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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分离总有期03

南庭的新家也遭遇了台风的“侵袭”,所幸只是厨房的玻璃被吹碎了一块,没有给她的小窝造成“毁灭性”的伤害,只是厨房有点惨。睡不着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从床底下窜出来,朝门口的南庭奋力扑过来,如果不是桑桎在她身后扶了一把,南庭险些被扑倒。

睡不着很少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迎接南庭回家,显然是被前一晚的台风吓坏了。南庭安慰了睡不着很久,要不是它的体重有点超标,要不是桑桎及时阻止,被主人亲亲抱抱举高高,怕是免不了了。等睡不着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它开始上窜下跳地围着南庭玩,唯对桑桎还是一如继往地冷淡,有种同性相斥的距离感。

桑桎找人来安装了新玻璃,等把厨房收拾完,他低头看南庭。

此刻灯光朦胧,在她头顶洒下一片暖色。她一六五的身高本不算矮,可此时蹲在他身后擦地,却是小小的一团,身上穿着纯棉的T恤衫和运动裤,长头随意地在脑后束成马尾,在狭小的空间里,仔仔细细地擦着地上的污迹,安静,乖巧。

明明是最普通寻常的烟火气,却怎么都觉和她不搭。

桑桎忍不住把她拉起来,“先别擦了,去打电话叫个外卖,我饿了,等不及你做饭。”

他这样说,南庭当然不会坚持,她把抹布放在不防碍他落脚的地方,“你想吃什么?”

桑桎说:“我都行,看你和睡不着。”

厨房门口的睡不着听见自己的名字,小耳朵敏锐地动了动,小眼睛巴巴地看着桑桎。

南庭则提议:“那就狗饼干吧,味道还不错,我和睡不着都行。”

桑桎失笑,“我都有点后悔建议你养睡不着了。”

“为什么?”南庭不解。

桑桎的解释竟然是,“刚刚你安慰它的样子,让外人看见的话,可能会误会。”

南庭却一本正经地说:“没有误会,我和睡不着其实就是那种……”说到这,她故意一副不好意思继续的样子,“不正常的关系。”

桑桎闻言一怔,见南庭憋笑,才反应过来她在开玩笑,他无奈地回了一句:“等睡不着有女朋友的时候,你放开手脚和那位竞争一下,看睡不着会不会选你!”

南庭哈哈笑起来,不小心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口,桑桎赶紧拿出医药箱给她换药,有人却在这时敲门,是送外卖的,可他们还没打电话订餐,桑桎正准备和送餐员核对地址,南庭的手机就响了,是齐妙,那位漂亮的房东姐姐在那端说:“南庭小妹妹你在家吗?我点的外卖应该送到了,但我还在路上堵车……”

南庭于是帮齐妙收了那份丰盛得完全不像一人份的外卖,等桑桎给她换完药,房东姐姐就回来了。踩着高跟鞋的齐妙倚着门,手里拎着一瓶红酒:“这位绅士,不介意让你女朋友陪我喝一杯吧?”

桑桎从齐妙的情绪和行为判断出她应该是遇到了情感问题,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南庭是不擅长解决的,尤其她现在还是个病号,所以他说:“她不能喝酒。”是明显拒绝的意思。

齐妙也看见了南庭额头上的纱布,她不解地问:“怎么挂彩了?因为台风,还是被,”她瞅了眼桑桎,“家暴了?”

见齐妙盯着桑桎,南庭失笑,“真被家暴的话,我一定会报警的,好吗妙姐?”

齐妙耸肩,“那就不喝酒,陪我聊天吧,可以吗,男朋友先生?”

桑桎并没有因齐妙是房东有任何的放松和讨好,他提醒道:“她有外伤,又持续三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未免出现并发症,你们,”他抬腕看了下时间,“十点前结束,到时候我打电话来。”

还要被限制时间?齐妙皱眉,“不用这么锱铢必究吧?”

桑桎也不应她,拿手指点点南庭。

南庭立即表态,“我以睡不着发誓,不喝酒,准时上床休息。”

再次被点名,睡不着歪着脑袋看向南庭。幸好语言不通,否则睡不着听懂她在说什么,肯定要问,“主人你为什么拿我发誓?有没有版权费?”

等桑桎走了,齐妙踢了高跟鞋,赤脚走到沙发前坐下,“男朋友挺事儿啊。”

南庭给她递了个抱枕,“我们做了什么,让你那么肯定我们是那种关系?”

