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一提到江家这样的大户,张小妮又来了主意了。
玉子宁同玉霖松对视了一眼,这才道:“你又要我帮什么忙?”
“如今都让你住在我家了,我好似也没什么能帮你的了吧?”
但张小妮却道:“我就这么住在玉家,确实是不大好意思。况且我在四司六局当差也不开心,就想出来某个其他的差事。”
“既然子宁妹子你跟那江家大娘子关系颇好,不如就帮我引荐引荐?让我去做个女使什么的,有饭吃,有银子拿,也算是体面了。”
这张小妮还想去江家,看来是真想攀了高枝了。
玉子宁就淡淡一笑。
“不好意思啊,江家可是东京来的大户人家。人用的都是知根知底,有规有矩的人,你这样的我可不敢往江家引荐。”
毕竟谁能保证,她不会在江家主君或是江彦璟沐浴之时,钻了进去?
“子宁妹子,你这话可就太难听了些?我好歹也是要做你表嫂的人了,如何就不知根知底了?”
看出来玉子宁不喜她,张小妮就有些来气。
“就算我住在玉家,那也是看的玉大人跟玉家娘子的面子,我冲的可不是你!你何至于如此糟践人?”
这求人的还来了脾气,果真是嚣张。
玉子宁自然不客气了:“我是不是糟践你了,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况且了,你还没成我表嫂呢,还摆不了架子吧?”
玉子宁本也懒得与她辩驳,丢下这话就直接走了。
这把张小妮气得,脸色都变了:“你……你……”
只是不管她如何反应,柳枝和玉霖松都没管她,照样各忙各的去了。
晚上等到玉青跟白秀姑回来,玉家一家子难得团聚,便坐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这由两张桌子拼起来的大桌,坐得满满当当的。马大一家子也在桌上,甚是热闹。
看看这一桌子的人,都是乐呵呵的。
唯有玉子梅因着先前的事儿,低着头不敢讲话。生怕玉大青发怒,又把她赶了出去。
终究是亲生的女儿,玉大青见着玉子梅如此,也颇为心疼。
他便道:“子梅啊,你可知错了?”
“我知错了爹爹,”被玉大青问起,玉子梅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这些日子,女儿想了很多。”
“我同子林既然是血亲姐妹,就应该相互帮衬。不应该为了自个儿,做出不好的事儿来。我以后不敢了,还请爹爹原谅。”
要晓得上回若不是玉子宁拦着,她可就着了白德的道,真要走上绝路了!
“嗯,”不论这话真或假,这丫头也算是晓得了。
玉大青便点了点头。
“还望你记住这话,莫要在钻了牛角尖。你妹妹是为家中好的,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儿,多跟你妹妹商量。”
宁丫头脑子活,也能带着玉子梅懂些道理。
“是,”玉大青这么说,那就是不计较了。
后怕了这些日子的玉子梅,这才松了口气。
而看玉大青教导完了玉子梅,玉子宁这才放下手中筷子开了口。
“爹爹,眼瞅着大哥就要成亲了。咱这二哥的亲事,也不能拖得太久了。既然大伯大娘也不在了,咱们就是要替二哥好好筹谋。”
“我瞧上了隔壁县一个员外的姑娘,不仅长得貌美,而且家底殷实,也是知书达理的。回头咱把家中的银子都凑起来,请个上台面的媒婆去,把这亲事给说成了吧。”
这话,玉子宁早就跟玉大青打过招呼。
他心知肚明,便点了点头:“没错,这事儿爹爹也考虑良久了。”
“咱家中现在的银子凑起来,怕也有个六七千两了。去说那员外的姑娘,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玉大青说这话时,玉子宁一直都用眼角余光瞄着张小妮。
果不其然,当她一听到玉家要花六七两银子给玉霖松说亲,她是眼睛都在放光。
一直到这晚饭过后,大家都散去。
张小妮才把玉子梅拖到一旁,笑着问:“子梅啊,你家真有这么些银子,都舍得花在玉霖松的聘礼上吗?”
对于这个张小妮,玉子梅也不喜欢。
她便不屑地瞅了她一眼:“不管我家有没有这个银子,舍得还是不舍得,这都是我家的家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最讨厌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勾引有妇之夫的女子的。
之前那孟家的是一个,如今这张小妮也是一个!
张小妮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四司六局当过差,最会察言观色的人。
她赶忙就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盒子来,塞给了玉子梅。
“这可是咱们沅州城里,最好的胭脂了。这个我就送给子梅姑娘,当成事这些日子来住在你们家,叨扰你的补偿了!”
有东西拿,玉子梅这才开心了些。
她便看了张小妮一眼:“看在你还算识趣的份上,我便与你说实话吧。”
“我爹爹对我二哥啊,那是最好不过的。我家若是有十两银子,那就是十两银子都会给他花了。毕竟他爹娘早逝,我爹爹就怕委屈了他!”
“当初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爹爹愣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请来了会武艺的江湖人士,教导我二哥拳脚。还想办法把他送进衙门当了捕快,所以给他花银子娶妻,是正常不过的事儿!”
玉子梅没什么脑子,她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就是真的了。
张小妮顿时心里就来了主意,便笑道:“那我晓得了,我就先回屋了。”
倒是张小妮一走,玉子梅却奇怪了起来。
“她好奇这个做什么,与她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白日里,玉大青跟白秀姑忙着给玉子言置办聘礼什么的累的够呛,所以就早早的歇下了。
玉子梅怀着身孕,自然也是早早的就回了房歇息。
唯独玉子宁同玉子言,拉着被他们找来的白建,躲在了院子的黑暗处。
被他两兄妹架着,白建是极不服气的:“你们这是胡闹!小妮对我是真心的,怎么可能看上霖松?”
况且论起来,霖松可比她小好几岁呢。
他们有这样的心思,简直是荒唐!
“表哥若是不信,一会儿尽管看看。若是我们冤枉了她,以后等你们成亲,我必然要随一个重礼!”
“只怕表哥是心虚,不敢让我们试吧?”
看白建嘀嘀咕咕的不情愿,玉子宁直接一句话就堵了他。
白建自然不服气,就咬牙道:“试就试,我还怕你们不成?”
而也就在他们说话间,借着月色。一个女子就从东院那边蹑手蹑脚的过来,正好路过了他们藏身的前头。
玉子言见状,一把就伸手捂住了白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