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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啊,我的祖国

从美国回到巴黎后,鲁宾斯坦沉迷于奢华的生活,出没一些私家宴会,一顿饭就得用掉一百法郎,他还被他无数富有的朋友们邀请去参加午餐晚餐。但他口袋里的钱仍然是阿斯特吕克给他的那么一点。有一天,保罗·杜卡斯把鲁宾斯坦邀请到他家,给鲁宾斯坦看他收藏的色情照片(为什么?),然后给了他一个建议,据鲁宾斯坦对伯纳德·加沃蒂所说,这个建议是这样的:“想要玩乐的时候就玩乐,但是不要过度,巴黎没有成就你什么东西,所以回波兰去吧,重新找回健康,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心理上的,喝点牛奶,去骑骑马,在该睡觉的时候睡觉,看在老天爷的份上,成为一个男子汉吧!”。鲁宾斯坦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最奇怪的是我居然跟着它做了,我开始认真工作,我隐约地感觉到我被赋予的职业使命,不应该是整天游戏人生……这就是他所教给我的,是我欠保罗·杜卡斯的人情。”正好,这时候朱利斯·维尔特海姆向鲁宾斯坦发出了邀请,鲁宾斯坦便接受了邀请。

那时鲁宾斯坦的经济状况拮据,就连去华沙的火车票也成了一个问题。“亲爱的阿斯特吕克先生”,他几天前写了这样一封信,“今天我已经在贝卡斯先生(出纳员)的办公室花了两个小时,为了向他讨二十甚至是十法郎来吃顿饭,从昨天开始我就什么都没有吃了……我没有直接向您要钱,因为当时还有其他人,我不能在别人面前和您谈钱”。可能阿斯特吕克把薪水中的一部分钱提前付给他,我们能这么假设,因为鲁宾斯坦还是活了下来而且还在六月去了华沙。在祖国,鲁宾斯坦现在很有名气,他曾和华沙爱乐乐团合作同台演出(肖邦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圣-桑的no.2、鲁宾斯坦的no.4,此外还有和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新作Op.30,维尔特海姆的Op.1),他开了好几场不同的独奏会,在挑选的曲目中,他将祖国作曲家的作品发扬光大,不仅仅选了希曼诺夫斯基的《练习曲》Op.4,而且还选了帕德雷夫斯基超高难度的巨作《奏鸣曲》Op.21。另外他还在罗兹开了两场独奏会。

在波兰的成功让鲁宾斯坦重拾了些自信。但是他也惹了一点麻烦。一天,他和亚历山德拉的大女儿莉利坐在茶几旁,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阿图尔和莉利的目光交融到了一起,没有任何花言巧语,他们就“深深地、热烈地”相爱了。的确是一个麻烦,我想说,也是一个美丽的麻烦。鲁宾斯坦曾是,当时也是莉利母亲的情人。莉利也结了婚并有了两个孩子。这是不是违背了道德原则?可能吧,但是绝对不是我们浪漫的鲁宾斯坦需要担心的问题。若他出生于名门世家的话,也一定会把“爱情胜过一切”摆在家徽之下。那么他们的约会地点呢?这很成问题,但是在莉利的一个朋友左齐娅·科恩的共谋下解决了。这个朋友爱朱利斯·维尔特海姆爱得死去活来,但却是一场单恋。阿图尔和利尔卡(莉利的小名)在左齐娅家里见面时,暂时控制着自己不做过分的事情。随后在1907年初,鲁宾斯坦去了巴黎。

阿斯特吕克得到了消息,他养的这只小马会参加两场音乐会。其中一场弗朗西斯·普兰特也会参加,同时共同出演的还有一些包括了莎拉·伯恩哈特在内的杰出表演家。另一场音乐会中,他与卡鲁索和法拉同台演出(法拉除了是一位著名的歌唱家外,相貌也如花似玉。但是鲁宾斯坦并不以为然,或者说他是被逼而按兵不动: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在自传中他什么也没有向我们说,这不禁让人心生疑惑)。在参与了这两次音乐会后,这一季就再也没有和乐团一起开过音乐会,也没有独奏会。在剩下的日子里,鲁宾斯坦常常在自宅中一个人弹琴。5月,在阿斯特吕克的发起和出资下,理查·斯特劳斯的《莎乐美》在巴黎夏特雷剧院首次以原文上演。由作者亲自指挥,二十九岁的艾米·德斯丁饰演主角。鲁宾斯坦把歌剧的唱词、曲谱熟记于心,和歌手们一起用钢琴做了几次尝试。德斯丁小姐请他帮个忙,想和他单独练习最后一个场景。在第一次练习之后,她请他共进晚餐。在女歌手旅馆的房间里,两个人单独用了一点冷肉和一些香槟。事情的结果读者们可以自行想象。《莎美乐》的最后一个场景是在罗思柴尔德男爵夫人家,由德斯丁演绎,而鲁宾斯坦在一旁用钢琴为她伴奏。这出戏在上流社会中取得的好评把他们都搞得晕头转向。很明显,把这出戏酝酿得尽善尽美的是阿图尔和艾米。

在巴黎的成功演出使得鲁宾斯坦重新被召回到了伦敦。6月他去那里和美国长大的瑞典女歌手奥利夫·弗雷斯塔特一起演出《莎乐美》的最后一个场景——《七层纱之舞》。两个晚上,名门贵族们络绎不绝,甚至英王爱德华七世本人也到场观看(如果读者们想知道鲁宾斯坦和弗雷斯塔特小姐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想我这里应该适当地满足你们的好奇心——练习最后一个场景后并没有和她有别的什么故事……可能是因为德斯丁小姐在皇家歌剧院科芬园有演出,因此到了伦敦)。回到巴黎后鲁宾斯坦又是口袋空空,因此他接受了尼古拉·波托茨基伯爵的款待,在伯爵朗布依埃所拥有的别墅中度过了几旬夏日时光。在那里踏着舒缓的华尔兹步子,周旋于几个崇拜他的女人和少女之间,但心里对于利尔卡的思念在隐隐作痛。

