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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暴风雨前的宁静之夜

在拉裴尔就职后,索罗斯已经重新接管公司的大权。在索罗斯后来的回忆中,他是这样谈到自己当时所作的选择:“在那一时期,我已经开始产生一种想要从市场中脱离的冲动,但我知道我不能。虽然我无法准确地说出这场风暴的性质和来临的时间,但多年的直觉告诉我将要到来的风暴会有多么可怕,我必须亲自参与到和风暴的搏斗中,才能挽救我的公司。”

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风暴,索罗斯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他的办公室中,他密切地关注着一些与此有关的消息。1984年12月索罗斯开始把目光投向英国,他希望在风暴来临之前检验一下自己的投资团队,他把初战的目标定在不列颠电讯公司、不列颠煤气公司和美洲虎公司上。

当时的英国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宣扬利己投资,希望英国的公民都去持有不列颠股份公司的股票,这样市场上产生很多利己股票。应索罗斯的要求,拉斐尔认真研究这几个公司并得出结论:美洲虎的总裁约翰逊·艾根工作能力很强,由于他的带领,美洲虎正在向美国的汽车业务逐步发展。索罗斯听完后向拉斐尔询问他所得到的结论,拉斐尔回答道:“我很欣赏美洲虎公司的经营方式,并且我们已经在这家公司持有了相当于公司总金额5%的股份,大约有2000万美元,这不会错。”然而,令拉斐尔感到吃惊的是,当他陈述完自己的判断,索罗斯马上打电话联系自己的经纪人,下达了再购买五万股美洲虎公司股票的命令。拉斐尔忍不住向索罗斯问道:“索罗斯先生,也许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我只是说‘不会错’。”

然而,很显然,这一句话对两个人来说却意味着两种不同的意思。对于拉斐尔来说,这样的程度就已经足够了,除非有有力的证据出现,保持这种程度刚刚好。而索罗斯则考虑的是如果目前的形势很符合标准,那么就凭借感觉去买,放开手脚。

对于拉斐尔的问题,索罗斯这样解释道:“你在经过调查后发现美洲虎的转产工作做得十分出色,这就可以让我推测出这家公司在以后可以保证充足的资金和股份利息。这些都是吸引国际投资者目光的要素,只要投资者们开始关注这家公司,那么这家公司的股票想不上升都难。”

听到索罗斯如此解释,拉斐尔找不出可以反驳的理由,于是,他说:“没错,我同意股票的确会上涨。”索罗斯又接着告诉他:“既然股票的价格一定会上涨,那我们就应该多买一点,而不用去考虑所占公司的股票份额,你认为是对的,那就去做吧。”说完这一席话,索罗斯对拉斐尔微微一笑,表示对于这个话题的讨论已经结束。

虽然拉斐尔表面上已经赞同索罗斯的意见,但他轻轻发抖的身躯还是让索罗斯看出他仍然在担心索罗斯的豪赌会功亏一篑。而索罗斯却依然表现得镇定自若,他坚信投资美洲虎公司一定会获得丰厚的收益,像这样的股票不可以用常规的眼光来看待,索罗斯已经敏锐地感觉到撒切尔夫人想让英国的利己股票降价。后来的事实让拉斐尔深深信服索罗斯的超凡投资能力,量子公司在美洲虎的投资中获得了2500万美元的赢利。

在1985年,索罗斯十分担心美国的经济会走向崩溃,在这一时期他大量地使用套头交易,用卖空来获得利润。当时索罗斯注意到传真机在当时的美国已经非常普及,大多数人开始使用这种新的信息传递方式,对于仍然在开展电报业务的西部联盟公司,索罗斯预感到像以前电报淘汰小马快递邮政时一样,传真也会淘汰掉电报。在索罗斯和拉斐尔的调查中发现,西部联盟公司的股票存在虚高,而且公司本身背负了一定的外债,索罗斯非常怀疑这家公司是否能抵债或偿还股权。认为西部联盟一定会被传真拉下马的索罗斯开始行动,大概有100万美元的西部联盟股票被卖空,在大多数分析家还在为西部联盟作资产评估时,索罗斯已经获得数百万美元的丰厚回报。

