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便打算离开,还没有迈开脚步,她的身体被人一点,那人竟然用了束身术。
身体被人扛在肩上带走,“你放我下来!”
“这话你留着对主子说好了。”男人声音冷冰冰的毫无一点感情。
一直以来凤邪十分自负,她觉得这些人根本就不能将她怎样,她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对方仿佛早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先下手为强了。
这一刻她开始有些慌乱了,她被束身术定住了身形,毒粉银针什么都拿不出来。
她该如何自保?
香香落落,救命……
凤邪被人送到了一间特殊的闺房之中,里面布置得十分温馨浪漫。
一进来就嗅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她的身体被放到一张巨大无比的床上。
黑衣男人消失,听到门口响起开门声,凤邪咯噔一声。
她拼命想要解开束身术,也只是徒劳罢了。
要解开束身术不难,前提是你的灵力得比对方高强,她压根就没有一点灵力怎么解!
没想到区区一个侍从竟然会使用束身术这样高等的术法,也不知他家主子是如何的厉害。
余光落在进来的男人身上,才只看了一眼,凤邪便愣在了那里。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人,长着一张窝瓜脸,大蒜鼻,浓厚的大嘴以及一双三白眼。
身材大概有四个自己这么胖,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他乐呵呵一笑,口水便淌落下来。
“嘿嘿嘿,美人……”
饶是在香味弥漫的房间中,凤邪也能嗅到男人身上恶心的味道,她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味道。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我让你烂手烂脚肠穿肚烂而死!”
凤邪是真怕了,看到男人搓了搓手,污垢就从他手中掉落,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小美人,让我亲亲。”
男人一步步朝着凤邪靠近,每走近一步,凤邪就心惊胆战。
随着男人裂开的嘴,她看到一口的大黄牙,隔了两尺远,她就要被男人的口气给熏晕。
“啊!你滚开!!!”凤邪急得满头大汗,偏偏束身术又解不开。
“小美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怜香惜玉的。”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流口水。
凤邪在心中懊悔死了,明明一早就能离开,自己非要看什么热闹,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香香落落知道了一定会很心疼,还有她那位未婚夫君,他会怎么想?
“香香落落,救我……”
她凄凉的唤了一声,本以为是徒劳。
便在这时,面前的男人“咚”的一声倒地,一道清冷刺骨的男声响彻耳际。
“知道怕了?”
男人的声音陌生又熟悉,这样的语调她似曾相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上一次被人用束身术还是她五岁的时候。
凤邪对上一抹绛紫人影,才看到这个颜色她的记忆彻底苏醒。
“小阿邪,弄疼你了?”
“小阿邪,你可要快点长大。”
“行医可治人,行恶可害人,你只需要知道针法,练练指法就可以用作防身。”
“等我荣归,娶你过门。”
……
紫衣华贵,玄金面具,和记忆中的人影彻底重叠在了一起。
凤邪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今早香茗还在她耳畔念着主子三日后就回来了,他怎么提前了?
梵墨垂眸看着床上的少女,一身浅紫色裙衫衬得她肤色洁白无暇。
额上花钿给她增添了些许神圣,眼眸一如当年,纯净如水。
轻薄的面纱下是她若隐若现的容颜,哪怕并没有看到全貌也知道她这面纱之下的模样该是何等倾城之色。
梵墨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梵墨,比起离开之时他又高大了不少。
紫衣潋华,全身上下并无一点装饰,往那一站,身上所散发的是浑然天成的贵气。
无需华丽的饰品,更不需要人前呼后拥,众星捧月。
九年前的他尚且威慑众人,率领将士奔赴前线打仗,更不用说如今的他,无形之中身上的气场就十分强大。
他的脸上被面具所覆,从他紧抿的薄唇来看就知道他的心情似乎不是那么好。
凤邪凝视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喃喃道:“司……梵墨。”
一阵风吹来,吹得床边的轻纱幔帐摇曳,梵墨一头黑色的发丝随风飘动。
他负手而立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凤邪,薄唇轻启:“小阿邪,你该叫我夫君。”
不似少年时期处于变声期的低哑之声,而是充满成熟且富有磁性的声音。
当年凤邪太小,对夫君二字并无概念,她已经十四,再不是当年的小丫头。
夫君二字对于女人来说何其珍贵,哪怕面前的男人早就和她定下婚约。
凤邪并不认为订了婚就一定要嫁给那个人,她要嫁的人必然是她真心所爱之人。
如果自己不爱司梵墨,就算他是天下人心中的神,自己死也不会嫁。
见凤邪双眼游离,没有叫他的意思。
梵墨眼中掠过一抹冷意,长袖一抚,凤邪脸上的轻纱被风撩开。
饶是梵墨见到她的真容之时也有那么一瞬的惊艳之色,比起上一次所见她又长大了些。
现在的她和上一世的脸在记忆中重合,梵墨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愣。
他缓缓俯身,手指轻轻的抚上凤邪那张精致的脸。
凤邪并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但梵墨朝着她越来越近之时,她的心脏开始不规律的跳动。
除他之外,从未有过男人近身。
离得近了,她对上梵墨那双漆黑的眸子,他的瞳孔很深很深,好似一潭幽森的古井。
突然,古井中起了丝丝涟漪,原本黑色的瞳孔边缘突然出现了一抹金色。
梵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邪……”
风一吹,那声低喃便消失在风中。
凤邪直直和他眼神相对,她有那么一种感觉,面前的男人不是在看着她,仿佛是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