”之势焰;至末二句骤然反跌,以隐者许由自拟,结出世人皆醉,唯我独醒主旨。其意气傲兀,是青年李白本色。再从细部来看,写“中贵”与“斗鸡者”笔法有变化。写宦官,起笔“大车扬飞尘,亭午暗阡陌”,渲染气氛,发唱惊挺而造成悬念。至第三句“中贵多黄金”,方点出不过是阉者宦官而已。四句“连云开甲宅”更宕开一笔,愈见其事荒谬。写斗鸡者,先直接点出其身份,而“路逢”字又使词气作一舒宕,然后接下三句一句紧似一句,一步更进一步写其势焰薄天,前二句正写,后一句侧写,渲染至极点,再跌出末二句,尤见感叹。

综上全诗实有二重对比,一是“洗耳翁”(即“我”)与宦官、斗鸡者的对比;二是宦官、斗鸡者身份微贱与势焰熏天的对比,对比中套对比,使词气由直致中见跌宕,应细味。 4b4cOYywqQr/7mytCozUmODGPBOZ5YxfgcaEkc93WRGYFpJKIVov2/j3RTSLJX3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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