鲁宾斯坦回到了巴黎以准备一个新的演出季。在这个演出季内他只在华沙有音乐会。和阿斯特吕克签下的合约已不能让两个签约人都心满意足了。鲁宾斯坦思索着要动点手脚来撤销它。我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但却是在正当行为的范畴内的。阿斯特吕克被一个波托斯基伯爵的客人警告了一番,伯爵因为自己的未婚妻亲吻了鲁宾斯坦而嫉恨在心。事实上,这个吻是鲁宾斯坦引诱她吻的。这样,两个人的合同就这样撤销了。问朋友借了点小钱后,鲁宾斯坦回到了华沙参加一个慈善音乐会,而歌手乔安西娅以乔安妮德韦拉的艺名参加演出。整个1907年的秋天,他留在了波兰,和巴维尔·柯汉斯基在不同的城市演出。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利尔卡还常常和他出入左西娅的客房。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在维尔特海姆家中传开了。利尔卡的丈夫也知道了这件事,他写信威胁鲁宾斯坦,命他马上滚出华沙。但是当时还乳臭未干的鲁宾斯坦,想到他曾被一些富有的朋友邀请参加过围猎,在没有和当事人利尔卡商量下,就决定邀她的丈夫去围场决斗。他和他的证人到了场,但是他没有开枪,因为勇敢的丈夫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撤退准备。但是鲁宾斯坦和利尔卡的会面一时也暂停了。鲁宾斯坦得到了一个艺术爱好者伯爵最爱的收藏作为补偿,这是一个“高大、神奇、有雕塑感,又有着很特别曲线的东西”。

我想向读者们说声抱歉,可我有必要如此频繁地深入到我们主角的私生活丑闻中去。从现在开始我将用尽可能少的篇幅来向你们描述这类事情,因为不管是我还是读者们都不希望这本书成为一个流水账。上述鲁宾斯坦的各种纠缠不清、重复的故事不应使我们把他和莱波雷洛以及波兰的唐·乔万尼混为一谈。虽说目前我们主人公的内心全貌已经非常清晰了。而我之所以决定把这一件事情说得非常详细,不漏掉一丝细节,那仅仅是为了把维尔特海姆一家的情况补充完整。他们很特殊,因此我不得不提。左齐娅·科恩在1911年嫁给了巴维尔·柯汉斯基。可是巴维尔·柯汉斯基和左齐娅的母亲睡过几个晚上。不仅如此,鲁宾斯坦和科恩的妈妈也睡过,虽说只有一个晚上而已。深深地爱着朱利斯的左齐娅,希望嫁给一个能够替代朱利斯的人,那就是阿图尔·鲁宾斯坦。可是,她却嫁给了巴维尔。在婚后,她还常常引诱仍然和利尔卡在一起的阿图尔。为此,也只有这一次,阿图尔深深地感到了内疚。

和利尔卡的关系是鲁宾斯坦这个花花公子在婚前最持久的恋情。他们的关系之所以会毁掉,是因为利尔卡在没有和她的情人商量的情况下就离开了她的丈夫。就像鲁宾斯坦对觉得他举止有绅士风度的希曼诺夫斯基和柯汉斯基讲的那样,这个男人,若是情人为他离婚,他也不会愿意娶她,因为他不喜欢与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结合。那时候的利尔卡正怀着孩子,于是她去堕胎了。

战争的爆发让阿图尔和利尔卡分隔两地。他们只在1925年左右才以知心好友的身份再次见面。他对她的爱在1914年的时候已经很淡了,她是否还爱着鲁宾斯坦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可是阿图尔也经过了许多挣扎和困苦。当利尔卡的婚外情传开,丈夫和家族的名誉受到了损害的时候,维尔特海姆家决定要报复损害他们家庭名誉的鲁宾斯坦。利尔卡胆怯的丈夫却并不很关心夫妇的名誉。家里把她和情人两人分开,同时把母女拆散。并把一个女儿送到了柏林,另一个甚至关到了精神病院里。最后在阿图尔的帮助下,她才得以从精神病院中逃了出来。他们两个人不定时地住在一起,而利尔卡也尽量少在情人的身边出现,因为贵族和大资产者们不能接受做了通奸这等不光彩事情的人。利尔卡的情况就是这样子,她的境遇很巧地让人联想起了赫勒拉的遭遇。赫勒拉是伊塔洛· 蒙泰梅齐在1909年根据本杰明·克斯唐的小说改编的同名歌剧的主人公。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和情人私奔了。这样不正统的背景让她被社交界拒之门外。当情人对她的热情消失了以后,她便了结了自己的生命。虽然利尔卡没有自杀,可在她身上发生的女性悲剧在本质上和赫勒拉是一样的。然而阿图尔和赫勒拉的阿道尔夫在本质上不一样,因为鲁宾斯坦留给我们的形象就是一个游侠。二十年代的时候利尔卡成了寡妇,但利尔卡还能够再见见她的女儿们。在1932年她死于乳腺癌,那一年正好是鲁宾斯坦和安妮拉·姆威纳尔斯基踏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年。 OmSaum/AmiXhF65XIz5xPX2lnkrO0bLDwCqoK3ApuxbCjlKguRHneuhVby7cED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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