齐妙伸手接过来,“不是最好,文邹邹的男人没有安全感,差评。”

和盛远时的气势天成不同,桑桎属于平和温雅,有贵族氏优雅的男人,却被评价为文邹邹……南庭替他不服,“形容词那么多,像是温润如玉,淡雅如风,学者气质这些,都比文邹邹更恰当。”

齐妙不以为意,“这种俗称暖男的男人最容易被炮灰了,那种,”她脑海里浮现盛远时的样子,“英俊伟岸,气势逼人,有男子汉的爷们之气的帅,才是男朋友的标准气质。”

南庭也不和她辩,“那你还怀疑人家打了我?”

齐妙随口说:“万一他心里阴暗呢。”

南庭觉得有必要给桑桎洗白一下,“老桑是心理学教授,中心医院精神科的外请专家,不仅想约他做心理辅导的患者约不上,连行业内想请他做督导的心理师都不计其数。”

“心理学……教授?”齐妙忽略“心理辅导”和“督导”这些行业术语,略显吃惊地问:“不会你以前得过抑郁症吧?”在她的世界里,心理学教授就是心理医生,而心理医生专治抑郁症。

南庭随口嗯了一声,“天天都想跳楼,可惜恐高。”

齐妙以为她是开玩笑,没心没肺地建议:“你可以割腕啊。”

南庭看似没往心里去,她笑言:“那多疼,还一时半会死不了,过程太漫长,不是自杀首选。”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齐妙不想继续了,“那我刚刚揣度他的心思,会不会被他看穿?”

“你说老桑?”南庭好奇,“你揣度他什么了?”

齐妙贼兮兮地凑到南庭跟前,小声说:“揣度他是不是想睡你。可不是我污啊,主要教授和禽兽总是被划等号啊。”

教授和禽兽的话题让南庭很无语,“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只能靠尬聊死撑了。”

对于南庭坦荡地接受了这个黄色幽默的举动,齐妙很满意,她像知心姐姐似地提醒,“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家可能是想和你有后续更新的哦小妹妹。”

南庭把外卖摆好,又拿来两个杯子,才在单坐沙发里坐下,“我只对我想的事负责,其它的,与我无关。”

“有道理。”齐妙的注意力被款式不一样的两个瓷杯转移,她一脸嫌弃地问:“还有比这两只更丑的吗?”

“那就剩我了,但我显然没那功能。”南庭挠头想了想,“或者我直接把瓶口敲碎?”

齐妙被她的简单粗暴吓了一跳,“把玻璃碴子喝进去,就扎心了啊小妹妹。”

可南庭戒酒多年,家里确实没有瓶起子。

后来还是回齐妙那边打开了酒,接下来,两个女人开始了台风过境后的第一次促膝长谈。南庭不记得齐妙喝了多少酒,在拦不住的情况下,只好趁齐妙不注意偷偷把酒往花盆里倒,见睡不着歪着脑袋盯着自己,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睡不着别叫。睡不着的小三角眼转了转,哼哼着在她身边趴下,一副狗狗心里苦的委屈样。

齐妙明显是有心事,但在喝醉前,她一个字都没说,直到酒劲上来了,话才开始多起来,先是把最近空降来的女上司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又把一位姓乔的……她称之为“毛还没长全的小子”从头发骂到了脚趾头。

南庭不会安慰人,尤其她认为大道理谁都懂,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当局者迷而已,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听齐妙倾诉,在齐妙需要时一起骂两句,然后等齐妙骂累了,睡着了,找来毯子盖在她身上,独自收拾残局,等把垃圾装好,睡不着叼着手机进了厨房。

南庭把手机接过来,摸摸它的头,“这不是我们的,是妙姐的。”

睡不着可不管手机是谁的,见那个奇怪的发声体一直不停地叫,它也跟着“汪汪”叫个不停。

客厅的齐妙依然睡得很自我很陶醉,完全没被睡不着的叫声惊扰。南庭意识到此时是叫不醒她的,见手机契而不舍地响,来电显示又是“大齐弟弟”,在误以为是帮自己搬家的齐小弟打来的电话时,她选择了接听,“收到,齐小弟,请讲。”

等了两秒见那边没动静,她又说:“我是你南庭小姐姐,妙姐她在我这边喝了酒睡着了,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你明早打来吧。”

那边的人依然没反应,唯有透过听筒传来的呼吸声提醒南庭,对方没有挂断。

南庭不解地喂了一声,“齐小弟你那边信号不好吗,听到给我个回应。”

典型的管制语言特征。

终于,一道低沉的男声对她说:“看来你需要向我解释的事,又多了一件。” 0fYvCuuZ26lZShdIx3Xhw5/fIHRERdAC88xDXHxDICgKzeQlE5apCGNI3gJUml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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