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辨证是在中医学理论的指导下,通过对症状、体征等病情资料的综合分析,先明确病位、病性等辨证纲领,再确定辨证具体要素,然后得出完整准确的证名诊断。八纲辨证是辨证的基本纲领,即各类辨证的共性总结,属于纲领证;病性辨证是辨别证候的性质,属于基础证;病位辨证是辨别证候的具体部位,属于具体证。
八纲是疾病中表里、寒热、虚实、阴阳四对互相矛盾的八个辨证纲领。八纲辨证是根据诊法资料,运用八纲理论进行分析综合,从而辨别疾病部位的浅深(表、里)、病情的性质(寒、热)、邪正的盛衰(虚、实)及病证类别的阴阳,以作为辨证纲领的方法。
《黄帝内经》最早阐述八纲的内容,但并无“八纲”其名。《伤寒杂病论》将八纲运用于疾病的辨证论治。《景岳全书》的“阴阳篇”和“六变篇”,提出“二纲六变”即八纲辨证的内容。祝味菊的《伤寒质难》首次提出“八纲”名称。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64年出版的《中医诊断学》正式对“八纲”进行专章论述,使得八纲辨证得以推广。
八纲是对辨证提出的基本原则性要求,如表里是辨别疾病病位的基本纲领、寒热是辨别疾病病性的基本纲领、虚实是辨别邪正盛衰的基本纲领、阴阳是辨别证候归类的基本纲领。因此,八纲是诊断疾病的关键,能够确定证候的类型,预测病变的趋势,提出治疗的方向。
八纲辨证具有执简驭繁、提纲挈领的作用。临床上,面对复杂多变的病情,通过八纲辨证均可予以大致地概括。八纲不仅能把各种证候简单、截然地划分为八个区域,而且通过八纲证候之间的相兼、错杂、真假、转化,可以组合成各类较为具体的类证纲领,从而扩大了对病情辨证的可行性、实用性,因而适用于临床各科疾病的诊断。其他辨证方法,则是对八纲辨证的进一步深化。
八纲反映了中医辨证逻辑思维的基本内容,根据疾病发生、发展及变化的规律,抓住了疾病的主要矛盾,对于临床正确认识疾病,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但是,因八纲辨证比较笼统、抽象,对疾病的认识不够深刻、具体,临床必须结合其他辨证方法,对疾病进行深入地分析。
表里是辨别疾病病位外内浅深的一对纲领。表里是相对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别。广义是指疾病所处人体的部位和病势趋向。如表指躯壳、皮肤、腑、经络、三阳经、由里出表;里指内脏、筋骨、脏、脏腑、三阴经、由表入里。狭义特指病变所伤害的具体部位。如表指皮毛、肌腠、经络、息道,因其在外,故属表;里指脏腑、骨髓、气血、津精,因其在内,故属里。
表里辨证是辨别疾病部位浅深和病势趋向的过程。病在表提示轻浅,病在里提示深重。病势由表入里提示病势进,由里出表提示病势退。
表证,是指外邪如六淫、疫疠、虫毒等,经皮毛、口鼻侵入体表,正气抗邪所表现的轻浅证候。其特点是,起病急,病情轻,病程短,因外邪,辨证分析过程如下图所示(图2-1)。表证的辨证要点为有外感病史以及束表症状,如恶寒、发热、脉浮、苔薄白等。表证常见的证候包括,风寒束表证、风热犯表证、风湿遏表证、燥邪犯表证、暑湿袭表证、风袭表疏证等。
图2-1 表证的辨证
里证是指病变部位在里,由脏腑、气血、精髓等受病所反映的证候。其特点是,相对表证而言,起病较缓,病程较长,病位较深,且无新起恶寒发热并见,辨证分析过程如下图所示(图2-2)。里证的辨证要点为,病位已不在表(无恶寒)或半表半里(寒热往来);以脏腑、气血、精髓病变为主要表现。按八纲分类,里证的常见证候包括,里寒证、里热证、里实证、里虚证等。
图2-2 里证的辨证
