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那时还没有什么“钢琴独奏音乐会”。钢琴家只是综合型演奏会中的角色之一。李斯特时代,钢琴身价大增,逐渐形成了开独奏会的风气。后来的比洛与鲁宾斯坦气魄更大,举行过一种系列独奏会,按着音乐史的发展来介绍钢琴文献。
即兴演奏就是临场取一主题,敷陈为一曲,是贝多芬的一绝。据记载,那真是震摄人心,催人泪下。后来就很少有这种做法了。
比洛在美国举行了一百三十九场演奏,全都不看谱,只凭记忆背奏。鲁宾斯坦开“历史演奏会”,也是背奏。勃拉姆斯对巴赫与贝多芬的全部钢琴作品背奏如流。陶西格能记忆钢琴文献中“一切值得演奏的”东西。
滑稽的是,1861年,哈莱在伦敦背奏了贝多芬作品,《泰晤士报》却在评论中斥责他“竟敢如此”。逼得他再次演奏时把一本乐谱摆在面前装装样子。
学钢琴的,谁人不知车尔尼。他三岁开始练琴,七岁能记下自己的乐想。十五岁开始收徒。虽然条件苛刻,还是其门如市,每天得授课十小时。这人记谱抄谱也是高速,难怪他毕生写的乐曲竟有千部。他是贝多芬之徒(但在自传中说自己是跟父亲学的),李斯特之师,在钢琴演奏技巧的发展上承先启后。肖邦常常同他四手联弹,认为其人比其作品要可亲得多,其实他所作多是练习曲或练习曲性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