虽然在这一年索罗斯保持着他的骄人战绩,但他心中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他认为里根总统创造的“帝国循环”已经走向了最后一个阶段,就是他所说的信用膨胀阶段。但他同时也预测到为了刺激经济发展和弥补军事开支,一定会出台相关的缓解措施,哪怕只为自己的利益,美国政府和经济巨头们也会想办法对付证券市场这只怪物。

不得不说索罗斯又一次成功地预测了市场。当美国政府意识到信用膨胀使得股票市场已经开始脱离可控的范围时,开始推行一系列解决的措施。安索尼·萨普森在他的《与大富豪的接触》中提及此事,他这样描述道:“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出现一些主张减少全球市场交易限制的观点,一些人认为只有全球市场在一定程度上达成共识,才能寻求到利益的平衡点,防止各国出口量锐减和经济滑坡等现象,各国的货币价值就可以准确地反映出本国的经济情况。”

早在1971年,尼克松总统出台了减少世界市场交易限制的政策,切断了美元与黄金的联系,开始在市场上自由浮动。至此货币的比价有了新的变动,汇率不再与出口挂钩。到了1980年美元对日元的单日汇率浮动甚至超过4%。

世界面对这样复杂的货币关系,索罗斯几乎所有的股票交易在80年代初期都遭到了搁浅,损失惨重。到了80年代中期,索罗斯才开始看清美元与日元和马克之间的关系,他明白美元在经历了波动期后一定会在今后的市场产生很大的反作用力,这使得索罗斯又重新树立起了信心,更加密切地关注起世界市场的动作。

里根政府在80年代开始实行美元坚挺的政策,希望通过放宽进口的限制和吸引国际游资从而平衡美国的贸易顺逆差,用来抑制国内越来越严重的通货膨胀。紧接着,又降低税收与加大国防建设资金的投资力度,用于刺激市场的获利。这一系列措施使得美元和股票市场又开始恢复生机,而且外资的涌入也使得美元和资本市场再度升值,于是这样就形成了经济吸引投资,投资又带动经济的循环。这一切就跟里根总统所描述的“帝国的循环”相似。

然而索罗斯却看到,这样庞大的帝国循环的内在体系是极不稳定的。因为美元的坚挺和不动产的极高利率与美国的财政赤字和经济强弱是分不开的,美元的升值注定会使美国在出口商品上遇到巨大的障碍。果然如索罗斯所料,美国的出口贸易被美元上升所阻碍,而日本却加大了对美国的低价倾销。在1985年,美国的贸易逆差以不可逆转的态势快速上升,国内企业危机四伏。

早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的索罗斯,没有像其他投资家一样兜售股票,而是大量购买被抛售的股票和国债,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两者的价格都在大幅下跌。比如索罗斯以每股近120美元的低价购买了首都公司旗下的美国之音电视网大概60万股,当首都公司在后期回购这些股票时,给索罗斯带来了至少1800万美元的回报。

经历了这次胜利,索罗斯更加确信里根的美元政策会直接导致美国经济的萧条。为了防止自己的手下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索罗斯决定对他们来一个测试。他首先打电话给正在处理这方面事物的拉裴尔,来试探他的想法。索罗斯问道:“这次做得非常好,不过我要问的是,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去做。”而此时已经跟随索罗斯多年的拉裴尔心中非常清楚索罗斯这么问的目的,他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我们应该接着买入首都公司的股票。”拉裴尔知道,自己通过了索罗斯的测试。 XoKAFLSn2ZE5xM8o3GEPHDJzGQN64IDlxYT2wM9Y9JOb14mlSYGC15z+98XKdL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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