半表半里,是指外邪由表入里,病位处于表里进退变化之中所致的证候。其特点是,表证、里证的表现不显著;但是足少阳胆经病证明显。半表半里证的辨证要点为,往来寒热(半表半里)以及胸胁若满(胆腑病变)。
表里证的鉴别要点如下表所示(表2-1),其中关键在于有无恶寒。
表2-1 表里证的鉴别要点
寒和热是辨别疾病性质的纲领。
寒证,是指因感受寒邪或阳虚阴盛,机体机能活动衰减所表现的证候,其辨证分析过程如下图所示(图2-3)。寒证的辨证要点为有感寒或伤阳的病史及有以“冷”“凉”为特征的主症,如冷、白、迟、清、踡等。寒证的常见证候包括,实寒证,即外感寒邪,起病急骤,体质壮实者;虚寒证,即外病伤阳,起病较缓,体质偏弱者;表寒证,即寒袭于肌表;里寒证,即寒客于脏腑,或阳气亏虚者。
图2-3 寒证的辨证
热证,是指因感受热邪,或阳盛阴虚,机体机能活动亢进所表现的证候,其辨证分析过程如下图所示(图2-4)。热证的辨证要点为有受热或伤阴的病史及有以“温”“热”为特点的主症,如热、赤、数、干、烦等。热证常见的证候包括,实热证,即外感火热,起病急骤,体质壮实者;虚热证,即内伤久病,阴虚阳盛,体质偏弱者;表热证,即风热之邪袭表者;里热证,即脏腑热盛,或阴液亏虚者。
图2-4 热证的辨证
寒证与热证的鉴别要点如下表所示(表2-2)。
表2-2 寒证与热证的鉴别
虚和实是辨别邪正盛衰的纲领。虚实辨证,是根据四诊资料,辨别正气强弱和邪气盛衰的方法。
实证,是指疾病过程中邪气充盛,但正气尚未虚衰,以体内实邪停积为主所表现的证候。其特点包括,邪气充盛,实邪停积;正气尚未虚衰;邪正相争剧烈,而表现有余,强烈,停聚;多见于疾病初、中期,病程较短。实证的辨证分析如下图所示(图2-5),其辨证要点为新病暴起,病情激剧,体质壮实。
图2-5 实证的辨证
虚证,是指疾病过程中,以人体正气虚弱或不足为主所表现的各种虚弱证候,包括阳虚、阴虚、气虚、血虚、津亏、液少、精亏、髓少、营虚、卫弱等。其特点包括,正气不足,但邪气并不盛;多见于慢性疾病后期,一般病程较长。虚证的辨证分析如下图所示(图2-6),其辨证要点为久病,渐起;病势较缓,耗损较多;体质素弱。根据正气虚损的不同程度,虚证可进行排序:不足<亏虚<虚弱<虚衰<亡脱。
图2-6 虚证的辨证
虚证与实证的鉴别要点如下表所示(表2-3)。
表2-3 虚证与实证的鉴别
阴、阳分别代表着事物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的属性。阳,以兴奋、躁动、亢进、明亮等为特征;阴,以抑制、沉静、衰退、晦暗等为特征。阴阳是概括疾病类别的一对纲领。根据四诊资料,用阴阳进行归纳分类的方法称阴阳辨证。
阴证,凡符合“阴”的一般属性的证候属阴证范畴。阴证的特点有,阴邪致病(寒、湿、痰、饮);阳气虚衰,机能减退;病情变化较慢。广义阴证,包括里证、寒证、虚证;狭义的阴证,包括阳虚证(虚寒证)、阴盛证(实寒证)。
阳证,凡符合“阳”的一般属性的证候属阳证范畴。阳证的特点有,阳邪致病(热、温、火、燥);阳气偏亢,机能亢进;病情变化较快。广义阳证,包括表证、热证、实证;狭义的阳证,包括阴虚证(虚热证)、阳盛证(实热证)。
阴证和阳证的鉴别,亦即表里、寒热、虚实证候之间的鉴别,如下表所示(表2-4)
表2-4 阴证与阳证的鉴别
病性是指病理改变的性质,即当前疾病的本质属性,或称之为“病机”“病因”“病势”者。
病性辨证是在中医学理论的指导下,对患者所表现的各种症状、体征等进行分析、综合,从而确定疾病当前性质的辨证方法。可分为一般病性,即抽象概念的病性,纲领证如虚证、实证、寒证、热证、阴证、阳证等和具体病性,即与气血津液变化有关的病性,如风淫证、寒淫证、暑淫证、湿淫证、燥淫证、火淫证、脓证、痰证、饮证、食积证、虫积证、气虚证、气滞证、血虚证、血瘀证、阳虚证、阴虚证、亡阳证、亡阴证、水停证、津亏证、喜证、怒证、忧思证、悲恐证等。
