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棠和金菊被卡在库房外,只能看着她们在里面清点名贵物品。
倏地,应知怜朝玉麒麟抛去一条光泽莹润的珍珠项链:“拿着!”玉麒麟稳稳接住。
应知怜:“先前听你说喜欢珍珠攒花,拆了正好做些你喜欢的首饰。”
金菊和紫棠的三观瞬间受到了剧烈冲击。
那些拇指大小的粉珍珠随便一颗都价值不菲,太子妃却拿着一整串说赏就赏了?
不心疼吗?
她们跟在皇后身边两年也没见国母赏赐给哪个宫婢这么值钱的东西!
早听闻太子妃的外祖父是大业首富沈千汇一点儿也不差钱。
这就是……富婆的快乐?
好酸!
好嫉妒!
夜里,应知怜倚在窗边思考今天姜悯跟自己说过的话。
申幼蕊是众人眼中的太子心尖人,太子却否认了他们心意相通。
姜悯贵为太子,实没有必要骗自己。
那昨日他又为何要因申幼蕊让步?
难道……
应知怜:“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恰好路过的玉麒麟:“?”
玉麒麟道:“太子妃,您在唱什么呢?”
应知怜叹了口气:“在唱我心底的迷惑和忧愁。”
这时玉如意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汁。
趁着四下无人,她往药汤里倒入了些许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太子妃,该喝药了。”
玉麒麟心下不忍,一下挡住了应知怜要去接的手。
“太子妃三思,这药您已经喝了三个月了。再喝下去,日后恐怕很难调理身体。”
应知怜却说:“不喝药怎么维持我这完美的身材。”
她捏捏自己肚子上堆叠的三层肥肉转手一拍,赘肉就像颗果冻一样QQ弹弹地晃动起来,甚是可爱。
玉麒麟说:“其实,太子妃若是能维持从前的样貌,太子未必会厌弃您。”
可应知怜还是接过玉如意手里的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她撷过嘴角的药渍,眸色清冷:“我嫁给他不是为了将来的皇后之位。他厌不厌弃我,我都不在乎。”
玉如意端来的药,其实是毒。
这种毒会让她迅速发胖,这三个月,应知怜没有一日间断过服用这种毒物。
她要胖。
要胖成一只令人厌恶的死肥猪。
只有这样,有朝一日她才能离开东宫。
大婚后仅过半月就到了狩猎时节。
大业皇帝素来喜好狩猎,三年一度的夏苗更是举办得无比隆重。凡京中四品以上官员都可参与。以至猎场所备案席不下百桌。
小福子已在猎场入口等候多时,应知怜一到就直接领她去太子身边。
应知怜:“拜见殿下。”
自从上次面圣谢恩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姜悯。
此次猎场重逢,姜悯也只是寡淡地赏了她一眼。
应知怜:“嘁~”
给脸不要脸,谁嫌弃谁啊?
她在姜悯身边坐下,原本宽大的桌案因为她的挤入,瞬间一点多余的空间都不剩。
可即便这样,应知怜也还有三分之一的屁股没坐上团垫。
应知怜看了眼姜悯,屁股往他那边用力一顶,姜悯直接被挤到了边边,差点从蒲团上飞出去!
姜悯顿时睃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减减肥!”
应知怜问道:“我为什么要减肥?俗话说得好,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盛京美女千千万,谁要胖了谁耐看。能娶到我这种重量级的女性都是你的福气!”
她刚坐下不久,就发现她左后方桌案边的女子一直在看她。
应知怜对玉麒麟使了个眼神,玉麒麟颔首,拿上钱袋子悄悄离开。
半盏茶功夫,玉麒麟手里的钱袋子空了,人也回来了。
不避讳姜悯在旁,玉麒麟说:“太子妃,那位是冀州中都督任守桓之女任素织。中都督有意与太子结亲,想荐任小姐为太子良娣多时了。”
应知怜抬眼一扫,任素织神情轻蔑傲慢,正仇敌一样看着自己。
“下去吧。”
玉麒麟退到了一旁。
姜悯:“你这婢子倒是聪慧。”
能懂得随主人心思而动,皇庭里这样聪慧的婢子也不在多数。
姜悯说:“朝中之人我都熟悉,你若有好奇的,可以问我。”
应知怜笑嘻嘻地靠到姜悯耳边:“太子从不信我,我又如何能信太子?”
太子对任素织有没有私心她尚且不知,要是他在介绍对方的时候故意省略了任素织想当太子良娣的事情不说,自己岂不是要吃闷亏?
上次他都能把皇后眼线塞到自己跟前,这次她还能轻信姜悯?
呸!
姜悯唇角微提,挠挠鼻尖。
啧,她不好骗啊。
依照惯例,中书令说完祝酒词后就要开始围猎。
往常都是由太子带领众皇子和参赛者入猎场比试,拔得头筹者便能得皇上一份彩头。
此时任素织却站了出来,对应知怜说到:“太子妃与殿下新婚燕尔,何不一起进入林场围猎携手夺筹?都说应家五代悍将,我们也好趁此机会领略一下应家雄风。”
应知怜婉拒道:“我素来体弱,恐怕不能上场比赛。”
任素织瞬间笑了,“胖成你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体弱?你莫不是看今天猎场上没人说笑,故意拿自己当个笑话说给我们听?”
她双手环胸,一身藕粉色衣裳在风中轻舞飘懂,笑的好生放肆张扬。
其余人也在掩嘴偷笑。
他们虽然不明说,但心里个个都瞧不起应知怜。
应知怜拍拍自己的肥肉:“可我这是虚胖。”
别人怎么笑她她不在乎。
她只是不想卷入这场没意义的比赛。
任素织却道:“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虎父无犬女,你这样子也好意思当将军之女?不觉得自己在丢应将军在天之灵的脸吗?”
她嘲弄起已故之人的在天之灵,可是没人帮应知怜。
连太子都没说一句话。
比起维护她,姜悯更想知道应知怜的底线在哪里。
任素织愈发大胆,讥笑道:“这么一想,得亏应将军一年前死了。不然让他看见自己的你这副熊样,他还不如死了呢。”
应知怜眼皮一跳。
没人可以拿她父兄的死开玩笑。
方才还衔着笑意的太子妃脸色一变,抿唇道:“那你又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