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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盗鸟巢者的咏叹调

下述神话是巴西中部博罗罗印第安人讲述的许多神话之一,他们的领土历来从巴拉圭河上游延伸到阿拉瓜亚河流域以外:

M 1 (参照神话)·博罗罗人:o xibae e iari,“金刚鹦鹉和它们的巢”

远古时代,妇女常常深入树林之中采集制作bá用的椰子,bá是举行入会仪式时奉献给少男的阴茎包衣。一个青年盯上他的母亲,出其不意拦住她强奸。

这女人从森林返回后,她丈夫注意到她的树皮衣带上粘有羽毛,它们和年轻人佩的羽饰相似。他怀疑发生了不幸的事,于是下令举行舞会,以便发现佩戴类似羽饰的青年。可是,他吃惊地发现,他的儿子是唯一这样的人。这人再下令举行一次舞会,结果还是一样。

这时他相信已经被祸,急切渴望雪耻。他打发儿子去灵魂之“巢”,指令带回他希望得到的大型伴舞刮响器(bapo)。这青年请教了外祖母,她指出,这事有生命危险,劝他取得蜂鸟帮助。

这英雄在蜂鸟陪伴下抵达水中的灵魂之地。他在岸边等着,蜂鸟飞去弄断了悬吊刮响器的短绳:这东西跌入水中,“jo!”声大作。灵魂惊闻响声,用弓射出飞箭。无奈蜂鸟飞得更快,安全到达岸边,带着这偷来的刮响器。

这父亲接着又命令儿子去取来属于灵魂的小刮响器。重复相同的插段,细节也相同,只是这次提供帮助的动物是飞行迅速的juriti(种名 Leptoptila ,一种鸽)。在第三次探险中,这年轻人偷盗了buttoré:用玉颈西猯( Dicotyles torquatus )的蹄制的铃铛,用一根绳子串起来,作为脚镯佩戴。这次他由大蚱蜢( Acridium cristatum ,《博罗罗人百科全书》,第一卷,第780页)相助,这种动物比鸟飞得慢,多次被箭射中,但没有死。

父亲为他的计划失败而震怒,遂邀儿子一同去捕捉在峭壁上筑巢的金刚鹦鹉。外祖母不知道如何防止这新的危险,但给外孙一根魔杖,他跌倒时可以扶住它。

两人来到岩石脚下;父亲树起一根长杆,命令儿子攀登。当这孩子快到达鸟巢时,父亲把长杆弄倒;儿子仅来得及把魔杖插入一个石隙。他悬在空中,高喊救命,可是父亲走了。

我们的英雄发现近处有一根藤蔓,用手可以抓到;他抓牢了它,艰难地慢慢爬到岩石顶上。他休息了一会儿后就去寻觅食物,用树枝做了弓箭,猎获了山顶上大量存在的蜥蜴。他杀死了许多,剩下的用钩子拴在衣带和围绕腿与踝的布带上。可是,死蜥蜴腐败了,散发出令英雄昡晕的难闻气味。兀鹰( Cathartes urubu,Coragyps atratus foetens )落到他身上,吞下第一个蜥蜴,然后攻击这不幸青年的身体,从臀部开始。疼痛使他恢复意识,英雄驱赶这些兀鹰,但它们已啃掉了他的后背。在吃饱了之后,这些鸟准备挽救他的生命;它们用喙咬住他的衣带和围住他手臂与脚的布带,把他带上天空,轻轻地放在山脚下。

这英雄重又获得知觉,“好像他正从梦中醒来”,他感到饥饿,吃了些野果,但他发觉已没有直肠,因此不能留住食物,食物甚至未经过消化就通过他的身体。这青年起先感到迷惑,继而想起外祖母给他讲过一个故事,说是英雄用捣碎的块茎做的面团为自己制作了一个人造屁股,从而解决了问题。

他用这种方法使身体恢复完整,又吃了个饱。然后,他回到村里,却看到村子已被遗弃。他游荡了好长时间,寻找自己的家。一天,他发现了一些脚印和手杖印,他认出来是外祖母留下的。他沿着印迹追寻,但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遂采取蜥蜴的外形,而其古怪行为引起了这老妪及其另一个外孙即这英雄的弟弟的注意。最后,经过了很长时间,他决定向他们显身。为了重建同外祖母的联系,这英雄经过了一系列转换,把自己变成四只鸟和一只蝴蝶,全都是辨认不出的。[Colbacchini(以下缩写为Colb.):2,第235~236页]

那天夜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把全村的炉火统统弄熄,只有外祖母的还幸存。翌晨,人人来向她讨热灰,想杀死儿子的那个父亲的第二个妻子尤其起劲。她认出了原以为已死去的继子,跑去报告丈夫。这父亲只当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拿起礼仪刮响器,用向荣归的游子致敬的歌声欢迎儿子。

然而,这英雄充满报复思想。一天,他带小弟弟漫步林间,折断一根api树的树枝,形状如同鹿角。然后,这小孩照哥哥的意思设法让父亲答允下令举行一次集体狩猎活动;他伪装成一只小的啮齿动物刺鼠,偷偷注视着,寻找父亲等待狩猎开始的匍匐地。然后,这英雄戴上假鹿角,变成一头鹿,向父亲猛冲过去,用角把他刺死。他旋又未作停顿便奔向一个湖,把死者抛入湖中,尸体立即被食肉鱼Buiogoe精吞噬。经过可怖的撕食之后,只剩下沉在湖底的赤条条的骨头和漂浮在水面的肺,后者状如据说叶子像肺的水生植物。

当这英雄返回村子时,又向父亲的妻子(其中有一个是他自己的母亲)报复。

图1 所提到的各主要部落的地理分布

这神话提供了属于派威[Paiwoé(吼猴)]氏族(clan)的一首叫做xobogeu的歌曲的主题,这英雄是这氏族的一个成员。 (Colb.:3,第224~229,343~347页)

一种老的说法这样结束:这英雄宣称:“我不再想同虐待我的奥拉里穆古人(Orarimugu)一起住,而为了向他们和我父亲报仇,我将给他们风、冷和雨。”于是,他把外祖母带到一个美丽的远方,然后回来像预言的那样惩罚那些印第安人。 (Colb.:2,第236页) R/w8kFvdVivxP5UtiR42nGatY6Y2s9bRjK+AMBg1APDE9R/0E0HFfvDXYpPWnB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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