病性辨证是对疾病当前病理本质的认识,是辨证的关键。由于是对疾病一定阶段发病原因、病理性质的综合认识,因此是辨证的关键。各种具体辨证方法,如脏腑辨证、经络辨证、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等,均离不开病性辨证的内容。此外,病性辨证还直接关系到临床治法的确定。各种治法,都是根据疾病的病理本质而确定的,如“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虚则补之”“实则泻之”“补益气血”“活血化瘀”等。
六淫辨证是根据六淫各自的自然特性和致病特点,探求疾病所属病因的辨证方法。六淫证候的发生与季节有关,如春多风病、夏多暑病、长夏多湿病、秋多燥病、冬多寒病;六淫证候的临床表现复杂多变,在四时气候变化中,六淫病证并不是固定的,且人体感受邪气,常相兼为患,如风有风寒、风热、风湿,暑有暑热、暑湿、暑风等。
阴阳辨证是指分析患者临床症状、体征,辨别疾病是否存在阴阳虚损证候的辨证方法,包括阴虚证、阳虚证、亡阴证、亡阳证等。
气血辨证是指通过辨证分析,判断疾病是否存在气血亏损或运行障碍的辨证方法。其分类包括:①气血亏虚,如气虚、血虚、气陷、气脱、血脱。②气血运行失常,如气滞、血瘀、气逆、气闭。③血热、血寒,如血分的热证、寒证。
津液辨证是指通过辨证分析,判断疾病是否存在津液亏虚或运化障碍的辨证方法。
津液是体内各种正常水液的总称。津液的生成、输布、排泄,主要与肺、脾、肾等脏腑的气化功能有密切相关。津液具有滋润、濡养和平衡阴阳的作用。津液生成不足,会导致津液亏虚的证候;津液输布、排泄障碍,会引起水液停聚的证候,津液的病变进一步发展必将影响脏腑的功能。其辨证包括,痰证、饮证、水停证、湿证和津亏证等。
病位,即疾病发生的部位或场所,是正邪相争的具体位置。病位既包括了疾病的具体部位,如脏腑、经络,又包括了抽象的功能单位层次,如六经、卫气营血、三焦等。其中,脏腑辨证、经络辨证属于“空间”病位,适用于内伤杂病;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等属于“时间”病位,适用于外感时病。
(1)生理提要 心居胸中,心包外护。手少阴心经,属心络小肠。其华在面,开窍于舌,在体合脉,外应虚里。五行属火,五季为夏,在声为笑,在志为喜,在液为汗,在味为苦,在色为赤,变动为忧。心主血脉,心主神明。心主动应明,主动,即血络之心,动而不停;应明,即神明之心,聪慧不昧。
(2)常见症状 心脏本身及主血脉功能异常,如心悸、怔忡、心慌、心烦、心痛、脉结代等;精神神志异常,如失眠、多梦、健忘、神昏、谵语、癫狂等;舌体病变,如舌痛、舌疮等。
(1)生理提要 肺居胸中,上连息道,合称肺系。手太阴肺经,属肺络大肠。其华在毛,开窍于鼻,在体合皮,外应胸膺。五行属金,五季为秋,在声为哭,在志为悲,在液为涕,在味为辛,在色为白,变动为咳。肺主气,司呼吸(行清浊之气交换);主宣发肃降,通调水道(为水之上源)。肺为娇脏,喜清恶浊;肺性肃降,肺内宜清肃,肺性宜下降。
(2)常见症状 主气,司呼吸功能异常,如咳嗽、气喘、哮鸣、胸满等;
宣降,通调水道功能异常,如咯吐痰涎、胸闷胸痛、面目浮肿、小便不利等;卫外功能失职,如自汗出、易感冒等;所属肺系病证,如流涕、咽痛、声嘶等。
(1)生理提要 脾位于中焦。足太阴脾经,属脾络胃,与胃相表里。其华在唇,开窍于口,在体主肉,外应于腹。五行属土,五季长夏,在声为歌,在志为思,在液为涎,在味为甘,在色为黄,在变为呕。脾主运化,为气血生化之源,主统血,主升清。脾气主升,喜燥恶湿。
(2)常见症状 精微失运,如食少、腹胀、腹泻等;水湿停聚,如水肿、腹水、痰饮、带下、白浊等;气陷下垂,如气坠、脱肛、内脏下垂等;失于统血,如便血、尿血、肌衄、崩漏等;气血亏虚,如神疲、懒言、面萎、形瘦、舌淡、脉虚等。
