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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廿载修行得道
一朝被逐回山

美猴王找到的神仙住处就在灵台方寸山的斜月三星洞,樵夫告诉他,这个师父就是菩提祖师。美猴王到了洞口,洞门竟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仙童,美猴王赶紧上前说:“仙童,我是来访道学仙的。”仙童说:“师父正在登坛讲道,忽然就说外面来了一个修行的,叫我出来接你。”原来这祖师与美猴王竟然心有灵犀。

美猴王进到洞中,见到祖师倒身就拜。

菩提祖师问:“你从哪里来?”

美猴王说:“弟子从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而来。”

祖师不信,喝道:“赶他走!东胜神洲到这里隔着两重大海,一座南赡部洲,你怎么就能到这里?”

美猴王赶紧叩头说:“我已经登界游方,漂洋过海来拜师有十几个年头了,今天才到这里。”

祖师看出了这猴子拜师不易,是一个真心求道的人。

祖师又问:“你姓什么?父母是谁?”

美猴王说:“我没有姓,也没有父母。”

祖师道:“你没有父母,难道是树上生的?”

美猴王说:“我不是树上生的,是石头里长的。花果山上有一颗仙石,有一年石头破了,我便生出来了。”

祖师闻言暗喜,原来这猴子是天地所生。他看着猴子像个猢狲,于是取了“狲”字,去掉兽旁,以“孙”为美猴王之姓,然后在自己的弟子中取了第十辈的“悟”字辈,就给猴王起了法名“孙悟空”。美猴王十分欣喜。正是: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

自此,孙悟空就开始了修行,每日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在洞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六七年。

有一天,菩提祖师忽然问起悟空来洞中多少年了。悟空不记得年份,只记得吃过七次后山的桃子了。菩提祖师道:“竟然来了七年,你想从我这里学些什么道呢?我这里有道字门中的三百六十傍门,都能修成正果,我教你‘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悟空问:“术门之道怎么说?”

祖师说:“术字门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悟空问:“这道能长生不老吗?”

祖师答:“不能!”

悟空回答得干脆:“不学!”

祖师又向悟空推荐了“流”字门中之道,原来这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悟空听了不明所以,只问这般可得长生吗?祖师回答说不能,悟空就坚决不学。

祖师无奈,又向悟空推荐“静”字门、“动”字门的道术,费尽口舌,解释半天,悟空最后都是一句:这道能长生不老吗?

祖师答:“不能!”

悟空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长生不老,只要听到祖师回答“不能”二字,悟空便歪着脑袋答:“不学!”

祖师最后忍不住火了,咄的一声,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悟空说:“你这猢狲!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你想要怎样?”

说完在悟空的头上敲了三下,然后倒背着手,走到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一众弟子。

这下众人吓坏了,大家都埋怨悟空,说这泼猴十分无礼。

孙悟空一点也不恼,只是对着众师兄弟满脸赔笑。

原来悟空毕竟是天地所生,悟性通灵,祖师刚才打他三下,其实在暗暗告诉他,三更时分存心来学道,师父倒背着手走进里面,把中门关上,其实在告诉他,叫他从后门进入,秘处传他道也。

悟空在三星仙洞之前,盼望天色,急不能到晚。及黄昏时,却与众就寝,假合眼,定息存神,好不容易熬到子时前后,众人皆睡。悟空轻轻爬起来,穿了衣服,悄悄从后门进入,看见祖师的门半开半掩,果然与他所想的一样。于是他侧身进门,走到祖师寝榻前。师父身子朝里睡着了,悟空不敢打扰,就跪在榻前。

不多时,师父醒来,看见悟空,心中暗自寻思,这猴子果然是个天地所生,不然如何识破我盘中之谜。祖师于是就给悟空传授长生不老之妙道。悟空心灵福至,认认真真地记住了口诀。对祖师拜谢深恩,出来后门,东方已天色微白。

又过了三年,祖师教了悟空七十二般变化。悟空习了口诀,自修自炼,将这七十二般变化都学成了。

忽一日,祖师与众门人在三星洞前戏玩晚景。祖师问悟空学会霞举飞升了吗?悟空说会,祖师道:“你试飞举我看。”悟空弄本事,将身一耸,打了个连扯跟头,跳离地有五六丈,踏云霞去勾有顿饭之时,返复不上三里远近,落在面前,叉手道:“师父,这就是飞举腾云了。”祖师笑道:“这个算不得腾云,只算得爬云而已。”于是祖师又教了悟空筋斗云,这腾云之法,一个筋斗就能行十万八千里。

不过时间久了,猴性难改,悟空学了这些本事,不免当着师兄弟们卖弄。一日正在变换松树之时,却被祖师发现,祖师说道:“这个本领,可好在别人面前卖弄?假如你见别人有,不要求他?别人见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祸,却要传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你之性命又不可保。”悟空叩头要师父恕罪,祖师却叫他离开,悟空再三哀求,祖师亦不应允,并要求悟空以后不论怎么惹祸行凶,都不许说是他的徒弟。

悟空没想到拜师学艺竟会这样结束,无奈师父心意已决,只得含泪拜别菩提祖师。

一晃悟空离开花果山已经有二十年了,当他一个筋斗回到花果山时,却发现花果山变得破败不堪,真是:鹤唳声冲霄汉外,猿啼悲切甚伤情。悟空找到一班小猴问明缘由,原来自打他离开花果山后,这里已经被一个叫混世魔王的妖怪侵占,众猴与他争斗,被他抢了许多家伙,捉了众多子侄,将这花果山弄得山河凋敝。悟空闻言大怒,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的那只石猴,只会打闹嬉戏,现在他学得一身的好本领,降妖除魔,不在话下。

悟空随即找到那妖怪藏身的坎源山水脏洞,那魔王绰刀来战悟空。悟空牛刀小试,拨出一把毫毛,变出二三百个小猴,抱的抱,扯的扯,钻裆的钻裆,扳脚的扳脚,踢打挦毛,抠眼睛,捻鼻子,将那魔王拽翻,悟空上去夺了他的刀,照顶门一刀,将那魔王砍成两段。然后率领众猴杀进洞中,把那大小妖精,尽数剿灭,随后将那毫毛一抖,收上身来。那些被魔王掳去的小猴,见到猴王,眼含热泪,个个欢喜。悟空念声咒语,驾阵狂风,将众猴带回了花果山。 ELrmwR/hj/JKG9AOOvq0tFEpVRifzmQbHv44pWv+GuAzENkrOgAcemcnfub3I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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