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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力是创业者的核心能力

企业是活着的物种——不进化则退化

“生命会找到他自己的出路”,这是电影《侏罗纪世界2》的一句经典台词,电影里的恐龙甚至能根据外部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皮肤的颜色,恍惚中好像它们进化了,拥有了强大的生命力。

我一直很喜欢《侏罗纪公园》系列电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影片中创造了一个神奇的恐龙世界,使那些或善良或狡诈或温顺或凶狠的恐龙,仿佛穿越了数千万年的时光来到我们眼前。试想一下,如果恐龙有进化力,这个世界会是怎样的?

事实上,如恐龙、猛犸象这样巨大的生物如今早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正是因为缺乏进化力;而到处可见的小老鼠,却是生命力最顽强的哺乳类动物,它们能根据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变化,其生命力远非庞然大物可比。

创业以后,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 任何有生命的物种只要不进化就会被淘汰,而企业其实也是一种有生命的“物种”,不进化就找不到出路。

在创业道路上,从来没有无病呻吟的变革,都是被逼无奈的进化。 在外部环境剧变的时代,企业必将面临科技创新带来的消费者生活方式改变和满足消费者需求的供应模式改变。

当下,整个社会都在进行激烈的数字化改造,放眼望去,客户在变,员工也在变,这就要求企业的经营模式、组织结构、激励机制、企业文化都要随之改变。但是,我们往往已在原有的路径上行走太久,习惯了既定的道路,慢慢地就变成了温水里的青蛙,直至某天连扑腾一下的能力都消失了。

小时候,我读过一篇文章《装在套子里的人》,主人公害怕改变,老是心神不安,总想给自己包上一层外壳,他的口头禅就是“千万别闹出乱子来”。有时候午夜梦回,面对这个巨大变局的时代,我对自己说:可不能活成套子里的人。

2013年9月,曾经占据全球手机市场统治地位长达10余年、市场份额一度超过40%的诺基亚,无奈地将其手机业务以54.4亿欧元的惊人低价出售给微软,前任CEO约玛·奥利拉在记者招待会上说:“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不知为什么我们输了。”

诺基亚在手机领域遭遇滑铁卢的原因,众说纷纭,但无论如何都与智能手机浪潮密不可分。我们再来看,老牌企业在以往通过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辛苦构建的所谓原则、规律、护城河都接连失去了作用,那些原本依托商品经济建立起来的强大体系,一个接一个遭受猛烈的冲击,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在眨眼之间摧枯拉朽般毁去,金融、制造、零售、餐饮、交通、媒体、医疗乃至街头巷尾的服务业小店都在改头换面,快速迭代。

这是一个技术爆炸的时代,新的变量不断出现,打破原有的平衡成为主流,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另一个浪头打翻。

有一件发生在身边的故事,让我影响深刻。

多年前,我的一个男同学在城市改造中拿到了政府补贴的一大笔钱,于是他和老婆两人商议开一家200平方米超市。就在他的小超市装修之际,旁边几百米远的地方,一个庞然大物正在建设,它的名字叫“沃尔玛”,故事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血本无归,最后夫妻离婚。

也许很多人会笑话我的同学,说零售业已经从百货商店到连锁店再到超级市场阶段,现在线上和线下OTO经营,你在超级市场阶段开小超市,不死才怪;岂知这和“我们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正在看我们”是一个道理,在美容行业,互联网化和数字化的程度很低,我们还走在传统的老路上,外面的世界线上数字化的声音已经此起彼伏,却充耳不闻,倒下的又何止是“我的同学”?

我常常这样警醒自己。

创业者身处变革的漩涡中,突然有一天,我能够很深刻地理解“我消灭你,但与你无关”,我们不需要做错什么,只要不能适应消费者新的需求变化,就会被那些不断蜕变的新物种无情地拋在身后。有时候,打败我们的不一定是同行,也可能是路人甲。

在德国,有一句名言: “在科技面前,谁也无法高高在上,历史将淘汰一切落后的生产力。”

O2O兵临城下——被动迎战

2014年的冬天,我路过杭州武林路震惊地发现,这条非常有名的时尚一条街竟挂了很多转让的牌子。以前街上熙熙攘攘,此时却是冷冷清清,如当下的季节一般萧瑟,不由使我深思:科技正在改变一切,传统商业将何去何从,美业作为传统服务业出路在哪里?

