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上学的时候是在西郊校区,当时历史系是在南五楼。记得8月31日开学典礼那天,由系主任、全国一级党史教授(唯一的)何干之做报告,欢迎新生的到来。当时我们党史专业全国只招收一个班,42名同学中(全校新生共587名)34名男同学,8名女同学,来自北京、上海、福建、江苏、浙江、广东等19个省份。我们的大学生活还是比较艰苦的,六个人住一个房间,冬天烧蜂窝煤取暖,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铁炉子,每天轮流值日。冬天天气寒冷,手脚很冻,我们南方来的同学还光着脚丫子在操场上打球。当时上大学国家大概每年补助四五块钱和一套棉衣棉裤,用来在北方过冬。学校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每月从十七元五角钱的助学金中交十五元五角钱伙食费,天天有肉吃,顿顿吃得香,我感觉每天都像在过年一样。食堂做的窝窝头、苞米
粥配芝麻萝卜丝咸菜,我喜欢。印象最深的就是大师傅烹调的圆茄子红烧肉末,非常非常好吃。所以,一个月下来,我的个子长高了,体重增加了,人也胖了好多。
考上大学,非常开心,考入全国四大重点大学——清华、北大、人大、北师大之一,更加开心。我入学后就读于人大四大重点系之一——历史系(后变更为党史系)党史专业,倍感自豪。班级政治辅导员董玉麟老师是当年刚毕业留校的一位新教员,与同学年龄只差几岁。他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吃住和我们在一起,上课时陪听,课余时间约班干部开会,找同学谈心。第一学期,我们开的课程有哲学、政治经济学、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中国近代史、语文、俄语等,任课老师沙莲香、刘美珍等都是教学有方、和蔼可亲、引导学生进步、关心学生生活的优秀教师。我们系的师资力量十分雄厚,有全国极其著名的何干之、尚钺、孙家镶、胡华、戴逸等一批老教授、老学者、老专家,还有李焕昌、李文海、刘惠、何沁、杨德福等一批懂得教学、擅长业务的优秀行政领导。他们为我们系以及人大的教学、研究和发展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我们非常敬重他们,爱戴他们。
第二学期,遵照毛主席关于文科大学要把社会当作工厂深入下去的指示,学校开门办学,从西郊搬到京郊苏家坨龙泉寺。这期间,白天,我们一边上课,一边脱土坯,计划建设新校舍。工地上,大家忘我劳动,干劲十足,弯着身腰,争先恐后脱土坯。干完一天活,还要统计、公布每人的脱坯数量,很具竞争性。记得我们班上的曲文章同学,人很瘦小,但他一天下来脱土坯达1 600多块,创全班最高纪录,大家都向他投去敬佩的眼光。晚上,我们轮流到四里外的聂各庄农民家串门,拉家常,了解情况,进行社会调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1966年10月我们从郊外回到了学校。1969年11月,学校接到北京市的通知,我们全系师生转战八宝山砂石厂劳动,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砂石厂工人“敢与天地比高低,敢教日月换新天”的革命气概,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革命精神,对工作高度负责的主人翁态度,给我留下了至今非常深刻的印象。在工人师傅的革命精神鼓舞下,我们坚持白天干活,挖抬砂石,夜间采访、调查、编写劳动模范王承德的先进事迹,进行全厂广泛宣传,在砂石厂产生了极大的反响,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劳动中,我们迎着风沙,冒着寒冷,在先进人物的精神感召下,忘记劳累,埋头苦干,身体受到了锤炼,思想得到了升华。
1970年5月,我光荣地当选为人大“首届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并和其他10名代表一起离京赴赣,参加在江西余江举办的中国人民大学“首届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进行大会心得交流,受到学校组织表彰。
7月18日,历史系党总支在人大东风楼三楼召开全系党员大会,按照党章规定,民主表决通过了吸收我为中国共产党党员的决议,这是我一生中最最难忘的一天;7月21日,学校党组织批准我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时至今日,我已是有49年党龄的老党员了。在此,我要感谢伟大的党,感谢亲爱的母校,感谢人大抚育之情,感谢老师教诲之恩,感谢同学纯真情谊。
在母校五年的学习、生活,尽管受到“文革”的影响,只学了基础课本,专业知识缺失,但是,大学毕业后我在不同的岗位上努力学习、勤奋工作、认真总结,在实践中不断历练自己的人生,增加自己的经验才干,丰富自己的各种文化知识。