(1)生理提要 肝位于右胁,胁肋为肝之分野;胆附着于肝,位于肝之短叶间。足厥阴肝经属肝络胆,足少阳胆经属胆络肝,肝与胆相表里。足厥阴肝经的循行特点:绕阴器,循少腹,布胁肋,上目额,交颠顶。其华在爪,开窍于目,在体主筋,外应两胁。五行属木,五季为春,在声为呼,在志为怒,在液为泪,在味为酸,在色为青,在变为握。肝主疏泄,调节情志,调达气机,疏泄胆汁,为脾散精;肝藏血,贮藏调节血量)。肝体阴而用阳,喜条达而恶抑郁。
(2)常见症状 肝失疏泄,如胁肋胀痛、肝胆肿大、情志抑郁、易怒等;
肝不主筋,如抽搐、震颤、麻木、项强等;肝不藏血,如吐血、衄血等;肝不养目,如目赤肿痛、视物昏花、失明等;肝经不利,如颠顶痛、侧身痛、少腹冷痛、外阴不适等。
(1)生理提要 肾位于腰部,左右各一,腰为肾之府。足少阴肾经属肾络膀胱,足太阳膀胱经属膀胱络肾,肾与膀胱相表里。其华在发,开窍于耳及二阴,在体主骨,外应于腰。五行属水,五季为冬,在声为呻,在志为恐,在液为唾,在味为盛,在色为黑,在变为慄。肾藏精,主生长、发育、生殖,肾主水,肾主纳气。肾内寄元阴元阳,为脏腑阴阳之本,肾为“水火之宅”。肾宜潜藏,肾精宜封藏,不宜随便耗泄;肾火宜潜位,不宜过于亢奋。
(2)常见症状 生长发育、生殖障碍,如腰膝酸软、早衰、五迟、五软、阳痿、遗精、不育、不孕、女子经少经闭等;下元不固,如尿失禁、遗尿滑精、带下量多、滑胎、余沥不尽等;肾失摄纳肺气,如喘息,呼多吸少;肾不主水,如浮肿、尿少、腰下肿甚等。
腑病包括胃、大肠、小肠、胆、膀胱等的病变。
(1)生理提要 共同特点包括,结构上分别与脾、肺、心、肝、肾等五脏相表里;功能上均具有受盛化物的生理功能;特性上泻而不藏,实而不满,以降为顺,以通为用。各腑特点包括,胃腑受纳食物,腐熟水谷,喜润恶燥;小肠受盛化物,泌别清浊;大肠吸收水分,排泄糟粕;胆腑贮藏、排泄胆汁,主决断膀胱贮藏、排泄胆汁。
(3)常见症状 ①胃腑:受纳腐熟障碍,如纳差、脘胀、易饥、脘痛;胃气不降,如呕吐、恶心、呃逆、嗳气等。②大肠:传导失常,如便秘、泄泻、下痢脓血;通降失常,如腹胀、腹痛、肠鸣等。③小肠:受盛、泌别清浊失常,如腹胀、腹痛、肠鸣、泄泻等。④胆腑:胆汁失疏,如黄疸、口苦;胆气不足,如胆怯、易惊等。⑤膀胱:排尿异常,如尿频、尿急、尿痛、尿闭等。
凡两个或两个以上脏腑的病证同时并见者,称为脏腑兼病证候,如心脾两虚、心肾不交、肺肾阴虚、胃肠实热等。脏腑兼病证候在临床上极为普遍,而单独的一脏一腑的病证较少。前面所学的证候中,有些也是脏腑兼病,如寒滞胃肠、饮留胃肠、食滞胃肠、胃肠气滞、胆郁痰扰等。脏腑兼病辨证,是根据病变脏腑的病理特点、相互关系分析脏腑兼病证候,指导临床辨证的方法。
脏腑之间,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在生理上相互生化,相互制约,在病理上也相互影响,相互传变。如某一脏某一腑病变,不仅表现为本脏的病证,在一定条件下,通过脏腑之间的表里经络,生克乘侮,可导致其他脏腑同时病变,形成脏腑兼病证候。如心与脾,生理上心主血,脾主运化,心血有赖于脾气运化的水谷精气不断充盛;脾气也需要心血濡养、滋润才能发挥作用;病理上心血虚,导致脾失濡养,脾气不足,从而脾气虚,反之脾气虚,会导致运化失职,生化无源,从而心血虚,最终都会导致心脾两虚证。
六经,是指太阳经、阳明经、少阳经、太阴经、少阴经、厥阴经等。外感病发生发展过程中所表现的以六经所系的经络、脏腑生理病理为基础的六类病证,统称为六经病,即三阳病,包括太阳病、阳明病、少阳病;三阴病,包括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等。东汉医家张仲景在《素问·热论》的基础上,在其著作《伤寒杂病论》中确立起来的用以说明外感病证候特点和传变规律的一种辨证方法,称为六经辨证,即将外感病发生发展过程中所表现的不同证候,以阴阳为纲,归纳为六经病,分别从邪正斗争关系、病变部位、病势进退缓急等方面阐述外感病各阶段的病变特点,并作为指导治疗的一种辨证方法。