我内心对这股科技力量的忐忑不安,源于2013年移动互联网的兴起。当感知到社会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科技进化给传统行业带来的威胁,仿佛一把时时刻刻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何时就会落下。

那天,我独自漫步在武林路上,却根本没想到危机已迫在眉睫,就在短短的几个月后。

2015年的春天,我去上海参加行业论坛,我是其中的一名演讲嘉宾,路上接到人资部的电话:“祝总,今天几家门店都有美业O2O公司上门挖角,她们躺在美容床上,直接向美容师开出各种各样诱人的条件,恨不得服务结束就把人带走。”

2015年年初,O2O大战打响。这一年,美团CEO王兴给员工的一封邮件中写道:“2015年会是O2O真真正正大决战的一年。”这一年,滴滴获得新一轮20亿美元的融资;这一年饿了么宣布获得3.5亿E轮融资。O2O大火烧熊熊燃烧,无数创业者为之兴奋,都以为找到互联网创业的新入口。

O2O波及众多行业,美业逃无可逃,就这样大军兵临城下,众多传统门店被团团围困。

在此时的杭州,各类美容健康中医按摩类的O2O平台型企业就有100多家。行业内几家打着“颠覆美业,解放手工艺人”旗帜的企业迅速崛起,随着O2O大战如火如荼地展开,抢夺美容师的战争已经陷入白热化阶段,而他们的首要目标便是在当地拥有众多优秀美容师和技师的企业,静博士在劫难逃。

静博士在杭州市中心的一家门店,在这一阶段几乎流失了全部的优秀美容师。紧接着,点单客户便开始以各种名义退款,到平台上去约那些自己熟悉的美容师……(时隔半年以后,这些客户又慢慢回来了,这是后话了。)

静元堂脊柱健康馆,有一个月在15日发完工资后,就走了几位技师。到了第二个月中旬,在发工资前,主管已经高度紧张,做了应对措施,但是到了16日,仍然有几名点单率很高的技师去了O2O平台。

在这些O2O企业经营者的眼里,像静博士这样的传统线下门店就是要被颠覆的对象;而员工谁不向往自由上班,创业当老板;顾客也被“不出门就可以变美”的美好画面吸引,一时间,O2O美容上门服务大热。

为此,静博士迅速做出反应,抽调优秀技师成立小喜鹊上门服务团队,研发“喜鹊来了”上门服务App,由到店和上门服务两部分功能组成。这正是静博士被动接受挑战,尝试向互联网转型迈出的第一步。个中辛苦,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你是工程师,你愿意到一家传统的健康美容企业上班吗?”当时静博士招不到一位IT人才。我最后决定“借壳生蛋”,和软件公司合作开发App,并以他们的名义招聘技术人员,在软件公司培养,但由静博士支付薪酬和管理运营成本。直到小团队招满10个人,他们才举家归队,回到静博士的怀抱。

O2O大战仅6个月后,我们就发现上门服务其实并非顾客刚需,美容院服务的精细和舒适享受的专业设施,难以在顾客家中实现;员工一两个小时花在路上,热天一身汗,冬天一身冰,那种滋味员工和顾客都不好受;上门服务看上去便捷,但并不能为顾客提供与在美容院同样的高品质享受。

我当时和团队说:“场景不符,美业O2O长不了,技术团队得转向。”

与此同时,一份O2O“死亡”名单已经流传开来,成了社会的热点。投资圏对美业O2O的态度从狂热追捧到逐渐冷静,高达九成的项目还不到A轮就胎死腹中了。美业绝大多数的O2O企业集体阵亡,一场喧闹的O2O狂欢在猝不及防中华丽开启,又匆匆落幕。这期间多少老板从此告别商界,其中也包括很多投资商。

用当时一位知名媒体人的话说:“O2O创业者用其强大的‘伪推理’能力来打动自己和投资人,O2O烧钱大战是一场乌合之众的乐观与狂欢。”恰如沃伦·巴菲特所言,当大潮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

当美业O2O大潮退去的时候,我并没有放弃这支IT小分队,而是庆幸在危难之际组建了团队,全面转型研发SAAS客户管理软件,取名为“喜鹊喜报”,此时,静博士才算是真正迈出了IT信息化管理的第一步。

经过近两年的培育后,终于成功组建了一支具有一定战斗力的研发团队。

值得庆幸的是,2020年疫情下,静博士能够率先复工复产,走出困境,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在互联网大数据和智能化运营上的持续投入。“喜鹊喜报”整套的客户管理、员工管理、财务体系管理的IT数字化工具体系,能有效支撑运营管理在线,推动业务前行。

从面子到里子到数字——主动转型

夏日的傍晚,下了一场雨,我们在门口院子里吃晚餐,先生喜欢喝点小酒,我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太快。”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是啊,一切正在转化为数据。”也许就像远方的云朵,我看到了图形和色彩,他看到了数字和算法。

其实一个曾经以码字谋生的人,很难用数据去思考。当数据转化成商业,改变我们的生活,接受起来好像得心应手,出行用App,吃饭在线点单,共享单车,上网购物,我们生活在数字时代,是数字时代的消费者;但创业者是否能够成为数据时代的创造者和推动者,很有难度。

