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玦看着刚刚还跟他嬉闹的那只海鸥,转眼就被白千雅捏住了翅膀,顿时心头一紧。
“雅雅,没关系的,它只是想吃面包,不会咬人。”
他在白千雅的眼神中看出了复杂的色彩,像是惧怕,更多的是防备,还带着一丝丝狠戾。
“雅雅,你把那只海鸥扔给我,你不喜欢的话,我来帮你赶走它们。”
他试着缓和白千雅的情绪,但她冷冽的望着手里捏着的海鸥,思绪似乎飘散到了别处。
白千雅以前是不讨厌鸟类生物的,小时候家里甚至养过老鹰。
直到在爱尔兰帝国被抓去做了异能改造。
她是唯一一个在强大的能量输入和脑电波刺激中存活下来的纯种人类,被改造者寄予了厚望。
每天都要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训练,最后独自去对付威胁到改造者们的机械不死鸟。
那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她在力竭之时躲躲藏藏,总能被不死鸟抓到。
后来虽然成功活了下来,但仍然没能完全消灭那只机械大鸟,以至于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
即使过了有些年份,期间也没有不死鸟突然出现,但一见到会飞的生物,依旧会唤醒她内心深处强烈的恐惧。
“雅雅,只是只海鸥而已,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厉承玦又提醒了一声,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抚着。
白千雅神情缓和了过来,看着自己手里都快被捏变形了的海鸥,轻轻放开了它。
“雅雅,你刚才是怎么了?”
厉承玦帮她把身边的海鸥全部赶走,才小心翼翼的凑近了过来。
“什么怎么了?”
白千雅又变回了那副冷漠的神情,仿佛刚才的失神没有出现过。
她看了一眼担忧的厉承玦:“那玩意儿太丑了,一时惊讶。”
“哦。”他歪着头把脸凑过来,往自己脸上戳了戳。
“那你看我,洗洗眼。”
白千雅用看智障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回去了!”
她疾步往回走,厉承玦马上跟了上来,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朝那些海鸥挥了挥手,用口型比了抱歉两个字。
他还挺喜欢这些海鸥的,但雅雅不喜欢,他只能作罢。
房子还没有打理到能够直接入住的程度,白千雅把四周的门窗都打开,让海风灌进来。
客厅里的家具还没有运过来,厨房里也是乱乱的,其他地方也还留着装修时的灰尘,只有主卧能够住人。
她今天闲来无事,到这里来看一看也是一时兴起,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顾墨按照她的要求,在每个房间里都放上了永生花。
这些花和姜若麒手上的戒指一样,是可以储存一些异能能量的,为了对付全球异能联合管理局的那些人,她得先做点准备。
“一会儿你先回去,我要在这里住一晚。”
白千雅喝了口带过来的矿泉水,开始对厉承玦下逐客令。
“我不要。”
“什么?”她放下水瓶,揪着眉头望向厉承玦。
他指了指主卧的房间:“我刚刚看过了,那么大个床,又不是睡不下两个人。”
“我也要留在这里!”
他头一昂,脚一跺,叉会儿腰,反正就是不走。
白千雅看着他闹,觉得这人最近是越发嚣张了,三天两头的就给她甩脸子。
她觉得自己今天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今天要是不回去......晚上没东西吃。”
白千雅已经决定要教训他了,抬头一看见他那亮晶晶的眸子,话就在嘴里转了个弯。
她使劲揉了揉额头,要命,又被拿捏住了!
“我不饿。”
白千雅:“......”
一个小时以后,厉承玦美美的吃着暖月亭外送过来的晚餐,一边看着白千雅在房子里忙忙碌碌。
“雅雅,你别忙活了,过来陪我吃东西呀!”
白千雅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忙活谁忙活?等你这么个米虫小废物来打扫吗?
倒也不是不能找人过来打扫,但今晚她还有事情要做,骤然叫人过来,说不定会把顾墨的布置弄乱。
不打扫吧,万一半夜某个傻批迷迷糊糊的起来,被那些乱放的东西绊倒,又得哼哼唧唧一晚上。
她意味深长的盯着厉承玦吃的鼓鼓的脸颊,要是当初不养这么个麻烦玩意儿,就养只花猪,现在可就轻松多了。
她再次叹了口气,厉承玦已经吃饱了,要过来给她帮忙。
“你别动!”白千雅赶紧挡住他,“外边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刚刚脱了防护衣,别晒到自己。”
“好叭~”
他乖乖坐回到餐桌旁边,边看她打扫,边把给她留的好吃的护在面前,免得沾上灰尘。
白千雅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这家伙,到底还是比花猪可爱那么亿点点。
打扫完毕以后,天空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白千雅把床让给厉承玦,她自己则是睡在旁边的沙发上。
“雅雅,这床好大哦~”
白千雅闭着眼不理会他的暗示。
“雅雅,床真的好大,我可以在上面打滚~”
“嗯,那你就多滚几圈,别辜负了这么个大床。”
“雅雅,睡沙发会得颈椎病的,说不定还会落枕。”
白千雅烦躁的皱起眉头:“闭嘴!”
她急着等厉承玦睡着以后,还有事情要做,可惜这人怎么都不肯睡着。
时不时的就要冒出几句话来,好似完全没有睡意。
果然,安静了不到十分钟,他又开始了哼哼唧唧。
“雅雅,我热~”
“热就少穿几件。”她闭着眼睛,回答的有些烦躁。
厉承玦眨巴了两下眼睛:“可以脱吗?”
“脱。”
得到同意以后,他立马高高兴兴的脱了一层,眼巴巴的望着白千雅,有所期待。
白千雅等他睡着已经等的够烦了,既然他睡不着,那就让他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她勾起嘴角:“继续脱呀,不是热吗?”
“雅雅,我有点害羞。”厉承玦嘴上这么说,手上倒是迅速,脱到只剩下了一条底裤。
白千雅轻笑了一声:“这就害羞了?一会儿更有你害羞的!”
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朝厉承玦勾了勾手。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