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教我阵法识字,并未教过这些。”凤邪十分委屈。
梵墨反应过来,她五年间都在凤鸣院不与人接触,常识的东西她反而不懂。
念着凤邪身体特殊,梵墨做这些事本也是为了她。
“无妨,旁人未教你的我来教,你的灵脉暂时未通不能修行,我教你一套针法。”
凤邪打开盒子,里面呈放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银针,她拿出了一根在手中把玩。
“这个有用吗?”
“行医可治人,行恶可害人,你只需要知道针法,练练指法就可以用作防身。”
凤邪眼中一喜,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墨墨,那你快教教我。”
梵墨挑眉看她,凤邪也有些了解他的性子了。
她扯着梵墨的袖子撒娇道:“夫君大人,你就教教我好不好?”
“真乖。”梵墨从未想过那个冷清决然的女子有朝一日也会变得这么软糯甜腻。
也好,这辈子她再不用受那么多苦,自己的天罚也不算白挨。
凤邪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那你以后不许随便责罚香香落落,她们是我的姐姐,不该来受这些苦,我会心疼的。”
梵墨见小东西很喜欢那二人,也无奈道:“好,下次视情况而定。”
见他妥协,凤邪觉得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凶,反而还很好相处。
“那你有办法祛除她们身上的伤吗?要是以后留疤就不好看了。”
“你啊,谁的事情都操心,怎么就不操心你自己的?”梵墨无奈。
凤邪吐了吐舌,“香香落落对我很重要嘛。”
“依你,都依你,我的小王妃。”
摊上个这么软萌可爱的小东西,他再大的脾气也得磨没了。
此刻在院中的香茗锦落不安在原地打转,尤其是锦落几次都想要闯入,生怕梵墨会对凤邪下毒手。
苍眠隐约觉得梵墨是不忍伤害小王妃的,毕竟他那么疼她。
耳中突然传来梵墨的声音,苍眠对着寝殿的方向颔首。
“你们不必担心,看来是小王妃赢了。”
香茗锦落听不到梵墨单独的传音,顿时有些不解,“何意?”
“主子方才传话,令我取出生肌膏给你们二人,生机膏这么珍贵的东西,若非小王妃开口主子怎会给你们二人?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主子向来赏罚分明,才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两人眼中一喜,并未觉得因为生肌膏而喜,而是因为梵墨没有动凤邪而开心。
床上的凤邪还拉着梵墨,“你方才不动是在做什么?”
“传音给苍眠,让他处理香茗锦落的伤,这不是你要求的?”
凤邪眼睛一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秘术,先生说需要灵力高强的人才可以做到无形传音,夫君大人,你好厉害!”
从小听惯夸奖的梵墨从未因为别人的言语而在意,反倒凤邪一声夫君大人真厉害让他心尖都开了花。
“不厉害怎能当你的夫君?”
“夫君,我的好夫君,那你教教阿邪传音秘术好不好?”
凤邪觉得梵墨浑身上下都是宝贝,她恨不得全部挖掘出来。
梵墨很受用她的软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小阿邪想学,本王自然全都教给你,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还是先从用针开始教。”
“好呀,就先学针。”凤邪甜甜一笑。
凤邪的悟性很高,也许是她知道自己暂时无法修行,只有用其它方式来弥补这个缺憾,她学得很认真。
一套针法才刚刚教完,梵墨得到密报。
“王爷,火岩国屡屡侵犯我国边境,前日还杀了守城将领,并悬头在城门上示威,让本就紧张的两国关系彻底冰冻。”
梵墨把玩着手中的一根银针,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神色,“是该来了。”
凤邪仰脖看他,“墨墨,是要打仗了么?”
“你懂?”梵墨垂眸看着那认真拿针在受伤白兔身上试针的凤邪,五岁的她知道这些东西?
“唔,先生教我排兵布阵之法时也曾提到过天下大势,火岩一直和我们不合。
先前只是试探,而今直接杀了将领,不就是在挑衅我们么?”
梵墨听她头头是道的分析,她本就不是普通人,自己也不该以孩子的思维来看她。
“若是你,会选择战还是不战?”
凤邪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小脸写满了认真回答道:“若是战遭殃的是两国黎民百姓。
若是不战不仅有损国威,而且还会引得火岩变本加厉,以我之见,我会选择战。
为了百姓忍一时风头,火岩得寸进尺,忍了一时也忍不了一世,还会打击士气。
何不趁此机会和火岩战上一战,也可以杀一杀火岩的威风。”
奶声奶气的凤邪却说得有理有据,梵墨的嘴角悄然勾起,“果然是我的女人。”
“王爷,皇上召你入宫。”苍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备车。”
梵墨心中很明白这个时候皇上让他入宫所为何事,这也是他该履行的职责。
手指在凤邪头上轻点,“阿邪,我入宫一趟。”
“嗯。”凤邪头都没有抬,沉迷于练针法之中。
翌日天未亮凤邪就被人叫了起来,“小姐,王爷要走了,你要不要起来送他一程?”
凤邪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他去哪儿?”
“带兵出征讨伐火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昨晚王爷一直在军机营整顿兵马,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启程,小姐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好,我去送送他。”凤邪打着哈欠起身。
凤邪到的时候军队已经整顿完毕,一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人,一面红色大旗迎风招展。
这是凤邪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士兵们所发出的声音震天动地,远远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
而她一眼便看到了那立于台阶之上的绛紫色人影,脸上戴着一面玄金色面具。
他负手而立,风吹起他的衣袍,在他身上有种云淡风起的恬静。
仿佛天塌下来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他身上的气场就与其他人便格格不入。
这便是那位统领万千士兵,高高在上的九王爷,她的夫君大人么?
梵墨站在阶梯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人,对于他而言,这些人犹如蝼蚁。
便在这时,他的视线锁定在一个身穿红衣的小人儿身上。
嘴角悄然勾起,只见他虚指一点,凤邪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托起,径直朝着阶梯上的梵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