好在我先生楼剑锋一直坚定地认为企业要向数字化转型,这对我影响很大。

而2016年的那个夏夜,马云先生的指导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也推动了我们数字化转型的决心。

那晚,夏夜凉风习习,马总在他的单位接待了我们一家三口,这是一次企业经营的讨教会,也是一次铁杆粉丝的见面会。喝茶、畅谈、取经,长达两个多小时,马云对中国美容和健康产业发展的坦率见解,让我们受益匪浅,也为我们后来在企业互联网上的布局提供了极具价值的参考。

那晚,马总刚刚从俄罗斯飞回国,脸上还有些许疲惫,但聊着聊着,脸上变得神采奕奕,在一张树根做成的茶桌边上,他一边喝茶,一边和我们聊天:“10年前,街头巷尾到处可以看到杂货店、食品店、电器店、服装店;后来,来了苏宁、国美、银泰,死了一大批;再后来,来了淘宝、天猫,又死掉一大批;现在,有几个人是开店成功的?一个行业的洗牌,也就四五年时间,美容行业也不会例外。”

当我谈到静博士提出的“专业主义+互联网行动”,我们认为服务业尤其是美业,是深度接触的行业,专业主义精神还是很重要的,但要嫁接互联网,当“爱的手艺人+喜鹊喜报”,企业就会有不一样的能量,马云总深表赞同:“你们这个行业就是‘+互联网’,静博士在行业里已经有领先思维了,要马上落地去做,这个时代是不能等待的。”

马总说:“作为健康美容行业,你要的是客户,而不是游客。因为你可以去了解客户的时间、去向、喜好、需求,了解以后就有好多事情可以做。而游客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往往也缺乏深层的需求。你们这个行业的互联网思维,不仅要通过IT技术和传统服务手段深度黏合客户,还要利用大数据为顾客拟定健康美丽方案,线上线下为客户服务,增加客户体验感!”

确实, 互联网推动美容行业变革,整个产业将随之改变, 信息越来越透明,销售渠道、商业模式、营销方式以及客户管理模式都要变……

“这个行业一定会面临大面积的洗牌,信息化程度低的企业都将面临这一挑战。你要问自己,10年以内静博士还活着吗?是前100家,还是前10家?这需要跟团队去沟通,达成共识,然后共同努力。活下来是硬道理,不管用什么方法,先活下来,再壮大自己。”马云又说,“一个企业不要先考虑做大,应该先考虑做好;把自己做好了,必然会做强;做强了就会吸引同道中人一起来做大。想要做好自己,需在自己企业内部做一个强大的平台,不然组织跟不上,管理跟不上,文化也会跟不上……那么,如何应对外部世界的竞争呢?又如何面对未来的竞争?未来企业的作战,一定是航母体系,在自己企业内部做一个平台,做强做大后,自然会有人加入,然后形成合力。”

他最后问了我们两个问题:“第一,你们有深度黏客的IT系统吗?用大数据智能化服务顾客,为他们量身定做健康美容方案。第二,你们有没有建立大数据平台?先做企业内部平台,未来可以链接行业。”

那一晚,醍醐灌顶。

这两个问题,我一直在脑海中思考,并因此做长期布局,提出了三大转型。静博士从传统美业向大健康产业转型;从技能服务向人文关怀转型;从面子工程向里子工程转型再向数字工程转型;决心把整个业务流程重新设计,线上线下结合,利用智能化和大数据技术,对客户运营进行全面改造,提升运营效率和客户体验感。

从这几颗互联网小种子在体外孵化到组建团队,到现在拥有60多个技术骨干的工程师队伍,聘请著名大学信息技术专业的教授成为首席科学家,拥有了一批具有硕士以上学历的高端人才。经过数年的努力,静博士旗下的这家信息公司成了国家高新科技公司。而被赋能的一线门店,在悄悄地发生变化:客户预约服务小程序,结账扫一扫;员工学习打卡在“喜鹊喜报”,线下服务线上闭环,结束要做客户画像;店长是打开手机做管理;中台数据分析后推出精准营销方案。

我们还于2019年成立了浙江爱我(AIWO)科技有限公司,面向行业做更长远的布局,致力于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建设美业健康管理平台,正式开启了智慧美业之路。我们的团队走进了剑桥大学、复旦及浙大EMBA、阿里云栖大会,还和阿里云、支付宝团队不断探讨,为建立“智慧美业”努力耕耘。

也许正如村上春树说过的一句话,“不必太纠结于当下,也不必太忧虑未来,当你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时候,眼前的风景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认准方向,跑步跟上,有错及时回头,也许跑着跑着,路就在脚下了。 IxIp/YAspMEQ5hjV8BHqGGfREMYdwMoSPUrdZwvc738qs+GLZum8eOM0A/7Qm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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