(1)病因 以外感风寒之邪为主(原始病因)。但由于外寒入里可化热,寒邪郁久亦可发热,故六经证候仍以“论热”为主。
(2)病位 以经络、脏腑为基础。一般来说,太阳病主表,阳明病主里,少阳病为半表半里;太阴、少阴、厥阴三阴病均属里。三阳病(膀胱、胃肠、胆),以六腑病变为基础;三阴病(脾、心肾、肝),以五脏病变为基础。
三阳病,多实、多热,病势亢奋,抗病力强;三阴病,多虚、多寒,病势衰减,抗病力弱。
(1)八纲辨证 太阳病,表现为表寒证、表虚证;阳明病,表现为里实热证;少阳病,表现为半表半里证;太阴病,表现为里虚寒证;少阴病,表现为里虚寒证、里虚热证;厥阴病,表现为寒热错杂证(上热下寒证)。
(2)病因辨证 太阳伤寒证,表现为伤寒证。
(3)气血津液辨证 太阳伤寒证,无汗而喘,表现为气逆证;阳明病经证,大渴引饮,舌苔黄燥,表现为津亏证。
(4)脏腑辨证 由于六经与相应的脏腑相联系,故各经的病变在进程中常累及相应脏腑,表现为相应的脏腑病证。如太阴病,表现为脾阳虚证;少阴寒化证,表现为心肾阳虚证;少阴热化证,表现为心肾阴虚证。可见,六经辨证与其他辨证内容关系密切,但其重点仍在分析外感风寒侵入人体内的病理变化。
(5)意义 六经辨证,分析外感风寒为主的外感病证变化发展的规律,为其他辨证方法的形成奠定基础。
卫气营血辨证,是清代医家叶天士在六经辨证的基础上,创立的一种论治外感温热病的辨证方法,即以卫分证、气分证、营分证、血分证体现温热病病情发展过程中的不同病理阶段,用以阐明其病位的浅深、病情的轻重、传变的规律,从而指导临床治疗。温热病是由外感温热病邪,如风、热、暑、燥、湿等所引起的,以热象偏重,并具有季节性和传染性的一类外感疾病的总称。温热病与伤寒病的区别如下表所示(表2-5)。
表2-5 温热病与伤寒病的鉴别
卫分证犯表,病在肺卫皮毛;气分证入里,极期高热阶段,累及内在脏腑;
营分证入营,病位在心和心包络;血分证入血,耗血伤血,病位及心、肝、肾。
卫分证邪热尚浅,伤津未甚,燥热轻微;气分证伤津严重,实热表现明显;
营分证由伤津及至伤血,一是伤血之轻症阶段;血分证由伤血及至动风扰神,是伤血之重症阶段。一般卫分、气分以伤津气为主,营分、血分以伤血为主。叶天士借用《黄帝内经》中卫、气、营、血四种物质的名称反映温热病的发生发展变化的规律,其辨证理论已不是单纯的物质的概念。
三焦,即上、中、下焦的总称,三焦是将人体所辖脏腑,划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上焦:从咽至膈,包括心、肺;中焦:脘腹部,包括脾、胃;下焦:中下腹,腰骶部,包括肝、肾及相关器官。三焦辨证是清代医家吴鞠通根据《黄帝内经》中三焦部位、功能特点的概念,在卫气营血辨证的基础上将外感温热病的证候归纳为上、中、下三焦病证,用以阐明三焦所属脏腑在温热病过程中的病理变化、证候表现及传变规律,从而指导治疗的一种辨证方法。
三焦代表着温热病发展过程中不同的病理阶段,上焦为初期阶段、中焦为极期阶段、下焦为末期阶段;代表着温热病所犯脏腑的病理变化特点,上焦为手太阴肺、手厥阴心包;中焦为足阳明胃、手阳明大肠和足太阴脾;下焦为足少阴肾和足厥阴肝等;反映了温热病不同阶段的治疗特点,如吴鞠通的《温病条辨》曰:“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治中焦如衡,非平不安;治下焦如权,非重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