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诧异,不会这么巧吧。
然而下一秒所发生的事情便由不得她不相信了,她的眼睛仿佛能穿破神像,视线中出现夺目的神光。
在那神光之中她看到一道身姿曼妙的女子,光束耀眼,凤邪不敢直视,只是俯身下来跪拜。
“恭迎羲和大神。”
头上仿佛有一人的手掌在轻轻抚摸,凤邪听到她的声音传来:“你竟这么大了。”
带着一些叹息,凤邪有些好奇,这位尊神好像认识自己,这不太可能吧?
“尊神,你认识我?”
“十四年前,你洗三本尊曾来过。”
这些年来关于她洗三当天发生的事情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她就算不想知道也不容易。
梵墨给她找到了一位有威望的师太祈福洗三,据说当时天色有变,一道金光罩在她身上。
当时师太曾说过有仙人眷顾,可谁也没想到那位并非是普通的仙人,而是上古尊神羲和。
“多谢尊神庇佑。”凤邪当即感恩。
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受到邪气侵蚀,除了梵墨给的手钏之外,也许还有羲和的功劳。
就连梵墨凤邪都不认为他会做无用之事,更不要说这么大的尊神了。
“尊神,小女子斗胆一问,十四年前天师曾道天降双子,瑞星和祸星同时降临凤府,我是否就是那颗祸星?”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凤邪十多年,她不解的是如果真的自己是那颗祸星,梵墨又为何要定下自己?
放在头上的手动了动,犹如安抚一般,“祸福相依,是什么有那么重要?”
凤邪越听越迷糊,“尊神,请恕我愚钝。”
“你无需操心此事,你只需知道来此人间你的任务,你必须要阻止那人……”
这些神说话都是这么说一句藏十句的么?
“尊神,你要我阻止谁?”
“灭世魔帝,一定要阻止他!各界的安危就在你手中了。” 凤邪都要疯了,灭世魔帝?谁是灭世魔帝?
自己只是一个才刚刚恢复灵脉的凡人,拿什么去阻止?
话说回来,天上仙人众多,难道她们只顾着拿仙禄不做事吗?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要自己一个普通人类去做。
“尊神,我只是一介凡人,怎能担此重任……”
便在此时,羲和的语速加快了些,“本尊必须离开了,邪,记住,各界的希望在你身上。
这三颗菩提可在危难之时帮你,若是遇到危险便用灵力催碎即可。”
话音刚落,凤邪眼前的光芒散去,神像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你能够明显感觉到神像只是很普通的塑像,里面没有了方才的仙气。
三颗闪着光芒的菩提漂浮在空中,凤邪伸手握入掌心。
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羲和大神,你是不是太高看了她,以她现在的灵力怎么能将菩提子捏碎啊!
才捏住菩提,菩提光芒消失,而一直托着她的莲花也随着消失。
凤邪的身体毫无预兆从空中跌落,凤邪欲哭无泪。
羲和尊神好坑啊!
羲和神一离开,她的神力自然而然消失,对于她来说腾云驾雾如同家常便饭。
不过凤邪只是一个才恢复灵脉的小菜鸟,别说是腾云驾雾,她现在连悬浮在空中都做不到。
下面的人全都跪地,尊神降临,谁还敢蔑视。
就连锦落和香茗也都跪在石柱旁,看着云雾消散,一个小红点出现。
“咦,那是什么掉下来了?”锦落抬头看了一眼,因为距离太远且有云雾缭绕,她看不真切。
“难不成是莲灯被风吹落了。”
“很有可能是莲灯,我们要不要闪开一点,不然一会儿被莲灯砸到了头。”锦落提议道。
“好的。”
两人压根就没有想到掉下来的人会是凤邪,毕竟方才还是那样的景象,谁会想到和凤邪有关系?
两人隔得远远的看着,“好像不像是莲灯,莲灯不会这么大吧?”
“对哦,似乎是个人呢,天上还会掉人下来可真是稀奇。”
两人对视了三秒,刹那间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小姐!!!”
凤邪不知道又是什么原因从天上落了下来,锦落和香茗拔腿就跑。
这一惊一乍的,迟早她们都要被吓死。
凤邪只听得耳畔风声呼呼作响,脑子里一片乱麻。
尊神大人,你能不能再坑一点啊!
给我的三颗菩提我压根就捏不碎啊!还有你要离开可不可以先把我放到安全的地方!
孔雀蛋什么时候才孵化,这个时候自己多希望有个飞骑可以救救自己。
完了完了,这下跌下去一定会被摔死吧,是头先着地还是屁股先着地?
肯定得摔成肉泥,到时候梵墨还能认出来是自己吗?
离地面越来越近,凤邪的眼睛也闭得越来越紧,她在心里默默祈求锦落和香茗能将接住,她还不想变成肉泥啊!
才这么想着,耳边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没有那呼啸的声音。
一股淡淡的莲香入鼻,凤邪猛地睁眼。
自己落入熟悉的紫衣怀抱,对上一双略带怜惜却又无奈的清冷眸子。
“我的小阿邪,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凤邪将头靠在了他心口的位置,虽然还是没有任何心跳声,她的心却莫名觉得安稳。
“墨墨。”凤邪口中叫出这两个字心尖都是甜甜的。
从一开始对他的排斥到现在的欣喜,她已经打从心底接受了这个男人。
下面的人原本看着凤邪从天而降心思各异,太后吓得呼吸急促,脸色泛白。
皇后和凤紫伊倒是很开心,老天有眼,摔死这个贱人吧。
当然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们内心中的呐喊,在千钧一发之时,一抹紫衣凭空出现在天空。
就像是变戏法那般,突然就出现了一抹紫衣掠过将凤邪抱入怀中。
两人平安落地,让皇后梦碎。
但同时大家也被梵墨的容貌所惊,全场的女子都愣在了原地。
梵墨感应到凤邪出事,哪里还顾得上戴面具,就连如墨的长发都没有束。
长发柔软的披散下来,整个人多了一抹慵懒。
少了面具的阻挡,大家真真切切看到梵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