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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提升接诉即办的科学化、合理化和共识化水平

对于接诉即办的事实及其分类的讨论,最终是为了通过改善事实基础提升接诉即办的治理水平。只有建立在客观、全面和系统的事实基础之上,治理才可能有的放矢,实现对症下药和精准治理。因此,寻找事实,或者说对问题症状的估计,成为现代治理的基础。与此同时,对于治理对象和事实的掌握情况,本身也成为衡量治理水平的重要指标。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历史学家黄仁宇提出了“数目字管理”的思想,认为中国需要通过数目字管理提升治理水平 。但是,由于人类社会正在向复杂性、流动性和不确定性迈进,使得厘清治理的事实基础变得更加困难。新冠肺炎疫情正是对各级政府的事实确认治理能力的考验,能否快速溯源,及时发现感染链条,摸清可能的底数,这些都直接影响了疫情防控水平。再加上事实本身可能造假,进一步使得对事实和真实情况的掌握构成了治理的重大挑战。为此,要改进接诉即办的治理水平,真正实现以人民为中心的超大城市治理,提升民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就需要在改善接诉即办的物理事实、分类事实和制度事实的科学化、合理化和合法化上下功夫。

提升接诉即办物理事实的科学化水平,其关键是如何核验市民诉求的真实性和有效性。接诉即办的物理事实主要是基于市民的陈述,市民通过陈述来对其所面临的事实和问题进行建构,这些陈述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可能是扩大的,也可能是缩小的。为此,如何对市民诉求的真实性进行有效核准,成为接诉即办物理事实面临的主要挑战。市民热线服务中心是作为第三方在进行事实沟通,即它将市民反映的诉求通过一定的通道和机制反馈给相关方处理,再通过对市民的回访检验问题是否得到解决,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这一链条有赖于市民诉求真实性的假设,当然,诉求办理方也可以提出异议,通过辩论、对话和沟通进一步明确事实的本质。尽管存在一些虚假诉求,但应该说市民诉求的真实性从整体上看还是可信的。下一步,市民热线服务中心可以通过抽样、委托第三方、征集观察员等方式来对一些诉求个案进行调查,以对诉求的真实性进行核验。

提升接诉即办分类事实的合理化水平,其关键是要在问题分类和职责权限两者上进行有机统一。一旦接诉即办的物理事实真实性得到有效保证,那么分类事实就是一个合理化的问题。简言之,市民热线服务中心所提供的问题界定分类系统、办理权责分类系统和未来问题分类系统,是否准确概念化了超大城市面临的治理挑战,是否真正做到精准派单,是否有助于治理问题的有效解决,构成了对分类事实合理化的检验。当然,不同的分类系统其功能和目标是不一样的。问题分类系统主要着眼于对超大城市治理面临的问题进行总体把握,这是对未来问题进行预测的基础。从这个意义上看,问题分类系统着眼于已经发生的事实,而未来问题分类系统则着眼于没有发生的事实。办理权责分类系统则涉及问题与职责的匹配,它需要将已经界定的问题分类与各个单位的权责进行对应。为了使问题分类与权责分类进行有效对接,就需要在建立问题分类框架时参考当前职责分类框架。下一步,政务服务局如何进一步优化问题分类框架,如何通过与职责部门进行对话,进一步厘清职责边界,形成合理的问题分类和职责分类框架,是分类事实面临的主要挑战。

提升接诉即办制度事实的共识化水平,其关键在于提高考评制度的认可程度和制度运行的公开透明度。绩效排名结果是由于考评制度及其运行产生的,要让各方接受绩效排名结果并形成共识,就需要在结果产生的规则和过程两个方面达成共识。制度的共识度越高,制度运行的透明度越高,受到制度约束的各方越可能接受制度运行所产生的结果。提升接诉即办制度事实的共识化水平,也是考评制度合法化的过程。因此,考评规则、程序、过程、运行等需要不断地进行系统论述,不断地与利益相关方进行沟通和对话,不断地适应环境进行动态调整,不断地对制度合法性进行有效论证,这样才能够使得各方接受绩效排名的制度事实。如何让各方都觉得考评制度本身具有公平性、科学性、合理性、有效性和前瞻性,这是制度设计者下一步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只有考评制度及其绩效排名取得较高的共识水平,月度点评制度才能够更好地发挥促使绩效排名具有道义基础的作用。 KAjtZjiDh4N730JfuRFbBF45sWH8H1KAu7BUYnfce4Jmfpl4GaxRYDKmBwkvuZ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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